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大人,今日可是怜儿公主大婚的日子。身为怜儿公主的爷爷,你这般刀戈相向,未免有些失了礼数吧?”
此时的怜儿和陆潮音只能站在原地看着眼前的一切,根本说不出话来。
恐怕他们也没有能想到,就算是李明远早有谋朝篡位之心,却偏偏选在了这一天吧?
“银月公主这话说的就不对了,俗话说得好,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本相想,怜儿定然是不会怪罪本相的。若是诸位能够乖乖的看清楚局势,站对自己的立场,没准本相可以到最后网开一面。”
李明远的眼中满是得意,像是一直紧盯住了猎物势在必得的豹子。
沐亦紫冷笑了一声,悠然抬脚走到了李明远的面前,眼中没有半分的畏惧,反而带着一丝玩味。
“丞相大人看来是已经胸有成竹了啊!”
李明远听到这话笑了起来,盯着沐亦紫的眼睛道:“银月公主,本相从不打无准备之仗。即便是冷家冤案,或者是紫涵带你去死的事,又或者是今日怜儿登上那九五之尊之位。”
一听到他提到了紫涵一家的事,再加之紫涵为了救她而丧命之事,让沐亦紫一下子忍不住心中的怒火。
抬手一个虚势,趁着李明远与抬手挡住的时候,飞起一脚,将李明远踹倒在地。
“丞相大人的身手看来不太行啊!想要让其他人坐上那至高无上的位置,还得问过本公主答不答应才行!”
沐亦紫背过手去,眼中满是轻蔑。
那一刻,李明远的脑海中竟然有一种错觉,仿佛沐亦紫才应该是那君临天下的王。
不管是那巾帼不让须眉不服输的劲儿,还是那即便是兵临城下还临危不惧的镇定,又或者是面对万千敌人丝毫不惧的勇气。
不得不说,如若沐亦紫是个男子的话,他还真不敢保证他会不会是自己最大的对手。
即便是他做了这么多的手脚,用了这么多的手段,心中总是有着隐隐的不安。
只因沐亦紫那一双眼,仿佛能看透他的一切小伎俩。
其实她并不是能够读懂人心,只不过她太过自信。
自信的恰到好处,不惧阴谋诡计,也不怕任何陷害威胁,坦荡的让人害怕。
与她相反,他李明远为了得到皇位,手上不知沾染了多少人的鲜血。其中更是不乏一些如紫涵父亲一般不愿意归顺自己的忠臣良将。
他有时候也并不确定自己到底是不是该去争夺那个皇位,也许沐亦紫真的比怜儿更适合那个位置呢?
但是每当自己看到临曌一身龙袍,睥睨天下的时候,李明远心中那嫉妒之火便如燎原星火一般,将他最后的一点良知给燃烧殆尽。
“咳咳,难道银月公主真的觉得,自己一个人就可以抵挡千军万马么?”
李明远轻咳了两声,在旁边一个亲卫的搀扶下站了起来。嘴角的血迹证明了沐亦紫刚刚用的力气有多大,原本李明远也是一介男子,再不济也不至于禁不住沐亦紫的一脚便吐了血。
哪知道沐亦紫的力气本就很大,加之李明远根本没有学习过武功,若是像林子川或者沐风一样喜爱习武便也罢了。
“丞相大人莫不是忘了,还有我。”
沈白不知何时来到了沐亦紫的身侧,一手背在身后,俨然一副跟沐亦紫一起同仇敌忾的模样。
看着他们那副恩爱的模样,在李明远的眼里便觉得十分刺眼。
呵,有婚约又如何?待他助怜儿登上帝位,想要解除那婚约还不是一句话的事?
若是沐亦紫知道李明远是这般想的,定然会后悔刚刚那一脚为什么没把他给踢死算了。
“呵,沈白?你还真当自己是盘菜了?也就是现在坐在龙椅上的那个人像个被猪油蒙了心的傻子,竟然把你一个贱民给推上了王爷的位置。”
李明远看着沈白的眼神就像是看一个垃圾一样,也许在他的心里,沈白根本不配做这个王爷。
想来也是,以前从来没有听说过的人,突然冒出来。而且一冒出来,就比自己高半个辈分,任谁能服气呢?
更何况,是李明远这种本来就小心眼儿的奸诈小人了?
“丞相大人是不是盘菜我不知道,但是我自己还是有自知之明的。毕竟沈某是人,不能跟菜比。尤其是烂菜!”
沈白轻描淡写的说着,说出来的话却是能把人噎死。
李明远是彻底被激怒了,难道沈白的意思是他连那烂菜都不如么?
区区一介书生,竟然敢嘲讽他!还真是胆大包天!
“来人啊!把驸马拿下,今日本相就要清君侧!肃清朝堂这些乌合之众!”李明远说的义愤填膺,不知道的人还真会以为沐亦紫他们是什么宵小之辈呢!
沈白从腰间掏出了沐亦紫送他的寒铁翎扇,亏得这武器方便携带,又像是文人雅客常用的扇子。
即便是寒铁翎扇看起来材质与其他的普通纸扇不同,那些守卫又碍于沈白的邵王身份,不敢过多的阻拦。这才让沈白能够即便是入宫也带着这把扇子。
没想到,竟然在这种时候派上了大用场!
那些禁卫军一步步朝着沈白和沐亦紫二人逼近,沈白已然严阵以待,准备出手的时候,竟然有个声音传来,让众人都停下了动作。
“慢着!”
穿过禁卫军而来的,正是宰相陆祈安和太监总管周公公。
“宰相大人和周公公,不知道这个时候来此是有何事?”
李明远冷笑了一声,这两个老家伙,一个常年不上早朝,一个不过是个阉人。
即便是他们两个来了又能如何?自己现在可以号令禁卫军,又有林子川站在自己这边。那些朝内的老臣更是不足为惧,只要给点好处,再加以威胁,定然也会乖乖听话。
这皇位,他是要让怜儿坐定了!
“丞相大人这话说的不对,我们自然是来参加公主的婚礼的啊!今日不是怜儿那小丫头成亲吗?”陆祈安似乎是根本不知道眼下是什么情况一般,一边摇着纸扇,一边慢悠悠地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