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果司忘川失败了,那么在任的皇帝不管是不是现在的皇帝司镜冥,定然都会影响到姬兰国与瑾璃国的关系。
那时候就算是孟财主想要脱离出这件事情来,都没有可能了。
沐亦紫这时候才发觉到司忘川的目的可能不仅仅是要得到皇位那么简单!
这两种结果,无论是怎么看,都对瑾璃国和姬兰国来说并没有什么好处,相反,都是一种破坏。
即便是司忘川成功的得到了皇位,孟财主能够受到褒奖,那么他如果说这不过是孟财主个人的功劳的话,与瑾璃国毫无半点关系。
并且,加之沐亦紫的加入,他完全可以说是瑾璃国有擅自干涉他国内政的嫌疑,对瑾璃国挑起战争。
而如果他失败了,其他几位皇子成功登上了帝位,也可以用同样的理由对瑾璃国开战。
唯有保住当下的皇帝司镜冥,才是沐亦紫的首要任务。
只有司镜冥还稳稳地坐在皇位上,才能够保证两国之间百姓的和平。
“沐将军,小人已经都告诉你了!小人不求自己还能安稳的活下去,只求沐将军能够向女帝求求情,万万不要牵连我的族人!他们是无辜的啊!这一切都是我一人所为,都是我自己财迷心窍,才会如此!”孟财主说完之后,给沐亦紫不住地磕起了头。
声音沉实,犹如打鼓一般响亮。
“我答应你。”
随后,沐亦紫对着沈白抿着唇摆了摆手,随后道:“沈白,给他个痛快吧!”
沈白点了点头,正欲从腰间抽出寒铁翎扇,却被苏镜歌一把拦住。
“诶?师叔,这种事情还是我来吧!免得脏了你的衣服,可就不好了!”
说完,苏镜歌从袖中掏出一个小小的瓷瓶,将里面白色的粉末倒在了孟财主的身上。
孟财主的皮肤当即便开始溃烂,整个人不住地在地上打滚哀嚎。
“沐将军,你切莫忘记刚刚的话!莫要牵连我的族人啊!”
不多时,孟财主已然化作了一滩血水,只留下那衣物在地上,散落着证明曾经有人在此。
旁边的小厮看的是心惊胆战,连忙跪着退后了数步,生怕那粉末会粘到自己的身上。
“你也回去吧!将我之前告诉你的话告诉你家主子。”沐亦紫看着那地上的衣物不仅晃了晃神,这才发现小厮还没有离开。
听了沐亦紫的话,小厮连滚带爬地跑了出去。也顾不得自己的手如何,兀自赶回八王府去报信。
本想着让给孟财主一个痛快,毕竟即便他们之间有仇怨,也是私人恩怨而已。
此事牵扯了国事,就算是按照瑾璃国的律法,他不过也就是个砍头的罪名而已。
没想到,苏镜歌竟是用了这等法子。
沐亦紫忍不住看向了站在原地欣赏自己杰作的苏镜歌,她到底是何方神圣?竟然会随身携带有如此功效的药粉,莫不成连她也有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吗?
苏镜歌终是欣赏够了,发觉沐亦紫在看自己,抬起头报以一个甜甜的微笑。
沐亦紫眯起了双眼,这个女孩子能够看着唐惊羽将人的手指骨肉分离而面不改色,并且用药粉毁尸灭迹的时候也是极为镇定。
且不说她身上到底藏着些什么秘密,即便是这一份沉着冷静,也说明她的内心定然是极为强大的。
苏镜歌没有察觉沐亦紫对自己的防备,反倒是从怀里又掏出了一个跟刚刚她所用无二的瓷瓶递到沐亦紫跟前。
“沐师姐,这瓶给你。”
沐亦紫没有很快接过,反倒是有些不解地看了看她。
“给我?这里面是什么?”她如何得知这苏镜歌给她的东西就一定不是为了害自己的呢?
苏镜歌又向前递了一分,喜盈盈地笑道:“这是销骨粉,刚刚的作用你也看到了。我想着沐师姐日后可能会用的到,那这瓶便赠予你吧!”
“那你呢?”沐亦紫接过那瓷瓶,细细地端详着。
苏镜歌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自信地说道:“没关系,沐师姐不用担心我。我可以自己再做一些的!”
沐亦紫看向旁边没有作声的沈白,这小丫头竟然会做这等药物?
沈白从她手中接过瓷瓶揣进怀里,解释道:“这丫头在唐家的时候学习的是毒宗,后来师承南疆圣女。所以对毒蛊之事甚是了解。”
沐亦紫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听唐惊羽说这苏镜歌后来是突然消失的无影无踪的,难不成就是被南疆圣女给带走了?
“她后来不是走掉了吗?你又是如何得知她师承南疆圣女的?”沐亦紫觉得不对劲,按照沈白所说,连他都知道苏镜歌的师傅是谁,为什么唐惊羽还在苦苦的等候?
苏镜歌摆了摆手,大大咧咧地道:“当初我遇到我师傅的时候正巧师叔在场,自然是知道的。”
“那岂不是他知道你是跟谁走了?”沐亦紫微微皱起了眉头,若是沈白知道苏镜歌的去处,为什么不告诉唐惊羽呢?
沈白抬起手,有些宠溺地刮了下她的鼻尖。“惊羽也知道此事,只不过单单知道她被何人带走并没有什么用。南疆圣女向来行踪不定,即便是知道她和南疆圣女离去的,又如何?”
沐亦紫摸着自己的鼻子脸色通红,他怎么在别人面前对自己做如此动作?自己的威严以后还如何建立?
苏镜歌捂着嘴偷笑出声,被沐亦紫一个眼刀丢了过去,当即憋了回去。
唐惊羽此时回来了,刚刚在沐亦紫交代完之后他即刻下楼去找掌柜要了纸笔,又寻人送了信回去。
一进门,便已经看到地上的衣物和那一摊血水。
但他却并没有觉得奇怪,只是跟沐亦紫禀报完了之后询问下一步该怎么办。
“不怎么办,将那些书信捡起来收好,我们回国师府。”沐亦紫说完便起身走了出去,沈白自然是快步跟上。
只留下唐惊羽和苏镜歌相互对视了一眼,面色有些为难。
两个人推搡着,似乎谁都不愿意去做这苦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