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南云淄面色一如既往的冰冷,他从驿站走出来,却是在暗中活动着自己的胳膊。
“主子,您这是……”一个暗卫被南云淄这异常的举动吸引,他刚想试着一问究竟,就被戎一立即拦住了。
“今日要和安修浚议和,都警惕一些。”南云淄说了一句,直接大步走开了。
暗卫则是毕恭毕敬的点头应是,可是汗都被吓出了一层。
“额,老大,这到底是……”
“想活得久就少打听!”戎一冷冷的说了一句,脸色也是一黑。
虽然眼前这小暗卫不清楚具体发生了什么,但是他和无灭那是侍奉在侧的人,就算他们不想去探秘主子们的隐私,但是也会不由自主的听了动静。
……因为昨晚,南云淄的确拖了椅子,而且放在了明凤雏的对面。
但是椅子的左后方,却是明凤雏的梳妆台。
所以当明凤雏激动的扑过去的那一刻,南云淄习惯性的伸出手想要抱住她,于是便听见了“咚”的一声,南云淄的胳膊硬生生的刻在了梳妆台的桌角上。
这一下毕竟是带着明凤雏的体重撞过去的,几十斤的分量就这样带着加速度压在了实木的梳妆台上……惨状可想而知。
一声过后,除了明凤雏默默拿出药水给南云淄擦拭的声音之外,二人尬聊了一阵,便匆匆洗漱过后睡了。
这也就是事情的全貌,也是南云淄不想提起的原因。
堂堂的南武王,在两军阵前都是云淡风轻,毫发无损,结果来了安国这一趟因为哄老婆英勇负伤了……反正他是绝对在人前说不出口的。
“啊,南云淄的胳膊还好吧……”驿站的里屋,明凤雏有些小愧疚的坐在梳妆台前,和一旁一脸无语的丫鬟和暗卫吐槽着。
“殿下是习武之身,再加上已经抹了主子给的药水,问题应该不大……”一阵的寂静过后,无灭硬着头皮开口说道:“总……总之,只要我们守口如瓶就好了啊,哈哈哈……”
安国皇宫内,安修浚则是收拾了一下昨日殿内的惨状,又将安国皇帝的棺椁做了处理。此时的他只是单纯的以为杀死他父皇的是文清和安修坤,所以对南云淄是毫无敌意的。
不仅没有敌意,反倒说,倒是因为那二人的不可信,对南云淄的信赖度更高了些。
“武王殿下,您的胳膊……”安修浚同样也是个心细的,二人一会面他就看出了南云淄的异常。
到底是什么情况,能让这个在两军对垒都能毫发无伤的战神这样轻易的负伤?!
“……没什么,昨日走神的时候不小心磕了一下。”南云淄立即换了个话题:“其余藩国的联军情况如何?可有召集他们来安国都城?”
“藩王们听说了这件事情,同样也愿意同殿下议和,此时已经在路上了。”安修浚点点头,又立即说道。
二人随即坐在各自的位置上,商讨着属于南靖和以安国的众多附属国为首,一个崭新的、和平的未来。
……
天临王城,王宫内。
“文清失手了吗?”高位上,一个白衣的俊秀男子缓缓开口,而他的身边则是站着一个老者。
若是明凤雏或者其手下的人在场必能认出,那老者便是当日在烟瘴林被众多手下叫为“长老”的人!此人不仅培养了众多天临的人才,更是当今少主的恩师。
“是,本以为是万无一失的,但没想到还是被南武王摆了一道。”回禀的女子也正是那日和文清对话的女子,她的脸上也是愁云密布,为这个同门感到担忧:“少主,如今文清暂且还留着性命。我们该怎么办?”
“文清办事不中用,罪当该斩。”长老缓缓说道:“不过最后到底如何处置,还是要看少主的决定。”
“老师,本王倒是觉得不必如此过激呢。”白衣的俊秀男子却并没有处死的打算:“再怎么说他对上的是那个南武王,失败了倒也不怪他。只不过本王记着他之前为了在安国站住脚跟,还蛊惑了安国地位崇高的皇女殿下吧。”
“是,这次也是那位殿下让他留下性命的,不然就成为南武王的刀下亡魂了。”女子如实答道:“那个时候属下也亲眼见到了当时的情景,那位皇女对文清的确是一往情深,甚至不惜借口自己有孕,为的只有留下自己的性命。”
“如此吗……”男子有些惊讶的说道:“不过,纵使再惊讶,南武王都不会看不出来吧。”
长老也是点点头,哪怕戏演的再足,二人的情分再深,若是被当场拆穿,还是不会改变结果的。
“如少主所料,南武王的确看出了其中的端倪。”女子犹豫了片刻,又继续说道:“而保下这二人的,是南武王妃!”
“南武王妃?是那个尚书府的嫡长女……?”长老对于之前抓出奸细以及滴血菀钗草的印象可还是无比深刻,而他们也一直通过南靖皇后关注着南靖宫中的动向,自然是对这些事情一清二楚。
“哦?本王记着前一阵子她还是和南云瑾订婚的太子妃吧?如今又和南武王喜结连理了?”少主对于这件事情知道的倒不是很详细,他毕竟是一国太子,重要的政治、军事情报他还会听一听,这种婚姻上的事情他注意的就不多了。
“是,就是那位。不过南武王妃从各方面来看,的确是能配得上南武王的女子。”长老如实说道:“之前老臣派去南靖查探地形的几个人就是被这女子发现的,但是在南靖太子要施以酷刑折磨时,也是她出手拦下。”
这一番话,让原本从不关心这些事的少主拓跋于野,立即打起了精神来。
“本以为南靖宫中除了南云瑾这样的小人,便就是南武王这般的杀神了。没想到南靖皇室竟新出了这样一个有趣的女子啊。”他缓缓起身,又感慨道:“这个人,倒是让本王有些好奇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