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早之前?”不止安修浚,就连明凤雏也有些惊讶。
毕竟当时和拓跋于野详谈的人是南云淄不是她,而事后她也没有去详细打听他们谈的话,自然是不清楚这些所谓的细节。
“是,在我们的祖先从天隐国逃出来的时候,山河抖动,以至于西部那片连绵的山脉都被移动了位置,这才将天隐人在山脉的那边阻拦了数千年的时光。可是十七年前,一个女子途径那里的时候,却是在无意之中拿下了一颗山脉的石子,使得山脉之间的两座山产生了巨大的裂痕,而那道裂痕的对面,则是天隐国。”拓跋于野在一旁解释道:“所以从那个时候开始,天隐人就已经隐秘的开始在这片大陆上面活动了,不过那个时候他们不清楚大陆各个国家的势力,所以不敢轻举妄动,我们天临这些年来虽然一直都在搜寻他们的踪影,但是无奈他们实在是太过隐蔽,所以也一直是无果而终。”
“……那么你们怎么就知道本王的父王是那天隐人杀的?!”安修浚的怒气已经被平息了些,可是即使有南云淄在一旁解释,他却还是无法在短时间内立即完全相信这套说辞。
毕竟从山上拿下石子就让山震动的故事……实在是太过匪夷所思了些。
“看看这个吧。”拓跋于野说罢,又将一本随身携带的册子扔到了安修浚的手中:“这上面是我天临数年来搜集到天隐人的活动情况,想必能给你不小的帮助。”
安修浚先是疑问的看了一眼,随即翻看了起来。而看的过程中,他的眼睛却是越瞪越大,像是知道了什么被尘封的真相一般。
“这回,你总相信本王的清白了吧。”拓跋于野看到安修浚疾速转变的表情,又伸出了手:“若是看完了的话,就还给我吧。”
“……”安修浚没有说话,而是合上了册子,又放在了拓跋于野的手中。随着这一放,闹剧也结束了。
而全程等着歇斯底里的罪魁祸首南云淄和紧张不已的明凤雏,却是像吃瓜群众一般默默的从头站到尾,这中间除了南云淄开口做了证,说了天隐十七年前的确来过这里之后,就没了他们两个人的事情了。全程都是拓跋于野的个人表演,要不是人是戎一亲自动的手,他们甚至都可能怀疑自己当年让人刺杀安国国王是不是个梦了。
“这么一闹似乎就不能立即动身了啊,武王殿下,能让我先进去歇一歇吗?”拓跋于野走过来拍了拍安修浚的肩,又爽朗的对着南云淄笑了笑。
“……都进来吧。”南云淄的脸色却是没有见好,这一刻钟不到的时间,他就猝不及防的欠了拓跋于野一个人情,这也使他有些不爽。
待众人就坐,情绪恢复的差不多的安修浚则是又把目光放在了明凤雏的身上。
“……啊,我好像没有回答你的问题啊。”明凤雏说完这句话,却总是觉得哪里不对劲。
明明眼前这家伙是听到拓跋于野的声音就打了鸡血一般冲出去打架的啊,这么这功夫自己一解释反倒是像自己没有好好说话一样?
“不,是我刚刚太过冲动了,请诸位见解。”安修浚立即答道:“不过好奇王妃娘娘的去向倒也是真的,如今这一战实在是惹得到处都在动荡,您留在殿下的身边应该是最安全的,怎么还要想着离开呢?”
“若只是说安全的话,的确是这样没有错,只不过比起安全,我还想要去探寻些我想要拿回来的东西。”明凤雏想了想,又直接说道:“当年,虽然云淄一怒之下毁了你们那片布满了临地花的土地,可是南靖之中却仍旧是让有心之人采了那毒物,又影响到了我的经脉。如今这一趟我准备与少主阁下一同前往天临,从而找一找恢复武艺的办法。”
“……是这样啊。”安修浚点了点头,目光又放到了南云淄的身上。同样身为男人,把心爱的女人从自己的身边放开,想必需要不小的觉悟吧。
“这一路上,以及到了天临皇宫之后,王妃的安全我会认真负责。”拓跋于野看见一旁气氛压抑的二人,又立即说道:“所以请二位不要太过担忧。”
“是,您的功夫是实属少见的高,想必武王殿下也可以安心吧。”安修浚抬起头,又缓缓说道。
一番寒暄过后,明凤雏再次上路,不过这回身边确是多了一个拓跋于野,安修浚虽然也是和他们一起出来的,可是走的方向确大不相同。
安修浚首先离开,紧接着,便是拓跋于野和明凤雏。
“凤雏,还是那句话,路上一定注意自己的安全,任何事都有我呢。”南云淄看着马车上的明凤雏,哪怕已经做好了决定,可心中却仍旧是浓浓的不舍。
“是,我知道啦。”明凤雏笑了笑,又乖巧的点点头。
“今日多谢了。”待和明凤雏告别完,南云淄又来到了拓跋于野的面前,又伸出了一只手:“若不是你手中那本伪造的册子,联军怕是会因此变得分崩离析。”
“前几日回到军营的时候想到了这件事情,便也就顺手做了。”拓跋于野回握了南云淄的手,随即又严肃的说道:“今日你们就要出兵了,这一场仗的胜负关乎日后整个大陆的局势,可千万要小心再小心。”
“我会的。”南云淄点头,随即又站在下面,向众人告别。
明凤雏则是一直坐在马车上看着离着自己越来越远的身影,往日里送他离开的都是她,如今换了位置,她才知道一个远离之人心中的辛酸。
“小姐……”直到走到城门,人影已然消失不见,明凤雏却还是没迟迟没有放下窗帘。
“对不起,这样你们很冷吧。”明凤雏立即反应过来,又匆忙的说道。
坐在一旁的拓跋于野摇了摇头,又温柔说道:“没关系的,若是想看,就看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