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羡羡几乎要被她气笑了:“公主,我要是有办法出去,我还会和你一起被困在这里吗?我刚刚就提醒你不要去,你偏不信我的。”
昭宁这会儿反应过来,疑惑问:“但是你是怎么知道这些人不是侍卫的啊?”
阮羡羡一时语塞,随便编了个借口:“我是刚好看烟花,结果跟我哥哥走散了,就看着你在轿子里坐着,这几个力夫步子又快又稳,根本不像普通的侍卫。你平时就不记路吗?这是出城的方向,又不是去你外祖家的。”
昭宁有些沮丧:“平时都是坐在马车里,也从没出过事。哪儿想到今天就这样了?”
马车颠簸了一下,阮羡羡迅速定了定心神:“总之一会儿见机行事,你要是想逃出去就听我的,别再像刚刚一样大吼大叫自作聪明了。”
昭宁连忙紧紧点头。
“系统,我现在可以怎么办?你有什么道具能帮到我?”
系统答:“很抱歉宿主,暂时帮不了你,请宿主随机应变。”
系统还真是淡定的无情,没办法,阮羡羡只能自己等待时机逃跑了。
马车一路颠簸,也不知走了多远,缓缓停住。阮羡羡心跳加速,指节因用力而泛白。这时,忽听得一声刀响,面前闪过一缕白光,木板也应声而裂。
昭宁被这一下吓得一抖,扑过来死死抓住阮羡羡的胳膊。阮羡羡自个儿也是心中狂跳,眯眼细瞧,面前站着两个汉子,身材粗壮,一人拿着一柄钢刀。在漆黑的月光下,泛着嗖嗖冷光。那汉子竟也不懂得怜香惜玉,一把抓住阮羡羡的脖颈,“嘭”的一声,摔在地上。阮羡羡一声惨呼,心里问候了他祖宗十八代,这可真是痛得骨头也要碎了。
她忍痛爬起来,只见自己被扔进一间木屋,漆黑破旧,四面漏风,只中间放着两张草席。月光顺着窗户透进来,凄冷苍凉,打在随处可见的蛛网上,更显得小屋有如深山鬼屋,诡异恐怖。
阮羡羡浑身打了个激灵,转头想跑,那汉子突然逼前一步,手中单刀一横,隔住了她的去路。
“别动!”
阮羡羡陡然一惊,衡量了下双方实力,只得乖乖退了回去,她紧紧握着拳头,涩声道:“你们是谁?”
那汉子也不理她,反而转身去抓昭宁。昭宁已吓得尖声乱喊,嘴里胡乱骂了一通,死死抓着木板,说什么也不肯出来。汉子见她这样,竟不敢用粗,浓黑的眉毛皱了皱,对另一人道:“大哥,不肯出来,怎么办?”
“先揪出来再说,她要还不放手,就给板子劈了!”那位大哥毫不留情吩咐道。
这人的主意还真够粗野的,那汉子听了,手中刀光翻转,霎时木屑横飞,车板都碎在了地上。昭宁正抓着木板骂的带劲,此时突然无物可抓,有如惊弓之鸟,从车上滚了下来。那汉子顺势托住她脖颈,也扔在木屋之中。
“你们要干什么!你们好大的胆子,让本公主知道你们是谁非叫父皇活刮了你们!”昭宁尖声大喊,愤怒地扑上去。那汉子却迅速地关上了屋门,昭宁的额头正撞在木板上,发出一声‘咚’的脆响。
外间俩人一阵冷笑:“都不知道你还有没有命回去见你的父皇了,老实点!”
接着只听“咔擦”一声,门板插上了一把大锁。
阮羡羡暗暗分析了下当前形式。这屋子虽然破旧,却还坚固,凭她们两个弱女子,无论如何也闯不出去。她站起身,悄悄走到窗口,向外望去。只见那个大汉将马车拴在树上又捡树枝生了团火。火光映照下,可见屋外是一片幽深的树林,左右荒无人烟,怪石林立。林中遍生杂草,约有半人多高,有的地方甚至盖着未化的白雪,再衬着寒浸浸的山风,仿佛张牙舞爪的鬼手。
那俩汉子大喇喇地坐在火旁,一边烤着不知是兔肉还是鸽子,一边喝酒。不知何时昭宁也跟阮羡羡一起趴在破窗上往外看着,俩人都不禁了舌头,肚子也咕噜噜地叫了起来。
昭宁面上一红,轻哼一声将头扭到一边去。
没一会儿,屋外的两人似乎喝的有点多,吵吵嚷嚷叫了两声,就一动不动地靠在树上。
这两人喝醉睡着了?阮羡羡的心跳似漏了一拍,她试探地敲了敲窗子,山野中寂静无声,两个汉子也并未知觉。
“他们睡着了?”昭宁小声问,声音带着一丝雀跃。
阮羡羡不置可否,又快速地走到门口,想看看有什么方法能将门打开。哪知她才一推门,两扇木板竟突然张开,铁锁也“啪”的一声落在地上。这一下真是大喜过望,昭宁高兴得差点大叫,幸好被阮羡羡捂住了嘴巴。
“这俩人真蠢,原来门个根本没锁……”昭宁以她高不哪去的智商鄙视着。
“不可能……刚才我们明明听到了上锁的声音。”阮羡羡俯身捡起地上的铁锁,发现铁锁似乎被人从中间劈开,切面光滑平整,应是一把削铁如泥的宝刃。
她不由得警觉看了看四周,小屋孤零零地立在那里,马儿似乎也已睡着,夜空中传来两个大汉的鼾声。阮羡羡心中一动,这两人废了这么大的劲儿才将她们抓来,怎么会如此粗心大意,醉得不省人事呢?何况这把铁锁分明是有人故意切开的,这人到底是谁?他是想救人,还是另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无论如何,摆在她们面前的只有一条路,如果不趁着现在逃赚等那两个大汉起来,搞不好还是死路一条。
阮羡羡快速地扫了一眼四周,前面是一片树林,左边是一处山崖,后边黑漆漆的,被树木挡了光,看不出是什么,就只剩下右边的一条小路。
她想了想,才小声对昭宁道:“轻点声,我们从那边的小路走。”
这个提议立马得到昭宁的同意,两个人小心翼翼的穿过草丛,草叶上带着的寒露打湿了两人的裙摆,她俩却不敢慢下来,此间只能听到俩人粗重的喘息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