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她入宫也好,明无忧入宫也罢,甚至连怀了身子的恭奉仪,她都没见这些厨子如此勤奋过。
可是如今换了明凤雏,这帮人就积极成了这个样子。这让她不禁走到了一块上好的精肉面前,又冷冷说道:“最近南靖正值战事,你们用的材料竟是如此奢侈吗?”
“……啊?”厨子脸上的笑容突然凝固,他一时半会还没有明白梁竹禹话中的意思,说起来这位娘娘不是来监管他们是否会克扣南武王妃的食材吗?怎么反倒是嫌弃他们食材用的太好了?
“娘娘!”一旁的侍女立即察觉到了不对劲,又小声的朝着梁竹禹提醒道。
梁竹禹原本阴霾的神色立即消失不见,她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又恢复了之前的模样:“本宫的意思是,王妃这几日身子孱弱,若是直接做了荤腥的肉菜王妃怕是很难吃下,还是要记得熬炖好了呈上去才好。”
“原来娘娘担心的是这个啊。”厨子以为自己理解错了意思,又立即说道:“还请娘娘放心,这些小的们都已经认真去做了,火候和时辰可都是足够着的!”
“那就好。”梁竹禹如今只觉得自己也快要装不下去了,她只好应付了厨子,又急匆匆的走了出去。
回到自己殿阁的寝房,她一直没敢握紧的拳头才重新紧紧的握了起来。
“娘娘,您之前不是还告诉我们不需要因为殿下对王妃的特殊待遇而像明良娣那样嫉妒,如今您怎么……?”贴身侍女从一开始梁竹禹跟着南云瑾的时候就察觉到不对劲,直到刚刚她才正式确认了这一点:“而且南武王妃不是娘娘尊敬的女子吗?”
不仅是明无忧,如今明凤雏那特殊到极致的待遇,也让她感到十分不适了。
“若真的只是情感上的宽纵,本宫倒不会如此沉不住气了。”梁竹禹深深的吸了口气,又继续说道:“可是你刚刚也听到了吧,殿下竟然要给她皇后之位!那可是一宫之主的位子!她没有为了殿下的登基做出任何贡献,一直都在和殿下对着干,可是殿下居然……!”
说到这里,她又低下了头。若是明无忧和她争这个位子,她还有一定的信心获得这场斗争的胜利;可若是明凤雏,她怕是没有任何的胜算。
哪怕明凤雏还是如此的抵抗,哪怕她没有为了南云瑾做出任何的贡献,她都十分确定自己没有任何的胜算去争得这个位子。
在宫中,位分代表着权力与势力,哪怕南云瑾许她高位,可若是没有彻底的压过明无忧,那么日后就会有数不尽的麻烦!
只有皇后的正宫位置,才会许给她应有的安全感!
“可是娘娘,就算殿下一心要让王妃成为皇后,王妃怕也不会束手就擒啊。”一旁的丫鬟看梁竹禹一直死死的纠结在了明凤雏这里,又旁侧敲击的提醒道:“估计如今的王妃,也在养精蓄锐想着如何逃走吧。”
而这一句提醒,让本来感到忧愁的梁竹禹顿时茅塞顿开。
是啊,她是为何要去担心这一点的呢?这个问题的答案不该是十分简单的吗?!
“你说的对。明凤雏可是那个冠名天下的南武王妃,怎么会留在这里呢……”梁竹禹握紧的拳头渐渐松开,一丝笑意也在她的脸上绽放开来……
于此同时,祁峪关附近的一处城镇,文容扮做了一个行商之人走在人群之中,又在一家客栈拐了进去。
客栈老板看了文容一眼,又立即将人带到了里屋。拓跋于野和长老则是坐在一旁,静静的等着他的到来。
“参见少主!”文容立即行了个大礼,他在南靖潜伏已久,这是数年来唯一一次见到拓跋于野,自然是有些激动。
“不必行此大礼。”拓跋于野立即扶了文容起来,又问道:“如今南靖的情势如何?南武王可否回京?”
“南武王没有任何的音讯,倒是南靖太子南云瑾利用了少主对南靖的进宫,成功的发动了政变。”文容说起这件事脸色就有些不好,虽说这件事情对他们来说没有任何坏处,可是想到自己竟然没有第一时间看透对方的目的,他就深切的认识到自己的失职。
“不用自责,南云瑾虽说在军事政务都不如南武王,但是他工于心计,也是个阴险且不好对付的角色。”拓跋于野自然是立即看出了文容的内疚,立即劝说道。
“是,多谢少主体谅。”文容点了点头,其实他是想要谢恩的,但是被拓跋于野阻止了。
“那如今我们的外交使臣就是和南云瑾的人谈判了?”长老在一旁思考起来:“那么南靖的皇后……”
“还和属下有所联系,不过属下总觉得她和南云瑾的母子之情已经变得不牢固了,随时有出问题的可能,只是那个顾皇后没有注意到而已。”文容说起这个还是有些忌惮:“属下曾经也试着拉拢过南云瑾,只不过他却并不像皇后那般是个好摆弄的人啊。”
“嗯……”长老点头,随即又思考起来。而一旁的拓跋于野却是完全没有关注在这里,而是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的立即问道:“这次政变是除掉南靖先皇的势力,那么南武王府的势力如何?南武王妃又怎么样了?”
一串问题飞一般的抛了出来,但是最后却是落在了南武王妃的安危身上。文容之前只是在书信中感受到拓跋于野对于明凤雏的注意,可这是他却是当面证实了这一点:“南武王府在南武王妃的带领下,一直和南云瑾的势力对抗,只不过失败之后南武王府就人去楼空,南武王妃听说被抓住了……”
“这是怎么回事?”拓跋于野本以为就算南武王府不幸遇难,以南武王妃的实力也能够全身而退,可是如今的情况和他的预想却是完全不同。
“是南云瑾,他还有在安国藏起来的临地花。”文容立即答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