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知府之前就听说过,南武王对南武王妃十分尊重,因而到了这边这知府根本没敢给南云淄介绍什么官家小姐让其收到王府,顶多是找两个年轻靓丽的陪着,一般的男人就算再宠家里的正妻,也只是能为她留住最高的位分而已,尤其是身在外地的时候,花天酒地一番是再正常不过,但他却没有想到,南云淄竟然连这个想法都没有。
不过这都算是其次,既然不要女人,那么再上金银珠宝便是,不过刚刚那个触怒了他的官员,南云淄为何不直接将他赶走,而是就让他跪在门口?若说这是惩罚的话,在别人的身上倒是还算合情合理,但在下手狠辣的南武王这里,这个所谓的“惩罚”就太过小儿科了。
“殿下,若是那不长眼的误了殿下的雅兴,那老臣即刻将他罢免职位就是。”知府心里打不清楚南云淄的主意,只好试探着问道。
“是吗,知府大人的权力倒是不小呢。”南云淄到现在为止还是一口未动,哪怕现在桌子上摆着的是满满一桌的山珍海味,他却只觉得一阵阵的恶心。虽说之前就已经预料过这边的程度可能会十分严重,但是亲临现场,却还是让他感到反胃至极。
都说过大的权力会滋生人内心深处的魔鬼,功臣的势力与皇权比肩,这些当年没有站错队的功臣们也在势力与利益面前腐朽到让人无法直视了。
“哎?”那知府一愣,随即反应了过来。罢免或是让官员上任的权力是中央特有的权力,而江北这边却是因为功臣们都仗着自己的势力恣意妄为,甚至可以用钱买官,而他却是一时说的顺口,却忘了现在他面对的可不是皇后势下的哪个美其名曰的中央官员,而是那个堂堂的杀神了。
一时的口误,让他的脸上沁出了一层薄薄的汗珠,他有些紧张的搓了搓自己有些冰凉的指尖,虚情假意的说道:“老臣也是为江山社稷着想,他这般毁坏大人和王妃之间的关系,在老臣看来自然是不可饶恕的啊!”
虽然这理由勉强的让他自己都觉得尬的慌,但是没办法,之能硬着头皮上了。
南云淄没有感情的看了看他,话锋一转,慢悠悠的问道:“现在这接风也差不多了,去视察吧。”
话题突如其来的转变,让其他人的脸色也瞬间跟着知府一样难看了。
视察?他们平日里对于视察也是应付的习惯的,但是今时不同往日啊!之前他们都成功的靠灌酒套出了话,提前准备好了视察地点的模样;可现在呢?除了因为之前那些讨好的手段被南云淄骂了一顿之外,他们可是什么都没准备呢!
“怎么了?刚刚你的意思不是赈灾工作一切顺利吗?本王初来乍到的,知道的情况仍旧是京城的消息,所以倒也想看看在座各位的优秀政绩啊。”南云淄的语气愈发的冰冷,他凝视着在场诸位官员,毫不掩饰的释放着自己的杀气。
在场的所有人都是一梗,他们虽说看起来是人多势众,但是对面是那个赫赫有名的南武王,一方面是从心里上的敬畏感,而另一方面,虽然南云淄一口一个的警告着,但却并没抓住过什么实际的把柄,所以他们若是现在就自乱阵脚,无疑会落入对面的圈套。
而他们内心盘算的同时,南云淄也在心里打量着。虽说这些人因为做贼心虚已经开始有些动摇,不过他们由于做贼经验丰富,倒也是懂得以静制动的道理。
想到这里,他的嘴角不禁露出了一抹嘲讽的笑容。这些江北的官员都以为自己是在诈他们说出实话,可实际上,在他们想尽办法要拖延时间接风洗尘的时候,他就已经对应的得到了相应的事实了。
“既然你们不愿意带本王去看并向本王汇报情况的话,那只好本王亲自听手下调查到的情况了。”南云淄冷冷说罢,戎一就来到南云淄的面前。
“主子,城东的灾民和当地调查情况的书信已经带到了。”
一句话,让本来还想着要稳坐钓鱼台的众人突然间变得如坐针毡,而那个之前对南云淄产生质疑的官员,正是负责城东的人。
“带上来。”南云淄冷冷的说着,而知府却是趁机朝着那个城东的官员使了个眼色,官员同样点点头,看了眼自己心腹的侍卫。
由于侍卫是站在门外的,所以跑出去也是不会让人起疑的。
一个青年大汉走上前来,朝着南云淄行了个大礼,但他见到那个城东的官员时,却是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你这刁民!”那官员在城东一直都是为所欲为的,而因为他的势力,也一直没人敢于反抗,如今有了更大的官撑腰,一些受尽欺压的百姓可就立即站了出来。
“大人,这是主子请来的人,您是要当着主子的面动手?”戎一瞥了一眼那个官员,毫不客气的问道。
“殿下,这刁民目无纲法,一直扰乱江北的治安,这种谗言,您怎么能信呢?”他转了转眼珠,立即大声说道。
“殿下!把江北变成这个样子的,是这个畜生啊!”大汉怒喝一句,差点就要站起来揍他了:“我的妹妹就是死在你这畜生手上的!她被抢到府中当她的小妾,没几日就被折磨死了!”
“你少信口胡言!你妹妹是自己得了重病死的!和我有什么关系!”那官员一个激灵,虽说对付南云淄的人已经在准备了,但是现在南云淄还是最有职权的人,他当然是不敢太过放肆:“而且我们叫你来是说江北时疫的救治情况的!你一上来说你妹妹做什么?!”
比起那边已经站起来鸡飞狗跳的官员,南云淄却是稳稳的坐在座位上,又看向了那个大汉:“那位大人后半句也说的没错,今日本王的人带你来是来汇报灾区情况的,你如实回答就好。”
冰冷的话语不是劝诫,而是命令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