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战术,已经不能算得上是人肉战术,用法和生物武器已经没什么区别了。
“不过……你说病入膏肓,本宫记着得了时疫的病人都应该是连起身都困难,他们怎么还有去战斗的体力?而且若是用血液和尸体传染所有士兵,那得死了多少人?!他们是上哪里去找出这么多人来的?”
“这是详细的报告。”侍卫先是将折子递给南云瑾,又继续说道:“南武王去城北的原因是一个村子的钱粮总是被劫,而他们则是要求南武王亲自去送。这个提议虽说是村民所提,但是这些人也是被那些山贼所蛊惑,在让南武王成功出动之后,他们就强行让这些村民都染上了时疫,之后又用忘忧草驱赶了他们去上了战场。”
“……”南云瑾一边听着,一边又放下了手中的折子。哪怕对其恨之入骨,他这功夫都有点同情南云淄的遭遇了。
他也是南靖的皇子,站在同样的立场上,也知道南云淄在亲力亲为处理事情的心情,可是没想到最后害了他的人,正是他所守护的土地上面,孕育出来的他的子民。
就算山贼的手段已经是非人的残忍,但是若不是有城北的百姓暗中将南云淄的行程透露给山贼,南云淄也不会这么轻易的就在特定的地点被下了圈套,中了埋伏。
“这次南云淄应该是在劫难逃了。”南云瑾叹息了一下,这叹息中既有惋惜,更多的却是失去了威胁的放松感。
“可是山贼的人一旦到了京城和皇上讲条件……”
“父皇在江北最乱的时候派遣他去江北,就已经能表明父皇的立场了。”南云瑾冷冷说道:“哪怕是自己最喜欢的儿子,为了南靖的江山,他也会在所不惜的!”
就在南云瑾说完这句话的下一刻,外面传来了花盆被踢翻的声音。
“谁?!”手下一惊,立即冲了出去,但是远处却只剩下了一个宫女远远地背影,眼看着是追不上了。
“殿下,有人偷听!”
“……!”南云瑾也赶紧跑到外面想要看上一眼,可是当他出来的时候,却是连人影都看不到了。
而从东宫殿一路飞掠出来的人,正是扮做宫女的明凤雏。她趴在南云瑾的门外听到了一切的对话,而又在她一个失神踢翻了花盆之后,便立即用全部的力气运在脚下,逃也似的离开。
明明今天早上还在和玫贵人说那个家伙任谁都欺负不得,结果这才一眨眼的功夫,南云淄的性命就已经快要不保。
就算南云淄如今还没有受到分尸这样惨烈的对待,想到他如今已经被感染了时疫,她就坐立难安。
如今南云尘他们想必已经到了江北,只希望他们能够尽早识破那些无良官员们的谎言,从而更快的去想个办法救南云淄出来。
“事已至此,我也应该找个机会逃……”明凤雏自言自语到一半,一根暗针突然从她的眼前飞过,她向后一退,才幸免被扎个正着。
原本游荡的思绪突然被这一针集中起来,明凤雏侧头望去,却是发现文容和两个手下站在那里。
“你干嘛?!”明凤雏现在满脑子都是南云淄的状态,自然是没有心情再向昨晚那般和文容冷静的交流。
“看你这个心急如焚的模样,怕是已经知道了。”文容却仍旧是那个不慌不忙的样子,他邪魅的声音划过明凤雏的耳畔,那双丹凤眼更是上上下下的打量着她:“你能现在处在这个安全的地方,南云瑾也算是用尽了心思,难道你这功夫又要让那人的心思白费,重新跳进江北的火坑?”
“我没有拜托过他!”明凤雏立即吼道,反正如今文容敢明目张胆的在皇宫里面拦自己,就说明此时的他已经是有了南云瑾的庇护,而这个时候自己被发现,她也懒得去计较那些宫中禁令了。
而且真的说起来,明凤雏这洋洋洒洒的性子,就从来没完全的遵循过这所谓的禁令过。
“估计那位太子殿下听了心里会哭的吧。”文容十分淡然的说了一句,双手挥舞开来,一个傀儡出现在他的身侧:“抱歉,南云瑾和我们谈过了条件,若是想平安无事的留在这里,拦你出宫,是最基本的条件!”
“就你们也想?!”明凤雏神色一凛,手中金鞭挥舞,以极快的速度朝着文容的傀儡就打了过去。
咚!
一声极为沉闷的响声在空中炸裂开来,文容都没有想到明凤雏认真打起来居然是这种母夜叉一般的气势,哪怕他眼疾手快的用傀儡挡住了明凤雏这一击,傀儡手中的武器还是应声而碎,就连胳膊都被打碎了一只。
文容身边的两个人看了眼气势强悍的明凤雏,一时间竟是不由自主的退后了一步。
今天文容带来的傀儡可是比人体都要坚韧很多的!可是只是一击就被打成了那个样子!
可想而知,若是这一击打在了他们的身上,怕是这辈子都只能够当个独臂大侠了。
“我的天,要不是亲眼所见,我还以为你用的武器不是鞭子,而是锤子呢。”文容比起身手的二人就淡定多了,他从一定程度上对这个南武王妃有个大致的了解,她是个嫉恶如仇的人,对于那些品行恶劣者下手自是不会留情,但是对于其他人更多做到的都是制服,而非这样的屠杀。
而这一击之所以用了全力,完全是因为她清楚自己打的是个傀儡,想要给他们几个一个震慑罢了。
“不想和你的傀儡一个下场就走开。”明凤雏利落的收回鞭子,又冷冷的朝着眼前的文容说道。
“想过去,就得先把我打倒才行。”文容毫不客气的说道,双手灵巧一动,傀儡的断掉的胳膊中又亮出一把铁棒。
明凤雏咬咬牙,再次朝着文容攻了过去。
“你们退下吧,别让其他人过来。”文容先是朝着身边乐不得赶紧离开的手下说了一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