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凛封寒听到了司云裳的哭喊声,直接就挣脱了太监的手。一下子就冲到司云裳的面前,推开拉着她的太监,焦急地扶着司云裳不停地问着:“你没事吧?云裳,你别吓我啊!”
司云裳在凛封寒怀里,红着眼圈摇了摇头。带着哭腔说着没事。
“该死,你是不想活了吗?伤了公主小心你的小命!”安公公匆匆几步上前,一脚踹在了刚刚拉着司云裳的小太监的屁股上。不堪受力,小太监一下子就跌坐在地上。
心里明知不是那个小太监打错,司云裳的心里也有些过意不去。连忙开口道:“好了好了,不是他的错,是我自己扭到了!”
安公公见司云裳都开口求了情,也没再多说什么。只是瞪了一眼那个小太监,便不再作声。
那个小太监马上跪伏在司云裳面前连连道谢。
聪明的司镜冥一下子就看出了司云裳是装的,便开口道:“罢了罢了,安公公你先带他们下去吧!”
闻言,安公公便领着一众太监官娥退了下去。
等到安公公把太监和官娥等一众下人带下去后,御书房里莫名其妙地被一股诡异的气氛蔓延着。
“父皇……”司云裳怯生生地喊了一句父皇,她实在是不知道说些什么。刚刚司镜冥的样子真的是第一次见,以前就算她再吵再闹,司镜冥都不会叫人把她赶出去的。
司镜冥哼了一声,那声音仿佛是从鼻孔里发出来的。他没有说话,只是拿起了桌上的奏章又继续看着。但是,只有司镜冥自己知道,他根本一个字都看不下去。
臭小子!老子养了这么多年的女儿,你说带走就带走了?美得你!两年前朕的宝贝闺女被你惹哭了,哭着喊着让你不再做她的太傅。那时候你怎么不想着来认罪呢?过了两年了,你又想来娶朕的女儿?当年朕没治你得罪你还敢勾引我闺女!?胆大包天!不可饶恕!
司镜冥手里拿着奏章,心里不住地在骂着凛封寒。
凛封寒抱着司云裳,只觉得自己的耳朵不住地发烫。烧的他的脸都跟着一起热了起来。
司云裳从凛封寒的怀中挣脱出来,跪在了司镜冥面前。低着头,噙着泪道:“父皇,儿臣不孝!你别气了!”
听着司云裳带着哭腔的声音,司镜冥的心也软了下来。毕竟是自己的亲生女儿啊!唯一的宝贝女儿。司云裳的母亲桦妃生下司云裳不久,便因为身体虚弱元气大伤而去世了。
只留下这么一个女儿在司镜冥身边,司镜冥也是在尽力的想对这个唯一的女儿好。
真真的是捧在手里怕掉了,含在口里怕化了。他又怎么忍心看着自己的女儿在自己面前落泪?
“唉!”叹了一声气,司镜冥放下了手里的奏本。看着司云裳颇有些无奈。
不知为何,看着这样的司镜冥,司玉棠第一发觉自己的兄长年纪大了。鬓角仿佛也有了几丝白发,在一片黑发中显得极为突兀。自己之前怎么就没发现呢?原来皇兄已经这样老了啊?
也不忍心再多说什么,司玉棠也跪到了司云裳的身边。满脸的愧疚道:“皇兄,对不起!龙体重要,您不要气坏了身体!
司镜冥红了眼眶,揉了揉有些酸涩的眼睛。感叹道:“朕老了,管不了你们了!朕也知道,这儿大不中留的道理。只是,朕还觉得时间还长,还想再留你们在朕的身旁多些时日。唉!罢了,由你们去吧!”
此话一出,司云裳直接哭了出来,泪水顺着脸颊似是连珠串一样流了下来。哭着喊道:“不了父皇!儿臣不嫁了!不嫁了!儿臣就陪在父皇身边,这辈子都不嫁了!”
司镜冥勉强扯起嘴角,露岀了—个别扭旳微笑。
“胡说什么呢!你也是大姑娘了,也该考虑婚配的事了!朕也不能真的留你在朕的身边一辈子!你若是真心喜欢凛封寒,那便嫁了吧!也总比外出和亲要好!毕竟,还在姬兰国内,朕还能时常看到你!”
司镜冥的话,让一直没有出声的凛封寒也红了眼。
身为一个父亲,是要以怎样的心态才能同意把自己含辛茹苦看着长大的女儿,交给另外一个没认识多久的人手中的呢?每对父母都是为了孩子好的吧?只要自己的儿女能够幸福,自己
难过一些又有什么呢?
挥挥手,示意司云裳上前来。司云裳哭着起身,缓缓地走到了司镜冥的身边。司镜冥拉着司云裳在自己的腿上坐下,红着眼眶拉着司云裳道:“云裳长大了!再也不是那个当年跟在父皇屁股后面喊着父皇的小姑娘了!父皇也再也抱不你了,以后嫁人了,到了别人家去做了人家的媳妇,万不能再像以前一样任性了!”
“父皇!”司云裳撒娇似的叫着。司镜冥的话让她的心里堵堵的,越发的不好受。
一直以来,像一个巨人一样保护自己的父亲如今对自己说着这些话。让司云裳的心里也跟着难过起来。
无奈地拍了拍司云裳的手背,转而司镜冥对着跪在地上的凛封寒道:“凛封寒,你是真的喜欢云裳公主的吗?”
凛封寒即刻低下头,恭敬地答道:“回皇上,微臣对云裳公主的真心天地可鉴!”
点了点头,司镜冥眨了眨眼睛,叹着气道:“那就好啊!那就好啊!这样,朕也就能放心把她交给你了!但是你也要记住,若是让朕知道你对云裳不好,那朕定当不会饶了你!”
这是一个父亲对另外一个男人的嘱托。
以后,就要把自己的女儿交给眼前这个年轻的男人了。
其实对于凛封寒,司镜冥的心里还是极为赞赏的。
凛封寒担任吏部尚书的两年里,不仅将吏部打理的井井有条。行事也是极为果断的!从来不会拖泥带水,做事也是极为严谨。极少能够被司镜冥挑出错处。把司云裳交给凛封寒,司镜冥的心里也是放心的。只是还有一点做父亲的对女儿的不舍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