费思思咬了咬下嘴唇,“你是说,我自作聪明?难道在你的眼里,我就不可能会爱上你吗?如果在你眼里,我是那样便宜下作的女人,你又为什么要来招惹我?还三番五次找我做那种事情?”
“你还是留着你的表演技能等着去演给韩俊枫看吧。”说完,江泽便鄙夷般的推开了她,他笑了笑,“招惹你?如果费小姐真的有那么品行高洁,又怎么会被轻易中了我的招?你说,韩俊枫大婚之时,如果他知道韩家未来的主母,在六天前还睡在我的床上,是不是很有意思?嗯?”
费思思难以置信地看着他,提高了声音道,“难道这就是你的最终目的吗?你还是人吗?你还有心吗?”
江泽转了转手上的那一枚银色戒指,淡淡地开口,“我最终目的吗?可是远远不止这一点。”
“江泽,我心甘情愿地帮你,为了你可以做任何事情,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
“心甘情愿?好,说的真好!”江泽佯装鼓掌,“多亏了你的心甘情愿,否则,这下面的好戏,没有你,还真是演不下去。”
“你真以为我会一直帮你吗?”
江泽从柜子里拿出一个透明的药瓶,里面是一颗白色的药片,“当然。没有它,你会生不如死,而能让你摆脱它的,也只有我。”
费思思来到了他身边,伸手拿了他手中的药瓶,然后握紧,“江泽,你到底想干什么?”
“呵呵,到时你就知道了。”
费思思望着江泽离开的背影,双眸全是痛苦和泪水,还有带着愤怒的光,她以为只要她示弱,也许他会对她卸下防备,这样以后她也好慢慢收付他,否则,她就算嫁给韩俊枫也会不得安宁。但江泽,并没有她想象那么容易应付。
她喜欢韩俊枫,也喜欢这个危险的男人。越危险的东西往往越吸引人不是吗?而且,她也相信他也有足够的能力可以帮到费家。
总有一天,她会让他知道,她费思思是唯一能帮他的人,也是这个世界上最爱他的女人。
象白色的游艇航行在皎洁透蓝的海水上时,站在甲板上,林晓柔顿觉凉意袭来。
她不知道这么冷的天,韩俊枫为什么还会执意带她出海,但她没有直接开口问。
风的煽动下,海水卷袭着,簇起一层层浪,云层折射的白光挥洒在海面上,投下了斑驳的光。
林晓柔环抱双臂,冷得几乎打哆嗦,“这么冷的天,为什么要出海啊!”
韩俊枫拿着一件羽绒服来到她的身边,披在她的身上,见她哭丧着一张脸,不禁觉得好笑,“钓鱼啊。”
林晓柔瞠目结舌,“钓鱼?!天气这么冷,我是鱼我都不会出来!”
韩俊枫笑弯了眉,捏了捏她的脸,柔声解释,“你以为鱼都跟你一样懒吗?冬天鱼很难觅食,如果这时候有现成的食物,它还能不上钩吗?”
游艇的引擎已经关闭,游艇就这样浮在水上,被海水轻轻摇着。
韩俊枫转身已经拿出了船舱里的工具箱,他打开了工具箱后,时不时又叫林晓柔给他跑腿递东西。
清清的海寂,风迎面吹过来,沁入心底,凉凉的。
林晓柔坐在甲板上,看着韩俊枫专注地握着钓鱼竿站着。她伸头看了看海面,浮标随着海浪轻轻飘动着,并没有鱼咬勾的痕迹,她哼了哼,“我就说鱼都在睡觉吧。”
韩俊枫回头看了看她,威胁她道,“想你今晚有鱼吃就乖乖闭嘴。”
以前林晓柔极爱吃鱼,每次只要妈妈煮鱼,她总能多吃一碗饭,每次韩俊枫也会把妈妈夹给他的鱼夹到了她碗中。
想起了昔日的事情,林晓柔莞尔。
为了今晚有鱼吃,林晓柔只好听话地闭上了嘴巴,风灌进了她的脖子里,她不禁拉了拉衣领。
听说,鱼的记忆只存活七秒。七秒过后,不管快乐的,悲伤的都会忘记。
这一切就好像宿命的轮回,它们就那样一直过着重复而又新生的生活,没有过往,也没有回忆。
她看着韩俊枫的背影,不禁失神。
她不知道为什么她睡了一觉就出现在了南塘,也不知道为什么韩俊枫对她的态度就像回到了五年前,纵然她也已经努力地去扮演五年前的林晓柔,可是她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却又说不出来。
“林晓柔,快过来!”
听到韩俊枫叫她,林晓柔急忙站了起来,等她跑到他身边才清楚地看到他已经在收杆,而一条银色的海鱼已经牢牢地挂在了鱼钩上。
林晓柔开心地几乎大叫了起来,“真的钓到鱼了,真的有鱼!”
在林晓柔的欢呼中,韩俊枫已经把线拉了过来,那条鱼还在因脱离了海水而拼命地摆动着尾巴。
韩俊枫把鱼处理好放在了水桶里,不无得意地看着她,“今晚就给你煮鱼汤吃。”
林晓柔看了看桶里还会游动的鱼,“都这么久了,你还记得怎么做吗?”
因她俯身的原因,韩俊枫只能看到她头上绒绒的头发,他嘴角的弧度微微扬着,“有些东西,这一辈子都不会忘的。”
阁楼上,韩俊枫站在阳台上对着学校附近那所小公寓的夜景默默地抽着烟,林晓柔一贯讨厌他抽烟,每次他想抽了,也会选择离她远远的。
以前林晓柔总爱喝豆腐鱼汤,那年她生日,爸爸和妈妈要去国外度假,他就偷偷去跟妈妈学了方法,在她生日那天煮给了她吃,当时林晓柔对着他说,如果能吃一辈子就好了,当时的他们觉得他们的爱情总会这样美好下去,他当时便摸了摸她的头说,那就给你做你一辈子。
现在才知道,当时他们口中的一辈子是多么的好笑。
方寒打来的电话就在这个时候响起的。
“少爷,他已经死了。”
当电话中,方寒轻吐出这几个字的时候,楼下“哗啦”一声传来的玻璃打碎的声音,韩俊枫立马摁挂了电话,往楼下奔去。
楼下,林晓柔手里端的洗干净的杯子此时已经碎了一地,她一动不动地盯着墙上的电视机。
韩俊枫粗粗地掠了一眼,本市晚间新闻正播放江鸿已死的消息,林晓柔看到了韩俊枫,她再一次想起那灰暗不见天日,痛苦不堪回首的那几天,她如傀儡般向韩俊枫走去,眼泪漫过眼眶涌了出来,“韩少,他死了。”
韩俊枫拉过她便把她拥在怀中,林晓柔下一秒便嚎啕大哭起来,“韩少,江鸿死了,他死了!你听到了吗?他死了!”
林晓柔的身子去筛栗般抖着,那种犹如虫爬啃咬的感觉像又席卷了她的全身,那种犹如升腾到了天堂又好像濒临死亡的感觉也再次蔓延了她,江鸿的死清楚地又提醒了她,她几乎用尽全力想忘掉的那段日子,而最让她难以忘记的是,是在顾志杰美国的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