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
“??”夏蔓尔被这两个字给震惊了,怎么……标准答案不应该是“会”吗?
室友笑了笑,不再说话了。
只有夏蔓尔还在对“不会”这两个字耿耿于怀,她摇了摇头,赶紧催眠自己,室友只是开玩笑的。
室友看着夏蔓尔身上的伤痕,眼睛里闪过一丝心疼……
这个女孩子,明明这么傻,她还觉得可爱,真是见了鬼了。
“她,不会,对你……好的。”室友说的“她”是谁,夏蔓尔清楚。
比起这个,她还是第一次听到室友说那么多个字,难免会有些兴奋。
“你在,干什么!”室友看到夏蔓尔对自己伤口没点数,还随便乱动,便是无奈又生气。
夏蔓尔立马乖巧起来,她躺在床上,眼睛里早就失去了早先的童真。
她曾经以为自己的经历已经够戏剧了,甚至觉得她经历了人生百态,同龄人难以超越。
却没想到,真正让同龄人难以超越的,是她在绝处逢生的时候,进了监狱。
这是何其的滑稽,夏蔓尔想着想着,竟对自己挂上了嘲讽的笑容。
等到回神,夏蔓尔便跟室友说,“其实我知道,她不会对这种小恩小惠放在心上,在这里,生存要最重要。”
“不……是。”
夏蔓尔听到了反对的意见,失笑:“我们两个是另类,我们不是为了生存,是为了离开。”
虽然室友没有说过她要离开,但夏蔓尔发现,她们两人都是一样的。
都在憧憬,总有一天能够离开这个鬼地方。
而其他人,早就被监狱里的生活所逼,或者说在外面没有了希望,所以固执地留在监狱里,生存下去。
夏蔓尔起身拍了拍室友的肩膀,“总有一天,我要带你出去!”
“说什么,大话。”
虽然知道是大话,可室友还是忍不住地笑了。
她笑的时候,夏蔓尔想到了妈妈。
她们很像,又不像——室友一看就是家族争斗失败的心狠手辣无情贵妇,妈妈则是天真善良一言不合就被人算计的小绵羊。
相比而言,夏蔓尔更喜欢她的室友阿姨的性格。
只有心狠手辣,才能保住自己。
夏蔓尔帮室友揉腿,偶尔扯到了伤口,忍着不说疼。
室友的腿有时候会麻得动弹不得,夏蔓尔总会帮忙揉一揉。
她的动作放在室友的眼里,倒是顺眼又喜欢。
这傻孩子……还想带她出去,以后怕是反过来了。
……
夏蔓尔妈的死讯来得突然,是傅云瑾假意妥协的第三天,霍医生亲自打电话给他,告诉他这个不好的消息。
“节哀顺变……这已经是没有办法挽回的事情了。”
傅云瑾也不知道会这样,夏蔓尔还没有找到,害得伯母这般的常欣还在逍遥法外,一切的一切,都才刚开始,就有了不好的结果。
“夏夫人的葬礼,谁来接手?”
“我来。”
傅云瑾并没有准备把人交给夏家,他想夏菰恐怕早就放弃她了,他又何必把人交给不真心待她的男人。
“有些东西,通过解剖可能会得到,如果你需要……”
“不用,有我查到的东西就足够了。”
“你不怕冤枉了人?”
霍医生建议解剖,但想着傅云瑾毕竟不是夏蔓尔,所以没有把它当作建议,只是提一句而已。
傅云瑾嗤声,“冤枉?除了常欣,没有人会有这种手段。”
还找什么证据,这么多事情至今没有得到完善的解决,还不是他要找所谓的证据,想给人致命一击。
结果呢……结果夏蔓尔不见了,常欣和夏纯瑜逃离了A市,不知所踪。
“行吧,你们怎么做是你们的事情,我只是一个医生,病人走了,那就和我再无关系了。”
霍医生挂了电话,选择远离他们。
这一场豪门恩怨,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头……
傅云瑾吩咐成深,一定要盯紧夏纯瑜的足迹,绝对不能放过蛛丝马迹!
“常欣不出来很正常,夏纯瑜年少轻狂,绝对不会真的躲着不玩乐。”
要知道夏纯瑜这个人,本身就是个好玩的人,她耐不住寂寞。
“好的总裁,我知道了。”
成深大部分公司事务都交给了叶扬,毕竟他在侦查方面是一把手……当然,最厉害的应该是追踪和给人家电脑。
叶扬问傅云瑾,“那夏夫人的葬礼……”
“傅家对方女方用的是什么规模的葬礼,伯母就用什么。”
夏蔓尔不在,傅云瑾也会给她最看重的亲人,最好的一切。
叶扬其实挺惊讶的,因为那对傅云瑾而言,其实只是个陌生人而已。
如果不是夏蔓尔的存在,他们之间不会有任何的接触。
“我会去准备的,总裁还有什么吩咐吗?”
“没有了,就这些。”
傅云瑾端起酒杯,晃着杯中酒,透过酒看着什么。
叶扬叹了口气,“总裁,公司事务繁忙,您又一直操心这儿操心那儿,今天就早点休息吧。”
那黑眼圈看起来像是几天几夜没有睡过一样,身体极速瘦下来。
叶扬都开始怀疑,傅云瑾把自己腹肌给瘦没了。
“嗯,我会的,你先下去吧。”
叶扬最终只能叹气,然后离开。
待叶扬离开之后,傅云瑾便一口将杯中酒喝完。
喝完之后,傅云瑾觉得自己醉了。
“蔓尔……小耳朵……”
傅云瑾好像看到了光影之间,有个女人站在那儿,一动不动。
她笑容满面,让人看着便觉得如沐春风,甚是心动。
傅云瑾闭眼,睁眼,重复几次,发现那人还在。
“蔓尔,你回来了。”
傅云瑾知道是假的,但还是控制不住自己,往那一团光影中走去。
夏蔓尔就在那儿,傅云瑾走过去,正巧夏蔓尔抬头望他。
犹如第一次相见,她抬眸向他求救,眸子里都是泪珠,湿漉漉的,可怜又可爱。
傅云瑾下意识地想要拥抱对方,张开双臂,扑了过去。
可得到的,却是一场空。
“没有……”
傅云瑾忽然醒了,梦醒了。
醒了之后,所谓的笑着如曾经的夏蔓尔,成了泡沫。
“小耳朵……”你究竟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