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已经慢慢的升了起来,拓跋于野也是跟在无灭的身后,和明凤雏并肩走在一起。
而他的手中,却还握着临地花的解药。那是明凤雏在出发之前给他的,虽然他有婉拒,可还是让她强行塞在了手中。
“你随身带着这个东西,想必你的体质应该也需要它。这么多都给我的话,你的安全会没有保障的。”
“没事啦,刚刚让无灭和你大概比划了两下,你也是个战力,至少要比羸弱体质的我要强上很多啊,这东西你就拿着吧,别到时候恩将仇报了就好。”明凤雏倒是毫不介意的说道:“我的话,就算来了敌人也只是能够东躲西藏,没什么大能耐的。”
“……”而拓跋于野走在路上,心里却满是今日遇见明凤雏之后的对话,眼前的女子让他有一种莫名的亲近感,甚至他们还没有交谈,这股感觉就已经存在于心。
所以从第一句话开始,拓跋于野就能够十分自然的放下他那天临少主的架子,还可以和明凤雏拌上两句嘴。而这种感觉,却是他在天临的时候不曾有过的。
“喂,你总是看着我干嘛?”明凤雏一脸打量的看着他:“只是看那么两眼我倒也不说什么了,只是打赶路的时候你就一直盯着我,盯得我是真的很不习惯啊。”
“……你不会是对我们家小姐有非分之想吧。”绿袖跟在明凤雏后面,看不到具体的情况,可是听明凤雏这么问,她自然是不由得就想歪了。
“……没。”拓跋于野无奈的看了身后的绿袖一眼,又把视线转回到明凤雏的身上:“你给我一种很熟悉却又说不出的感觉……”
“你这话换在别人身上我只会当做是搭讪的套话,可是由你这张嘴说出来倒是难得的有说服力啊……”明凤雏也不禁说道,又朝着身后的绿袖和绿珠说道:“我觉得他说的是真的,他的眼神似乎总是带着一股蔑视我的神情呢。”
“啊?!”拓跋于野听到前半段还真的以为明凤雏是替他说话呢,可是没想到画风突变,他甚至能够感受到四周要围攻他的神情。
“随便开个玩笑啦。我倒是觉得他眼光深处有别的女人呢。”明凤雏打了个哈哈,又朝着拓跋于野问道:“是什么样的女人呢?”
“……其实她并不强大,而且还有些逞强呢。”拓跋于野其实没有想讨论这种话题的,可是明凤雏的这一问,却还是让他的思绪不由得想到了这里,想到了那个在南武王府内、在皇宫的宫墙上遇见的柔弱少女:“冒冒失失,每一步都走的跌跌撞撞,不过却也有着属于她自己的荣耀和坚强,举起弓箭的她可是相当迷人的。”
“诶?那这么好的女人都没跟在你的身边,看你太逊之后被甩了吧?”明凤雏倒也是有些好奇,她觉得拓跋于野的话没有什么夸大的成分,所以忍不住打听起来。
“……我们不是一路人罢了,她有自己想要完成的使命,我也有自己想要做的事情。仅此而已。”拓跋于野说到这里,却也是叹息一声。当年在京郊外的那场火攻之后,拓跋于野一心希望南云姒能够跟着她离开,甚至动了强行带走她的心思。可是南云姒却是那样毅然决然的和他前往了不同的方向,去寻找属于她自己的价值:“不够听她说指导她精进箭法的师傅是个十分厉害的女人,她可是夸了她好一阵子。”
“是吗,原来你口中这么好的女子还有更厉害的师傅啊。”明凤雏不禁赞叹道。
如今的她根本想不到,自己竟然是莫名其妙的夸了自己一通。
一路上,明凤雏和拓跋于野就这样一句句的聊着,虽然自然,可是互相却也是谁都没有透露关键的信息,更多的则是互相打探对方的消息,以求得蛛丝马迹。
“……经过阳光的蒸腾,这股子血腥味倒是变得明显了不少啊。”无灭扒开了一片树丛,满眼的尸体呈现在了眼前:“到了。”
“……”绿珠和绿袖见到如此恐怖的景象,脸色不禁白了白。她们没有去过江北,很多风里雨里的时刻她们也没有跟在明凤雏的身边,因而明凤雏表示早就适应这样的情况,可是两个丫鬟却根本不是这样。
“……晚上只是顾着去找存活的人,可如今天大亮再看过去,却是真的惨烈啊。”明凤雏叹了口气,又朝着拓跋于野说道:“我不是很懂风水这方面的东西,你指个好点的方位,我们给你去挖个坑把他们埋了吧。”
“……就那边吧。”拓跋于野的心情不由得沉重了些,这些都是和他同舟共济的人,可是天隐的偷袭,却是让他们葬身异乡。
明凤雏朝着无灭使了个眼色,无灭则是点了点头,跟着绿袖一同去了拓跋于野指的方向。绿珠则是来到明凤雏的身边,保护着她的安全。
“我就站在这里给你望风吧,你若是有什么想要整理的遗物就趁现在尽快。”明凤雏淡淡的说着,又走到了一旁。
拓跋于野点头,随即找到了自己的宝剑,又将它从尸体堆里拿了出来。
即使剑穗沾满了鲜血,可是剑刃却仍旧是闪着银光,只是轻轻一甩,那些污垢便直接脱落下去。
“真是一把宝剑啊。”明凤雏不由得赞叹道。
“你懂剑?”拓跋于野倒是有些惊叹的看了明凤雏一眼,这一路上的明凤雏都没有谈及过任何有关武艺的问题,不仅如此,她的身上还有着淡淡的汤药气息,因而他一直认为这是个有凝聚力又开朗的千金,更是万万没有想到她还精通武艺。
“一点点,看过夫君的剑谱之类的,我夫君虽然没什么大能耐,不过却是什么都喜欢了解一下呢。”反正这功夫对面也不知道自己的身份,所以有什么都可以尽情的往南云淄的身上赖了。
“这样。”拓跋于野说罢,又将剑鞘找了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