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正月十五就到了。
这段期间内,除了积极备战之外,南靖与天隐之间发生最大的事情,也就是有关南云姒的问题了。
和亲的消息传得沸沸扬扬,总是京城中的南云战与玫贵人的父亲感到叹息,可是看着眼前愈发逼近的“天临军”,他们也是无能为力。
而南云尘那边,则是被南云淄吃了定心丸。明凤雏安全抵达南云淄的军营,而南云姒那边的情况也有了着落,不过为了避免京城中之前梁竹禹的父亲带进去的天隐奸细,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仍旧没有被透露,因而此时最为惶恐、对天临最为愤怒的也是那里了。
京城的百姓们对南靖这唯一一位公主的和亲倒是没有任何的不满,他们本是活在南靖中心的存在,可是如今受到了这样的威胁,他们的心中只有祈求,祈求着自己好不容易的财富能够为这些官兵们镇守住,不会轻易流失。因而和亲之举,在他们看来不是耻辱,反倒是成了和谈的希望。
可是京城中的人们只知道和亲之举,却不知道,就在正月十五的前两天,拓跋于野率领一批精锐拦下了天隐送南云姒入国的人马,并将其部下尽数斩杀,从而将南云姒夺了回来。
不过这之后的拓跋于野却是没有和轿子内什么情况都不知晓的南云姒说起这些事情,而是把事情拦了下来,又让轿子继续前进,从通往天隐的方向,变成天临的都城。
“少主,您这么做南靖的南武王那边……”看着远去的轿子,拓跋于野身边的侍卫不禁有些心虚的问道。
再怎么说也是一国的公主,还是唯一的公主,就这么给接走了,人家的哥哥就不会着急?
“反正天隐对外宣称的就是本王在和亲,既然如此,那本王接走倒也算得上是名正言顺啊。”拓跋于野倒是喜气洋洋的模样,继续说道:“而且这件事本王也是提过的,那个时候看他倒也没有什么不太满意的地方。”
“……虽然是这样没错,但是属下却还是有些担心啊。”手下倒是没有拓跋于野这么淡定,他不想自家少主一样是天之骄子,身为普通侍卫的他只是觉得这样实在是太不稳妥,而且他不知为何总是觉得心惊肉跳,像是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一般。
“这件事情到了都城再议吧。”拓跋于野说着,又朝着手下吩咐道:“今日我就要离开军营,将指挥权交由给南武王,你们记着要听从他们的指挥,并随时将战况以书信形式汇报。”
“是,少主。”身旁的侍卫郑重的点头,随即离开了。
于此同时,明凤雏和手下的一众人也是在收拾着包裹,外面也已经备好了马车,随时等着拓跋于野的到来。
“凤雏,你觉得本王若是现在后悔的话……”
“来不及了。”明凤雏直接说道:“看你那副担心的样子,我可是去前线的大后方了啊,要担心也是我去担心你才对吧。”
“这怎么能是一码事呢?”南云淄叹了口气,又说道:“天隐虽有秘术,可是他们的军队战斗能力确是远远不如南靖与天临,京城在他们近一个月的进攻之下都没有攻破,这就很能够说明问题了。”
“……你不会想告诉我这说明他们差吧?”明凤雏汗颜,又说道:“战儿这次也是参与了指挥,他虽然还小,可是能力确是不差于你呢。”
“若是说未来的话他是个帅才,不过如今也只是个毛小子啊。”南云淄嘴上这么说着,但是想到南云战小小年纪就可以在这种局势下坚守如此之久,脸上还是洋溢出一些喜悦,只不过那张天然的扑克脸却是没有给他任何表现的地方:“你这一路上要注意安全,也要注意天临那边的动静,若是自己受到了什么威胁,就不要老是想着什么大局之类的,只管跑就是,大局有我给你顶着,没什么怕的。”
“你这么说,可真是让人安心啊。”明凤雏笑了笑,又走上前去,轻轻地亲了亲南云淄的脸颊。
“我一定会照顾好自己的,不过相对的,你也是啊。”
“好。”南云淄点点头,随即听到了外面的马蹄声,看来人应该是到了。
明凤雏立即拿着行李走了出去,可是迎来的却不是等着的拓跋于野,而是脸色有些难看的安修浚。
“是你?”明凤雏愣了一下,自打许久之前安国一别,她如今还是第一次见他。当了一国之王的安修浚脸上又多了分成熟的气韵,但也是有了些沧桑的感觉,想必重振国土对他来说也是件繁忙的事情。
如今南云淄的队伍里面有一部分的势力是安国为首的诸多藩王军队,而安修浚则是在前一阵子南云淄擒获叛乱分子之后就回到了安国,不知道如今为什么又来了这里。
“王妃娘娘,当日一别,许久不见。”安修浚看到明凤雏,眼中也不免得流露出一丝惊喜,可是当他看到明凤雏手里的包裹与外面等着的马车,又奇怪的问道:“如今京城已经被重重包围,王妃娘娘这是要去哪里?”
“……”听着安修浚有些异常的口气,明凤雏先是沉思片刻,又抬头问道:“你知道如今的态势如何了吗?”
安修浚没有点头,没有摇头,更没有立即说话。毕竟军队中有他的人,而拓跋于野这一阵子又在军内来来回回的忙于和谈,虽说两国达成的协议还没有正式对外布公,但是事情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天,安修浚想到知道也不是件难事。
天临国之前对安国的操控,后来南云淄将安修浚父王的死归结到了天临人的身上,只是这两件事情,就足以让安国此生此世与天临都会一直处于敌对的关系。
而如今,自己依附的大国与自己眼中的敌国结盟,想必让他很不好受吧。
就在局势僵持之计,哒哒的马蹄声从身后传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