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宫女并不知情,她端着糕点进入房间,结果一不小心便撞上了怒气冲冲的小玲。
“玲姑娘,您这是……?”宫女不禁有些不解,她跟着的可是最受宠的主子啊,平日里凤常在对她也是颇为器重,怎的到了这个时候,她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不该问的别问!”小玲冷冷的瞥了那进来的宫女一眼,宫女神色一缩,只好有些慌张的道歉行礼,这才侧着身子又走了进去。
进去的她却是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拿着糕点恭敬的放了上去,又低眉顺眼的退了下来。
“主子,您的糕点。”宫女规矩的将糕点端在凤樱歌面前,凤樱歌搭了她一眼,看她一脸的慌张,又皱着眉头问道:“是有什么事情吗?”
“玲姑娘……似乎不是很开心的样子。”再怎么说主子就是主子,她总也不能轻易忤逆不是。
“哼,脾气还真是越来越大了啊。”凤樱歌长呼出一口气,她看着旁边的摆设,这都是南云淄给她的赏赐,每一件都是价值连城。
“回去有多大的压力,这里如此好的日子,她竟是不想享受下去的吗?”凤樱歌想到南云淄的英姿,又想到小玲那副仿佛自己是正义使者的嘴脸,终究是不屑的哼了一句。
……
而在京城一片祥和的时候,明凤雏却是解决了在江北的最后一个潜入的细作。锋利的长剑刺透对面的胸膛,血液迸溅在她那酒红色的斗篷,却是没有凝固在上面,而是顺着斗篷的边缘一滴滴的流淌下来。她看着眼前这些真正逝去的尸骨,脑海中再次传来一阵阵的疼痛。
这算做是龙华的副作用。她这五年一直手执龙华,但是知道这东西不能够轻易使用,否则必须要用其他人的人命作为代价,所以她只是随手带在身边,几乎都没有动过。
可是哪怕是她,这些年来也难免有失手的时候。譬如,她手上的这一长一短的两把宝剑。
它们作为能够“为死者迎接死亡”的兵器,被明凤雏所渴望。那时候她的身体内还有着周灵翩的意识,她哪怕为了躲避追兵一直都是孤身一人,却也并不会真正的感到孤独。
周灵翩是个很健谈的女子,而且见识同样十分丰富。所以她很喜欢没事听周灵翩诉说南靖的曾经或是吹嘘她当年的“丰功伟绩”,哪怕每一次听完她都是一脸不屑的表情。
可是这一对宝剑,却是夺走了唯一一个留在她身边倾心陪伴的人。
那里同样存在着应该迎接死亡的人,可却不是人,而是数十头剧毒的蟒蛇。哪怕明凤雏拥有着天临皇室的血脉,能够抵挡住剧毒,却也难以抵挡住蟒蛇那极有配合性的攻击。
“喂,我不会是看错了吧,这不会是披着蟒蛇皮的蟒蛇精吧?”明凤雏的武艺比起离开南靖已经进步了许多,可是如今情势危机,只好换了周灵翩来。
“说什么呢?不知道现在的动物都不能随便成精吗?”明凤雏在脑海中说了一句,心下却也是紧张不已。若只是一条两条都还说得过去,可是这么多条……还没等她们放弃打算逃跑呢,这帮畜生就先追了过来。
“凤雏啊,我看这剑实在是难拿,我们还是另想个办法吧!”周灵翩也有点撑不住了,她身形一闪,立即朝着更远的方向飞了出去。
可是就在她用轻功跃起的同时,那宝剑却是自己冲了过来!二人都定睛望去,发现宝剑的宝座哪里是什么寻常的石头,而是一支巨蟒的头部!
“这个真的成精了!使不得啊!快跑!”二人只觉得这回真是没什么商量的余地了,拼了命的跑,可却还是没有耐住巨蟒的速度,二人慢的好像蚂蚁一般,直接就被吞在了腹中。
她觉得痛苦异常。
“真是啊,没死在像魔头一样的女人手里,居然要死在一个畜生手底下吗?”明凤雏只觉得意识开始昏沉起来,先不说这巨蟒毒性对于明凤雏的体质究竟如何,关是这一张一弛的蠕动力,就已经可以将她们的早饭要夹出来了。
不过还好,今天走的比较急,没吃早饭。
“不至于,我手里还拿着龙华。”
“可是龙华是要拿人命换的!这里的不过是些畜生罢了!”
“这可是成精的畜生啊,说不定就能抵一条人命不是?”周灵翩反问一句,可是眼神中却是说不出的落寞:“以后,自己多多保重吧。”
“等一下……你!”明凤雏想要阻止她,可是已经来不及了,熟悉的金紫光芒散开,笼罩了她的视线,她不知道自己是怎样穿破了这巨蟒的皮囊,取到它头上那一长一短两把宝剑,她也不知道其他的数十头蟒蛇如何被她斩杀,当她回过神的时候,留下的只有让她置身屠宰场一般的血腥景象,以及自己手中心心念念的宝剑。
龙华不再散发光芒,周灵翩也不在自己的身边。她带着痛连夜冒雨去斩杀了所有追杀他们但是却找不到他们的人。
但是拿了这把刀之后的她却发现了龙华的不对劲。每当一个人真正回归死亡,龙华就会和这把剑绯红色的光芒相映,为她带来这个人生前的所有记忆。这些人生前也不过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甲乙丙丁,可是如今却变成了这个样子……
一段段酸甜苦辣的记忆就这样一个接着一个的涌入她的脑海,她仿佛一个讨伐什么的杀人机器一般,一直杀……杀……她听不到人的声音,她是孤独一人。
直到,那个铃铛开始陪伴着她。
而如今,这铃铛却是重新响了起来。明凤雏抬起手,将利剑入鞘。铃铛发出清脆的响声,像是在欣慰她停下手能够休息了一般。
“好了,该去京城了。”明凤雏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又看着南边的方向:“这么多年,总算是等来一条大鱼了。凤樱歌,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是个什么模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