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侍卫站在原地手足无措,他们自然知道这女子是皇上苦苦寻回的沧海遗珠。皇上对她可是宝贝的很,他们也不敢贸然上前。
临曌气得脸上的肉都在颤抖,他指着沐亦紫怒不可遏地说道:“好啊,银月公主这是要在朕的地盘上摆起你那瑾璃国太女的谱不成吗?”
“儿臣自然不敢,但是紫涵身为一介女子,竟然会为了什么而甘愿违抗皇命。难道母皇就不想听听这其中缘由吗?”沐亦紫搂着紫涵,娇弱的身子在她的怀中颤抖,让她忍不住将紫涵抱的更紧了些。
“呵,好!朕倒要听听,她能有什么苦衷!紫涵,你且细细说来!”临曌冷笑了一声,眼神中闪过一丝阴狠。
若是这紫涵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她定要她生不如死!
“紫涵,说吧!”沐亦紫向紫涵丢向一个支持的眼神,示意她尽管说便是。
紫涵点了点头,在沐亦紫松开她的时候跪伏在地上,悠悠说道:“皇上,小女子早已心有所属。我们二人情投意合,早已私定终身。所以,小女子是断然不能入宫的啊!”
临曌瞥了她一眼,似乎在怀疑这话中真假。
她就不信什么感情能敌得过金钱,权势,地位。
“皇上,此事皆是我一人的主意。如果皇上要怪罪,就怪罪我一人就好。”紫涵以为临曌是要将他们二人治罪,心急之下开口道。
这时候,许久没有作声的陆相之子陆潮音倒是开了口。
“皇上,这个人臣知道是谁。”
临曌再次来了兴趣,连陆潮音都牵扯进来了,这宫宴变得越发有趣了。
“哦?陆爱卿说说看,这紫涵心中所系,到底是何许人也?”
还没等陆潮音开口,紫涵赶紧用膝盖跪着挪蹭到陆潮音的面前,梨花带雨地看着他乞求:“陆公子,求求你!看在之前我们为你尽忠职守的份上,不要说出来!求求你了!”
“原来这紫涵姑娘和陆爱卿,也有着一层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啊!”临曌阴阳怪气地说着,连带着看向他们二人的眼神都带着些许鄙夷。
陆潮音勾了勾唇角,抬脚便踹在了紫涵的肩窝上。
“皇上说笑了,她先前不过是臣府上的一个贱婢,后来因为得罪了银月公主,被臣弟送予银月公主处置。只是银月公主仁心仁德,放了她一条生路,还栽培致斯。实在是她的运气!”
紫涵被踹倒在地,很快又爬了起来,抓着陆潮音的衣摆不住地哀求道:“陆公子,求求你!不要说出来!求求你!”
沐亦紫在一旁看着,终是忍不住怒火。上前一步将紫涵拉了起来,恨铁不成钢地对她道:“你没听陆公子说吗?你已经被送予本宫了,现在你是本宫的人!今日本公主在这里,你便尽管说出那人是谁!本宫看谁敢动你分毫?就算是本宫压上身家性命不要,也会护你周全!”
紫涵感动地看着沐亦紫,她怎么都没想到,在这关键时刻,舍命救她的竟然会是这个自己曾经几次三番想要背叛的人。
“银月公主,你这话说的,好似我们都是那无理之人一般。朕不过是想听听其中缘由,这不也是你先前说的吗?”临曌摆了摆手,示意那些侍卫尽数退下。
“儿臣自然不敢说母皇无礼,只不过丑话先说在前头,今日这紫涵儿臣是护定了。”
沐亦紫不卑不亢地抬起头,与那高位之上的人对视。
她想做的事,没人能拦得住她。
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好好好,今日朕倒要看看,银月公主是如何护她周全的!”临曌拍了拍自己的手,赞赏地看着沐亦紫。
她倒是没想到,沐亦紫竟会如此重情重义。
原以为她会看在自己是她母皇的面子上,将那女子送予自己。
谁成想,她竟然为了这个紫涵不惜与自己翻脸。
“紫涵,你说吧!那人是谁?看在银月公主的面子上,朕恕你们无罪!”临曌缓缓地说着,一副宰相肚里能撑船的大度态度。
“那人……”紫涵刚刚开口,还没等说完便被陆潮音给抢了先。
“那人便是臣的贴身侍卫,黑风。”
一时之间,众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陆潮音的身上。
沐亦紫瞥了他一眼,没有作声。这个陆公子还真是会给自己找存在感,临曌是让紫涵回答,有他什么事?
临曌轻咳了两声,对于陆潮音的插话似乎有些不满。
“陆爱卿,朕问的是紫涵。”
“是臣樾矩了。”陆潮音故作抱歉地说着,可是脸上却是没见有丝毫的抱歉之情。
沐亦紫冷哼一声,这陆潮音还真是会给自己加戏!
“紫涵,陆爱卿说的可否属实?”临曌转向紫涵,威严地说着。
只见紫涵轻轻点了点头,泪珠儿却还是止不住地往下落。
临曌紧抿着双唇没有说话,一时间宴厅里安静的只余下众人的呼吸声。
仿佛掉落一根针都能听得个清楚。
不知过了多久,临曌才幽幽开口道:“俗话说得好,宁拆一座庙不拆一桩婚。朕也不是个不通情理之人,既然你早已心有所属。那朕便赐婚于你们二人!册封黑风为一品带刀御前侍卫,赐府邸一座,择良辰吉日完婚。”
听了这话,紫涵终是止住了眼泪。惊喜地对临曌磕着头,“谢皇上隆恩!”
沐亦紫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看来这临曌也不是个不知好歹的。
“银月公主,不知这决定你可还满意?”
沐亦紫不疑有他,恭敬地拱手行礼道:“母皇圣恩浩荡,庇佑万民。”
“呵,谢银月公主吉言!不然的话,今日银月公主若真的豁出身家性命去保这紫涵,朕可还真不知该如何跟你那位过世的父亲交代!”临曌的语气满是嘲讽,将沐亦紫对她刚刚有的那点好感又给消磨殆尽。
就在沐亦紫正暗暗夸奖她的时候,她却偏偏要得瑟一番。
这可能就是闷声作大死吧?
一个坐在高位之上,一个站在宴厅中央。其余人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各怀心思,这一场宫宴终是有一件事算得上是得到了个好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