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羡羡的担心不无道理,霓裳坊因为背靠王家,所以一直揽着皇商这样的肥差,几乎年年都是霓裳坊接的皇商名额,这也是为什么霓裳坊的衣服其实很普通,但一直受人追捧。毕竟皇商是给天家供奉的店铺,但凡有点身份的高官贵人或者闺秀公子,哪个不想跟宫里头的娘娘妃子穿着差不多?
只是羽衣坊作为霓裳坊的竞争对手,阮羡羡一直没搞清楚背后的老板是谁,问了系统它也表示不清楚,毕竟历史上着墨很少的一个织衣坊背后的东家到底是谁,一点也不重要。但是弄明白霓裳坊的情况已经很好了,接下来只等着阮少君竞选皇商的时候抛出‘凤凰浴火’的事,阮羡羡倒是想看看,皇后再怎么大的能耐,怎么跟长公主比。
去了唐府的时候,门庭冷清素净,大抵是唐将军是武人出身的缘故,门口摆的两个石狮子都很凶神恶煞的模样,就连匾额上的唐府二字,都煞有气势,笔锋凌厉,游龙飞舞。
一个管家模样的人来应门,瞧见阮羡羡和萧朝宗,颇有礼数的请他们在门口稍等,他进去给唐谧通报一声。趁着他进去的空档,阮羡羡朝唐府里头看了一眼,空旷的院子里只有院中种着一棵迎客松,府邸里也没有多余的坠饰,整个房子都显得干净。从这些就能看出唐谧跟唐将军父女俩性格应当都差不多。
没等一会,阮羡羡就看得一个窈窕美人快步走来。她揉了揉眼睛,以为看错了,直到唐谧走近,她才惊呼一声:“阿谧,你怎么瘦成这样了?!”
唐谧原本的小圆脸已经变成了下颚尖尖的瓜子脸,本就水灵的眼睛现在更是大了几分,只是眼底像是有连日睡不好的乌青,皮肤白白的,她头上发饰简单,身上穿着束腰的布衣,额头上还冒着薄汗,看样子是刚刚在院子里活动来着。
阮羡羡摸着唐谧的手腕,纤细的两个手指就能圈起来。她不由得一阵心疼:“阿谧,你到底怎么了?好几日没看见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唐谧欲言又止,最终只道:“这里风大,姐姐和萧大哥跟我进去说吧。”
阮羡羡连忙跟着她朝里走,唯有萧朝宗站在原地回头看了眼门外,对面不远处巷子的拐角,有个人头在那里看来看去的,接触到萧朝宗的目光时,他猛地将脑袋缩了回去。
萧朝宗微微挑眉,什么也没说,转身就大步跟上了阮羡羡她们。
期间阮羡羡跟唐谧有几句悄悄话要说,她们就坐在后院的亭子里,亭子外是波光粼粼的小湖泊,萧朝宗不愿听她们的姐妹话,主动跟着管家去前厅喝茶去了。
“阿谧,是不是因为二皇子?”阮羡羡握着她的手,只觉得唐谧往日一副鲜活的模样,现在只剩下枯萎的灰败,她眼里不再有光,甚至连笑也很少。
唐谧低着头,终是哀叹一声:“我想清楚了,我跟……二皇子注定不是合适的人,彼此拖累,只会牵绊更深,倒不如一次断个干净,这样我看不见他那些朝堂上见不得人的手脚,自然也不会心里难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