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阮羡羡心情大好,让木及莺教她打拳。木及莺要她先扎个马步试试,谁知阮羡羡刚蹲了一分钟就受不了了。
春夏秋冬四个丫鬟在旁边看着,阮羡羡强迫她们四人也一起“强身健体”。结果几个马步扎下去,她们全部东倒西歪。
阮羡羡正笑的捂肚子,那边就有小厮跑着来报:“小姐,大少爷回来了,还带了一位朋友,老夫人叫您去前厅接待。”
阮羡羡忙理好裙摆,要拉着木及莺一起去。
木及莺破天荒的羞赧了一下:“我……我就不去了吧,小姐去见哥哥,也没我什么事。”
“话不能这么说,我哥哥都……”阮羡羡话没说完就戛然而止,她意识到这里还有别的丫鬟在这儿呢,为了避免大家有暧昧的猜想,她也再去游说木及莺,忙跟着小厮去了前厅。
她一路跑到前厅,发上的银铃叮铃作响,整个人俏生生的穿着碧玺嫩色,像一个春天小草。
有人背对着她,穿着一身墨色常服,袍角有金线绣的山川走兽,他背影挺拔,身材颀长,如树如松的立在那。
“萧……”阮羡羡一喜,正要喊出来。
身后阮少君扶着元老夫人过来,直接打断了她的欣喜:“羡羡,你又睡到日上三竿?”
萧朝宗转过身,俊朗眉眼里有笑,他望着阮羡羡。
阮羡羡嘴硬道:“我今天可是很早就起了,在院子里跟丫鬟们玩儿呢。”
元老夫人对萧朝宗道:“我儿出去了,不知道萧大人突然来,就容我们招待不周了。”
萧朝宗彬彬有礼:“老夫人别客气,我是今日大理寺无事,正好碰见少君,所以才跟他一起来拜访。”
阮羡羡看着萧朝宗斯文儒雅的样子,一时间居然很不习惯。
阮少君忍不住嘟囔:“分明是想看我妹妹非要跟着来……”
阮羡羡在旁边掐了他一把,阮少君差点跳起来,还好元老夫人没注意到这兄妹俩在干什么。
阮少君对元老夫人道:“老夫人,您回房休息吧,我带萧朝宗在府里转转,不用特意招待他了,萧大人日理万机等下在我们府上小坐过就要走。”
元老夫人还很是遗憾:“这样啊,我还说留萧大人吃饭。”
“不必劳烦。”萧朝宗回以淡笑,模样处变不惊。
元老夫人走后,阮羡羡想过去拉住萧朝宗的手,阮少君直接挡在俩人中间,很护妹妹的瞪着萧朝宗:“你小子胆子不小,都敢找上府来!”
“不是阮少君带我进来的吗?”
阮少君看他倒打一耙,争执道:“明明是你一直跟着!我不好拒绝你罢了。”
阮羡羡干脆直接挡在俩人中间,对阮少君道:“哥哥,你不如去我的院子里看看,或许会有意外惊喜。”
阮少君根本不信:“你想调虎离山?”
“哥哥最近没有去找木姐姐了吗?难道不好奇怎么木姐姐不见了?”
阮少君嬉笑的神色一收,皱眉疑惑:“你怎么知道?”
面对阮羡羡一脸得意,他恍然大悟:“你敢把她带进元府?”他也顾不得质问阮羡羡是什么原因了,拔腿就让丫鬟带路。
他走后阮羡羡果断的过去牵住萧朝宗的手,仰头对着大权臣撒娇:“你怎么现在才来啊,之前说忙完了就来找我的,这都多少天过去了!”
萧朝宗忍住想要把她搂进怀里的冲动:“大理寺旧案堆积,皇上要查出彻头彻尾,所以耽搁了点时间。”
实际上他刚从大理寺的牢狱里出来,并在里面用残忍的手段审问了两个犯人,在来找阮羡羡之前他特意回去沐浴更换了衣裳,怕血腥气吓着她。
萧朝宗靠近她,外人看来这俩人像是寻常说话,他却用很低的声音问:“还有人再来半夜骚扰你么?”
阮羡羡嬉笑回应:“还敢来?你上次都把他打成那样了,他再来真就是找死了。而且我请了一个救兵。”
“木及莺?”
阮羡羡得意点头。
萧朝宗想了下木及莺的身手,总算有点放心:“元老夫人允许了么?”
“当然了,不哄的她点头我也不好意思往元府带,毕竟还不是自己家呢。”
俩人正在那说话,那边廊口就走过来一个少爷,身后跟着俩丫鬟。
“羡妹妹,萧大人。”元齐笑的和煦,朝他们走来。
阮羡羡朝萧朝宗递去一个眼神,后者便知其意,点漆的黑瞳带着冷泽看向元齐。元齐不由得背后一寒,他摸不准怎么萧朝宗的目光总是这样阴鸷,好像如刀锋寒光般,叫人浑身不自在。
“萧大人第一次拜府,可要我帮忙带着走走?”元齐本是想要讨好,他私认为阮羡羡是个姑娘家,不方便领着萧朝宗四处闲逛,于是自主主张提出申请,妄想以此博好感。
谁知萧朝宗薄唇微抿,神色冷淡不容亲近:“还是不劳元公子了,我是跟阮少爷一起来的,真想四处看看,会有他来操心。”
话里话外都在承认阮少君会是嫡子的身份,比他元齐更够格做这元府的主人。有阮少君在,还需要你一个庶子帮忙?
元齐吃瘪,阮羡羡也一句话都不开口,只自顾的在那垂头赏花,面上俏丽颜色,更像是在偷偷笑话他。
他本就是心胸狭隘的人,此时能不在面上显露出气愤已经是竭尽全力了。他不由得又想起那个恶毒的计划,想到元春娇告诉他的,只要占了阮羡羡的身子,英国公的爵位他照样也有资格继承。
阮少君那么宠爱妹妹,只需要他再从中筹谋,早晚也需要跟他妥协。
元齐打定主意今晚再对阮羡羡不轨,现在就突然定下心思来,笑的不露锋芒:“既然如此我就不叨扰萧大人和羡妹妹游园了,有需要的话再来找我。”
他走后,萧朝宗才低头去问阮羡羡:“那夜的人就是他?”
阮羡羡点头:“八九不离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