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沐亦紫转身离去。
沐亦紫刚走出刑部衙门,石年就赶忙叫人。
“快,你快去丞相府上。去通报一声,明日银月公主要前去丞相府要求调回卫家一案的卷宗!快去!”
站在街角的沐亦紫,看着匆忙从刑部衙门跑出来朝着丞相府赶的那名官兵得意一笑。
她就知道,刑部衙门里定然有丞相的眼线。
看来这刑部衙门里,也不是什么干净的地方。
这才放心地离去的沐亦紫,丝毫没有注意到不远处跟了她半天的人见她离去也才离开。
从刑部衙门离去的沐亦紫没有着急坐马车赶紧回去,反而是在街上百无聊赖的瞎逛着,看到什么新奇玩意都会多看几眼。
心中琢磨着那李明远到底在背后搞些什么名堂,这么快就把卫家的卷宗给调走了。到底是为了细细地调查此事,还是为了隐瞒些什么呢?
忍不住觉得自己有些头疼,之前在姬兰国的时候调查冷含香一家的事,就已经很头疼了。没想到回了瑾璃国竟然遇到了类似的事。
这庙堂之深,还真是无趣。
两国之间不仅是结盟的关系,竟然连内部官员相互陷害的招数也都差不了太多。
不过这件事,看来还真的是需要认真调查一下。
如果李明远真的是陷害卫家的幕后真凶的话,那她这一次可是不能这么轻易的就饶了他!
之前在姬兰国上头还有个司镜冥,这可是在瑾璃国,她是堂堂太女,如何还能让李明远像司忘川那样痛快地就死了一了百了?
正想着,沐亦紫便招来了马车又赶往丞相府。
看来这其中的事情,还是要找李明远寻问一番,最起码也要探出李明远的底才好。
到了丞相府,李明远依旧坐在前厅里喝茶,似乎是早就猜到沐亦紫会去而复返一般。
“银月公主这才去了多久,这么快就回来了?”李明远这次连起身行礼都懒得起了,将手中的茶盏放置到一旁,好整以暇地看着沐亦紫。
沐亦紫也不客气,兀自坐到李明远的旁边。
“丞相大人原来早就知道本宫会再回来了,那本宫也就明人不说暗话了。丞相大人请将卫家的卷宗交给本宫,也方便本宫行事。”
李明远冷哼了一声,很是不屑地说道:“公主不是说此事由本相调查吗?为何现在又要来讨要卫家的卷宗呢?”
呵,一个黄毛丫头,居然敢在自己面前放肆。就她那点小伎俩,能在这朝堂里生存这么久还真是命大!
沐亦紫淡淡地笑了笑,她就知道没这么容易让这个老东西把卫家的卷宗给交出来。
“丞相大人这话是信不过本宫的意思吗?”
“自然不是。只不过银月公主年纪尚轻,对着朝堂之事还不甚了解,自然有些事还是本相出马比较方便。这卫家的卷宗,本相是不会交给公主的。若是没有其他的事情,公主还是请回吧!”
没想到李明远这么快就下了逐客令,沐亦紫突然觉得有些急躁。
这老头儿还真是难办,看来卫家一事定然跟他脱不了干系。
“丞相这意思,是非要本宫入宫去向母皇禀明此事了?”沐亦紫实在是没了办法,只能把临曌给搬了出来。
李明远却还是不为所动的样子,更是一副破罐子破摔似的态度。
“若是公主觉得圣上定然会插手此事,那公主尽可随意。本相便在府里等着圣上的旨意。”
沐亦紫气得攥紧了拳头,不就是去找女帝么?去就去!
一拂袖,沐亦紫转身便走。
这卫家的卷宗,她一定要拿到手。
赶忙让马夫驱车入宫,沐亦紫未经通传便直接跑到了御书房去。
到了御书房里,入目的却不止是临曌一人,李明远的好儿子李泊松也在这里。
“儿臣参见母皇。”
即便是心里再着急,礼数也是不能忘的。至于李泊松……呵,他老爹刚刚把自己气个半死,现在还想让她行礼?简直是白日做梦!
临曌并未多怪罪沐亦紫未向李泊松行礼一事,只是淡淡地道了句平身便没再说话。
李泊松却是心有不满,忍不住开口道:“银月公主的眼神儿看来是需要找太医来好好看看了,需要本宫帮忙传唤太医吗?”
沐亦紫瞥了他一眼,嘴上也是不落下风。
“本宫倒是觉得松贵妃更需要叫太医来好好看一看。不对,这病太医怕是看不了。毕竟眼力见儿这种东西是天生的,太医也没有办法。所以松贵妃可能需要找的不是太医,而是您那位好爹和不知名的娘才对。”
“你……”李泊松气得指着沐亦紫说不出话来,转而跑到临曌的旁边,抓着临曌的手臂撒起娇来。
“圣上,你看看啊,银月公主出言不逊。这等样子如何能担任太女之位?又如何能治理好国家?”
临曌只是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沐亦紫冷笑了一声,怪不得这个李泊松会在这种时候出现在御书房里。
原来是还记得她上次的挑衅,想要在临曌旁边多吹吹耳边风。
不过看起来,效果并不理想啊!
确认了这一点之后,沐亦紫的心里就更有底了。
虽然自己无心皇位,但是她也不想让那些奸诈小人平白的就这么得意。
“母皇,儿臣有事找您。不知能不能让闲杂人等先屏退左右?”说着,沐亦紫瞥了瞥站在那里没动的李泊松一眼。
若是这还不知道说的是谁,那可真就是个傻子了。
临曌正好也觉得李泊松甚是厌烦,这些日子一来频繁地来打扰她,当真是烦人的紧。
“罢了,你先退下吧!朕和亦紫有要事相谈。”
见临曌都发了话,李泊松也不好留在这里。
即便是民风开放如瑾璃国,也是不允许后宫干政的。
当初李明远把自己的儿子送入后宫,也就断绝了李泊松的仕途之路。
若不是李泊松让临曌诞下怜儿,那他对于李明远的利用价值也就几近于无。
自己的儿子又如何,在李明远的心里,什么东西什么人都没有权势来的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