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萧美蝉楚楚动人的哭容,萧美月心生一计。指了指一旁的湖面:“既然你着急,我也不为难你了。你跳进湖里头游一圈,我就放你去做你的事,怎么样?”
萧美蝉慌忙摇头,眼里是惊恐的神色:“不……不要……”
她颤抖着侧眸看了一眼湖面,月色下的湖泊波光粼粼,但颜色彷如深渊,一阵夜风拂过,萧美蝉跟着抖了抖,她很害怕水里会有什么样的东西在等着她。就像萧美月的眼神一样,恶毒……可怕……
萧美月见她不配合,倒也不急,只是好整以暇的威胁道:“你不想跳也没事,你告诉我你跟阮羡羡在盘算什么,我可以帮你去做。如果你不说,咱们就一直耗在这里吧,反正邀月会还有一个时辰才开始。”
萧美蝉听后,更加害怕。她可以等,阮羡羡恐怕等不了了。如果有别的人进了那件屋子看见阮羡羡那样,日后她该怎么做人?萧美蝉神色愈发复杂,她死死咬着下唇,清秀温柔的脸上已经是一片苍白。
看着她这个样子,萧美月很得意的笑了笑。
她就是喜欢折磨萧美蝉,就像她母亲喜欢折磨秦南枝一样。
她们都是活该!
突然“噗通”一声,萧美月心头一惊,再转眼一看,萧美蝉已经跳进湖里了。她稍稍会点水,不至于在水中胡乱扑腾,只能艰难的保持自己的平衡。萧美蝉头发紧贴在面上,湖面上的波光将她一张容颜衬的更美。湖水凉浸浸的,萧美蝉几乎是双唇打颤的问出:“二姐,可以了吗?”
萧美月回过神来,先是讥笑一阵。
“萧美蝉,你还真跳啊,你不会是个傻子吧?”她一笑,引得身边两位好友也相继嘲笑起来,她们用着最恶毒的语言奚落着萧美蝉。水中的萧美蝉冻的发抖,面上湿漉漉的也分不清是眼泪还是水珠,她承受着萧美月所有的恶意:又问了一遍:“二姐,够了吗?”
萧美月嫌恶的看了她一眼:“真够丢人的。”说完她转身就走,再也不多看萧美蝉一眼。
萧美蝉艰难的游到岸边,却因力气尽失,手上使不上力气。一时努力半天也爬不上去,她急的眼泪直掉。
就在这时,面前一只手横伸过来,萧美蝉顺着手臂看去,触目所及的是朝她伸出援手的人,似乎穿了一身龙袍……
她没有犹豫,紧紧握住了那只手。
男人将她从水中拽了起来,他声音带着特有的沉稳:“你叫什么名字?”
“小女……”萧美蝉余光打量他,男人约莫四十岁左右,气宇轩昂,负手而立。身姿瘦削,体态颀长。此时他也正在观察萧美蝉,萧美蝉猜测如果自己没有看错,眼前的人……应该是当今圣上。
只是他身边没有带别人,令萧美蝉一时半会确认不了。
她不想招惹权势更大的人,怕惹来更多的麻烦。于是她低眉顺目,装作不知对方是皇帝:“小女多谢大人相救,这就去换身衣裳赶去邀月会了。”
说罢,她匆匆转身,任是男人在身后呼唤多声也不回头。
萧美蝉走后,皇帝李君至才深深蹙眉。他一个抬手,暗处便有护卫现身。李君至吩咐:“去查查是哪家小姐。”
护卫应是,立刻消失在夜风中。
李君至面色不大好看,他实在是不敢相信现在京城中还有哪家闺秀这样歹毒,迫使妹妹往湖中跳。如果不是他看完了所有过程,他还不知道如今有这样的事发生。
他一定要揪出来,看看是哪家管教不当。
萧美蝉浑身湿漉漉的,她不敢再去御花园那边惹人注目了。只好原路返回,推开房门的时候她还在自责,没有弄到水,阮羡羡可能十分不好受。
然而房门推开,床上已经没有了阮羡羡的踪影,只有一团被子散落在地上。
萧美蝉咣的一下跌坐在地上,心中只觉得大事不好。
那边萧朝宗在席上没有找到阮羡羡,反而引来不少贵女含情的目光。他无法,只能快速到另外一边的园子里去找。那边的园子与御花园一墙之隔,因为小姐们都在隔壁用膳的原因,此时的园子寂静无声,一轮满月悬在天上,周遭只能听见虫鸣声。
萧朝宗走了两步,发现前面的草丛动了动。
他微微蹙眉,慢慢走去扒开树丛,发现阮羡羡衣裳半散的躺在地上,面部是不正常的潮红。她似乎半醒半睡,嘴里呢喃着呓语。
“阮羡羡!”萧朝宗咬牙将她拽起,阮羡羡却如同无骨一样又要倒下去。萧朝宗无法,只能将阮羡羡打横抱起,她搂着他的脖子,眨着迷蒙的双眼瞧着,忽而傻傻一乐:“萧朝宗,你终于来了,你要是再不来,我就要被人看光光了!”
萧朝宗面上闪过一抹不自然,几乎是带着怒意道:“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学别人逞英雄,这是皇宫,你有几条命可以牺牲?”
阮羡羡似是没有听到他在说什么,整个人摇头晃脑的,挂在萧朝宗的身上,脸就蹭着他的胸膛:“我能不能脱衣服。”
“不能。”
“可是我好热呀!”阮羡羡耍着无赖,在萧朝宗怀里不安分的动弹。
他死死抱着她:“别动了,一会掉下去摔着了怎么办?”
阮羡羡现在这个情况,他没有办法抱着她去找太医,更没有办法走太远。萧朝宗环视一圈,便决定抱着阮羡羡去皇后为闺秀们准备的邀月殿里先躲避一阵。
邀月殿里供奉着月神,不到拜月时候,不会有人进来。萧朝宗推开门,检查了一圈知道没人,才将阮羡羡又抱进来,他紧紧阖上门,顺带吹熄了蜡烛,免得引人走过来。
离皇后拜月还有一个时辰,他还有机会为阮羡羡争取时间。
萧朝宗将外衣脱下让阮羡羡躺在上头,阮羡羡来回滚动:“可是好热。”
她摩挲着双腿,面色潮红,场面旖旎不堪。
萧朝宗微微偏过头去:“你老实一点。”
“不要!”阮羡羡一个猛子坐起来搂住萧朝宗脖子,嘿嘿傻笑:“还是你凉快,我就抱着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