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阮少君商量好以后,他们一行人便继续启程,朝铜云关去。一路上山路越来越不好走了,随处可见的尸首遍地,从他们身上的衣服可以判断出大概是两队人的兵马。
越往前山路难行,小雨不知何时又细细绵绵的砸了下来。他们的马车直到走到一处被山泥拦截的山路上时,彻底无法往前走了。
阮少君下马车去查看了一下情况,回来时说:“我们只能下马车翻过去了。”
阮羡羡看了一眼泥泞山路,有些犹豫:“现在翻越未免太危险了,不如等到雨势小一些再走。”
她的提议得到了林高山一家的认可,姚枝心有余悸:“我看着泥流危险,我们不能冒险,就在这里等一会吧。”
他们几人在等待的时候,身后竟又来了一辆马车,这不得不引起阮少君的警惕,因为铜云关正是战乱的时候,没有人会闲着没事往这儿跑,而且看马车的装饰,估计也是出身不差的人家。
如此一来更是可疑。
苏滢只是看了一眼就将头缩了回来,一直坐在马车角落内不出声了。
与此同时远远的京城,长公主挑灯写信,末了拿红漆封住信口,让随从用飞鸽送了出去。
“他们走了有多久了?”
随从回道:“大抵三月有余,这期间世子曾不停来信,但最近也了无音讯了,是否派人去查……”
河曲长公主摆摆手:“凡事管的太紧总是不好,他是个不喜欢被约束的孩子,由他去吧,兴许有更重要的事去做。”
随从抿唇,说到一件事:“大理寺卿的职位,皇上未免对萧少爷太苛刻了。江南这样乱的动向,竟也让他坐镇。”
河曲长公主只微微一笑:“苛刻才好,若不苛刻,证明他在皇帝眼里没有价值。只有他有价值,能得到重用,才有机会做自己想做的事情。铜云关凶险,但我已为他布置好退路,他那么聪颖会没事的。”
随从似懂非懂点了点头,看时间不早了,服侍河曲长公主就要睡下,临到睡前随从去收拾桌案上的一堆信件,从当中掉出来一封英国公当年的亲笔书信,河曲长公主看见,叹口气:“英国公也是可怜人,好不容易找回一双儿女,却随着朝宗去了江南,他想必也夜不能寐吧。”
随从应声是,给长公主掖被子的时候说:“过年的时候本该一家人团聚,也难免英国公想到那失散的儿女,哪怕跟前养着一个养女,到底不比亲生的要更珍贵。”
“是啊。”河曲长公主长叹一声:“按理说那么大的两个活人,查了这么多年也该有消息了,可这么久都了无音讯,恐怕……”
阮羡羡那厢——
对方也无意出来,只是车夫探头在阮羡羡她们乘坐的马车上看了又看。
直到雨停之后,阮羡羡跟阮少君下了马车,才看见后面那辆马车上也下来一个娇滴滴的小姐。
这样的环境她还盛装打扮,显得很是与周围突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