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说什么呢?”或许是近日来明凤雏带歪的风气,拓跋于鸿这功夫说起话来语调也是散漫随意起来。
“叫王兄。”拓跋于野打了下拓跋于鸿的头,又说道:“还有你小子,别在我面前装什么都不知道。之前在面对长老之前你还跟凤雏说了那么多冠冕堂皇的话呢,这功夫不会又想要反悔了吧?”
“怎么会啊!那你可是太小看我了。”拓跋于鸿深吸了口气,又放下了手中批阅公务的笔,缓缓说道:“心里有所不甘倒是真的,不过反悔却是从没想过的啊。”
“那就好。”拓跋于野说罢,又回过身去走向门口。他本想着要开口宽慰一下这个弟弟,可是真的来到他的面前,他却发现自己并没有想象之中一般,能够说出一句像样的话来。
而仍旧坐在座位上的拓跋于鸿则是偏着头看了看窗外的天空。外面天气晴朗,可是在他看来,却并没有那样舒心。他反倒是希望下上一场瓢泼大雨,那样嘈杂的声音,反倒是可以和自己的心境更为相符了。
……
另一边,和脸上充满沉重的拓跋于鸿不同,明凤雏则是听着菱儿和南云姒的叙述,又看着南云淄那道写得龙飞凤舞的旨意,忍不住大笑起来。
“什么吗,如今这家伙也终于要丢弃他的高冷包袱啦?”明凤雏说罢,又立即改口:“明明这么严肃的事情,他怎么写的就像是在故意气谁一样呢?”
“瞧你笑的这么开心,这还不是你教出来的夫君吗?”南云姒无奈的说道:“你也别关顾着笑他,你仔细看上这些话,是不是和你的口气一模一样?”
“嗯……有吗?”明凤雏挠挠头,又看了看一旁的菱儿:“说起来,我以为这次他会派别的女暗卫来天临呢,可是真是没想到是你呢。”说罢,她又凑到了菱儿的身边轻声问道:“戎一就没抗议一下?”
“王……王妃……这怎么会呢……”菱儿办起事来虽说是雷厉风行,可是在明凤雏或是其他熟人的面前,却秒变成了害羞的小姑娘,又紧张的低下了头去。她的手紧紧的攥着自己的衣服,又把头低了下去,简直马上都要埋在胸口了。
“好啦,你就放过菱儿吧。”南云姒也知道菱儿容易害羞,便也扯了扯明凤雏。明凤雏会意,便又回过头来,重新扯开了圣旨去看。
“不错,虽然语气散漫不过含金量还是很高的啊,拓跋于野刚刚满脑子不知道在想着些什么,根本没注意到你这边的变动,到时候这个消息肯定能把他给吓死!”明凤雏自信满满的说道:“南靖的圣尊公主!这个名号别说那些不要命敢找你麻烦的嫔妃了,拓跋于野都能被你压死咯!”
“……又说这么不正经的话了,一进屋都是我和你说,根本没来得及问你的情况呢。”南云姒怎么肯对她的夫君下手,自然是笑哼着说了一句,便立即转移了话题:“倒是你,皇兄天天都惦记着你的情况,你可是要快些好起来才是啊。还有南靖那里,我已经给三哥写过了报平安的信件,你也给给皇兄和三哥都写封信吧,说说最近的情况。”
“是,我知道啦。”明凤雏说着,又抿着嘴笑了笑,小声的说道:“姒儿如今成了有夫君的人,比起以前就格外爱操心了呢。”
“什么?这么说你是嫌我吵喽?”南云姒气呼呼的说道。
明凤雏赶紧摆摆手:“怎么会呢?只是觉得你提醒的是!我可是要赶紧去写信了啊!纸笔借给我!”
借着南云姒的话由,明凤雏直接溜到了一旁摆着书籍的桌子上面,若是寻常嫔妃的殿阁中是没有这么多书籍的,不过南云姒却是个爱读书的性子,所以拓跋于野便也特地差人弄了个大的桌子,供她写字读书。
原本嘻嘻哈哈的明凤雏,却是在落笔的那一刻变得严肃起来,和南云淄保平安倒也是真,只不过比起单纯的保平安,确是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交代。
写好了有关治疗临地花毒素的信件,明凤雏将几封信都整理了下。
“姒儿,我的信使在宫外,我先出宫一趟。”明凤雏拿起袍子,又朝着屋子里面打理着花朵的南云姒说道。
“知道啦。”屋子里面传来了南云姒的应答声。明凤雏则是推开门,可与此同时,迎面而来的却是急匆匆的绿珠和绿袖,明凤雏待在天临秘密书库的几日,为了避嫌,绿珠等人都是拒绝了王后表面上的“好意”,又住在了王宫外面的驿站之中。她本就是想着回去寄信之后便在天临的京城内随便逛上一逛的,结果自己这两个丫鬟就是在没有传唤的情况了私自进了宫来。
“你们这是怎么了?匆匆忙忙的?!”明凤雏立即接住因为刹不住脚而扑在自己怀里的绿袖,又朝着一旁停下的绿珠问道。
“小姐,是有关您身份的问题……”绿珠面露难色的将一张纸递给了明凤雏:“在小姐您埋头研究的这几日,文长老利用自己手下的势力贴了这个告示,如今不仅是天临都城,差不多整个天临的百姓都知道您特殊的身份了啊!而百姓们似乎也都是被文长老所鼓动,甚至有说要报复南靖,要自告奋勇去刺杀南云瑾的人!”
“南云瑾?”明凤雏先是愣了下,若说前面的情况她还是听得懂得,自己身为土地庇护之人,还有王族身份加持,的确会引起信仰忠诚的天临人民一阵躁动;可是这些顶多会波及到南云淄啊,怎么又扯到了南云瑾的身上?
可她打开这份告示的时候,却是一下子就把脸色拉了下来。一边写着她是南武王妃,却又一边将自己当年被南云瑾困在南靖皇宫之中从而身染临地花之毒的事情写了出来,虽然没有用“临地花”这三个字,但是却也是将自己写的凄惨无比,从而引起了众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