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听到有人在自己面前说自己师傅的坏话,沈白心中对师傅是尊敬有加。又怎么能容忍这样的事呢?一时没有忍住怒气,便出了手。
仿佛只是眨眼间,齐缘的手指已经触及了沈白的脖颈。他轻笑道:“你可知我这一指下去,会发生什么事吗?”
还没来得及看清齐缘的手势,沈白就已经被齐缘指住了喉咙。不知为何,沈白越发觉得眼前的人深不可测。
本以为他只是一个不学无术的江湖骗子,没想到越来越超乎沈白的意料。
此时,齐缘收回了手,坐回原位整了整衣袖道:“算了!不吓唬你个小娃娃了。”
收起软剑放回腰间,沈白恭敬道:“前辈得罪了!小辈今日失礼,还请前辈恕罪!”
齐缘摆了摆手,示意沈白坐下。沈白见状坐了下去,看着齐缘不敢说话。
“你个小辈,还真是胆大!我又没说你师傅什么坏话!急什么?我跟你师傅相交多年,就算我当面这样称呼他他也不会跟我动手。唉!年轻人啊!就是年轻气盛!你们啊……”
沉默了片刻,沈白终是开了口道:“前辈!是晚辈冒昧了,还请前辈见谅。不知前辈来到姬兰国到底是为了何事?”
“天机不可泄露!”
还是那句神秘的“天机不可泄露”。沈白第一次觉得这句话有多么的让人厌烦。但是迫于自己与齐缘的实力差距,也不得不压下心中的不快。
齐缘看了看强忍不快的沈白,笑了笑,“有些事,人定胜天。有些事,天道自有定数。我劝你,切勿要对有些事过于执着。否则,你怕是会后悔一生啊!”
说完,齐缘起身背着手离开了。
沈白看着齐缘离去的背影,还在琢磨齐缘的话是何意。
而在齐缘心中,有些话说多了难免有泄露天机之嫌。毕竟他这行当本就有五弊三缺之罚,泄露过多的天机也不是什么好事。
天的事自有天去安排。他不过一介凡夫俗子,愁什么?站在房门前,忽然抬头看着天上的明月暗自想着。无奈地笑了笑,开门回到房中。
却不想,这一切都被角落里的另一个人看在了眼里。
既然今日无事,沐亦紫便在院内扎起马步来。好些日子都没有扎马步了,差点忘了自己之前养成的习惯。
正巧,碰到了起床晨练的齐缘在院子里打太极。
“先生早啊!”沐亦紫出于礼貌,跟齐缘象征性地打了声招呼。
齐缘只是笑着点了点头,并未开口,兀自打着太极。
看着面前认真练太极的齐缘,沐亦紫不禁仔细观察起来。
要说齐缘真的是年过半百,打死她都不会相信的。但是偏偏自己和唐惊羽都认识他多年,这就让沐亦紫不得不相信了。
可是越看齐缘越觉得这个人似乎并不像表面看起来那样的亲切。仿佛这一切的和蔼可亲不过是伪装出来的假象。
难道齐缘心里没准是一个极为变态的人?沐亦紫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她怎么能这样想自己父亲的好友呢?
若是齐缘的为人真的有什么问题的话,沐风是断然不会与他交好的。又怎么会成为老友?
“丫头啊!小心点身边的人吧!”
冷不丁地,齐缘突然冒出这么一句,更让沐亦紫觉得莫名其妙。
身边的人?难道她身边有什么不值得相信的人在吗?
沐亦紫身形未动,只是开口道:“亦紫不知先生何意?”
齐缘收起拳势,转身对着沐亦紫道:“点到为止。只是提醒你罢了!免得到最后,落得个满盘皆输!好啦!你慢慢练吧!”说完,齐缘便一边挽着袖子一边离去。
若有所思地看着齐缘离去的背影,沐亦紫仔细思索着齐缘临走前那句话的含义。
“诶?亦紫,你怎么在这?我刚才好像叔父他老人家在这,怎么这会人没了?”唐惊羽不知什么时候跑了过来,对着正在发呆的沐亦紫说道。
沐亦紫这才回过神,道:“奥!他刚从这走啊,怎么了?你找他有事?”
“没什么事,就是好久没看到他老人家了,想着跟他叙叙旧!”唐惊羽解释道。
“诶?你怎么了?怎么看着这么不对劲?”唐惊羽似乎发现了沐亦紫的不对劲,体贴地问道。
沐亦紫愣了愣,道:“没,没什么。先生应该是去饭厅了吧?你去那边看看。”
“先生?你竟然叫他先生?哈哈哈!难得一见。”唐惊羽发现沐亦紫竟然叫齐缘先生,不禁大笑。要知道沐亦紫那个性子,让她叫人先生简直是难如登天。
当初齐缘嫌沐亦紫和沈白二人叫他叔父显老,就想让沐亦紫和沈白叫他先生。哪成想,沐亦紫是死活不愿意。还说当年沐风给她请的教书先生都被她整走了。
唐惊羽还以为沐亦紫这辈子都不会叫别人先生了呢!
想起昨天自己和沈白取笑唐惊羽的时候,今天反倒被唐惊羽给取笑了。沐亦紫忽然觉得有些窘迫,便道:“赶快去找叔父去吧!再不去,人若是走了怎么办?你连影子都抓不着!”
“诶!无妨无妨,你不是能找到他吗?昨天不就是你带他回来的?当年要不是你的事,他也不会四处游历。现下既然回来了,还出现在你面前,说明应该是有所收获。定然是不会再轻易不见啦!”唐惊羽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看的沐亦紫心里这个嫌弃。
猛然发现刚刚唐惊羽的话似乎是跟自己有关的,沐亦紫好奇地问道:“等等,你刚刚说,当初先生是因为我的事才开始四处游历的?什么意思?”
唐惊羽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说:“奥,对,我忘了。你不知道怎么回事。当年啊,叔父在唐家堡待得好好的说是老友得女便急急赶到京都去了。叔父看到你出生时候的那番异象觉得甚是奇怪,便开始到处游历,也就行踪不定了。所以啊,既然他现在回来了,说明肯定是发现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