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就得了!
阮羡羡立即拍案做主,众人陪同林富商一家去万安镇的东边与他一起取财物。
阮羡羡从前以为自己就算很是聒噪的一人了,直到今天遇见林高山一家三口才知道自己并非是最话唠的那个。
林富商的马车就停在客栈后,他牵出来后让众人都挤了上去。阮少君和木及莺不愿在车厢中挤着,干脆坐在车辕的位置驾马。
马车地方本就不大,阮羡羡就被林高山一家三口簇拥着,林高山滔滔不绝的讲着自己的发家史。
“我第一次从晋国到越国去收香料,还是跟镖车走的呢,但是你猜怎么着,在山路半道上遇见土匪了!镖局那帮镖师功夫也是顶顶厉害的,但架不住山匪对地形熟悉,三两下就将那群镖师抓着了!当时把我骇的呀,我腰带上可围了一圈鼓囊囊的银袋子呐!你猜后来我怎么藏起来的?”
“怎么藏起来的!?”阮羡羡睁大一双美目,一眨不眨的盯着林高山,听得津津有味。
林高山的夫人姚枝讥笑一声:“他还能怎么藏,吓得乱躲在草丛里,结果一个不小心顺着山坡滚下去差点摔断一只胳膊。最后还是老娘把他抬了回去。”
林高山脸一板:“胡说!我是潜伏在草丛准备偷袭,谁躲在那里了!?”
夫妻二人眼看着又要斗嘴,恰好这时他们的儿子林景行‘咣当’一声栽在车厢里,晕车晕的昏死过去。姚枝赶忙去一旁照顾他了。
阮羡羡悄悄对林高山道:“您夫人脾气厉害,我却看得出来她不是个坏心肠的人。”
林高山得意一笑:“那可不,她是我糟糠发妻。我俩当初两个村邻近,她那个村我们都叫它‘寡妇村’,里头全是女人,我们村又全是男人。本来两个村一直看不顺眼,尝尝为了争几块地吵得不可开交,‘寡妇村’又彪悍,女人扛着锄头就来打你。当时一打起来,我们这边都喊‘打死那个臭娘们!冲我扔臭鸡蛋。’她们那边便骂回来‘弄你祖宗!老娘今天一锄头给你铲翻!’你晓得她多彪悍了吧?”
阮羡羡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
那边姚枝听到动静,知道林高山说了她不好的话,立刻又一巴掌打过来,直打的林高山嗷嗷求饶。
阮少君和木及莺坐在外头,听着车厢内叽叽喳喳吵闹声,连同着迎面而来的风也温柔几分。
冬日快要结束了,万物都有了复苏的迹象。
林宅不远,在万安镇以东的方向,据说那儿全是当地富贾权贵住的地方。一进九史巷,两排郁郁葱葱的柳树正轻轻摆动着。阮羡羡一行人的马车经过,车轮辘辘声响在寂静无人的小巷。
许是天色暗了下来,小巷中并没有太多行人,外间已经听不到阮少君与木及莺交谈的声音,林家仨人睡做一团,互相紧紧挨着。
阮羡羡看着被姚枝和林高山夹在中间的林景行,他不过十四五岁年纪,似乎对颠沛流离的生活并没有什么感触,若是放在寻常娇生惯养长大的孩子身上,这时想必是另外一番光景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