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聘香气的不行,叫人先打那元二郎几板子再远远地绑着送走。
元二郎被绑走时还挣扎不断,踢来踢去,那架势像是要把元聘香狠狠打死。
终于将这个瘟神送走,元聘香头疼的按着额,丫鬟进来说:“已经远远的打发走了,那群家丁办事是可靠的,小姐放心,一定丢去京郊没人知道。”
阮羡羡那边刚想跟唐谧分别,准备回到萧府中去等萧朝宗回来。哪儿知她刚跟唐谧在门口有说有笑就要告辞,却突闻得“轰隆”一声巨响,阮羡羡和周围的路人都惊了一跳。
“怎么回事!”唐谧连忙过来扶住阮羡羡,阮羡羡望向远处,不知是哪里竟冒起滚滚浓烟。
这是什么东西?火药?!
不少百姓惊慌逃窜,有的一边跑一边叫着:“不好了,大理寺被移平了,不好了!”
阮羡羡脚下一软,要不是唐谧扶着她,她几乎就要栽倒。
“大理寺?”她连忙要往大理寺的方向去。
唐谧一把拽住她:“阮姐姐,此时危险,不可去!”
“萧朝宗在大理寺里!”阮羡羡几乎一瞬就想到必然是前段时间萧朝宗在朝堂上的锋芒毕露引来部分人的不满,现在是要杀了他?
唐谧不肯撒手:“阮姐姐,你听我一句,现在情况尚不明确,你不能冒然过去,要是真的出了什么事,萧大哥才是最担心的。姐姐别急,我这就叫几个身手好的护卫去探探到底发生了什么。”
阮羡羡逐渐冷静下来,一遍遍安慰自己迫使自己不要冲动,她一着急就忘了,连忙开一个上帝之眼去看大理寺的情况,谁知镜头里唯有浓烟滚滚,间或着不知谁的惨叫声,令她的心愈发揪起。
萧朝宗出事了……萧朝宗是不是出事了……
唐谧看阮羡羡虽然想强定心神,但几乎已经六神无主,连忙让她先上马车等着,以免出什么意外。
去打探消息的人很快就回来了:“大理寺不知怎的突然有了爆炸声,据周围的百姓说,好像是有人在大理寺中埋了火药。”
阮羡羡一惊:“可有伤亡?”
“官府已经包围了大理寺,正在里头清理,具体情况暂时还不知道。”
“大理寺卿萧大人也没有消息?”
“没有人看见萧大人出来过……”
阮羡羡眼前一暗,靠着车璧只觉头晕目眩。唐谧连忙叫那护卫再去紧盯情况,一面安抚阮羡羡:“阮姐姐,你坚强些,萧大哥是个颇有能耐的人,不会轻易出事的,姐姐现在务必要仔细自己的身体,千万不要提早伤心,一切都是未知数。”
“阮姐姐。”忽而帘外一声熟悉的声音,阮羡羡挑帘,却看见好久不见的弘盛站在马车前。许久不见他了,他又抽条了一些,长得略高了,脸型也更瘦削英俊起来。
“弘盛,怎么是你?”
“萧大人让我来的,他暂时抽不不开身过来,让我来保护阮姐姐。”他说话时沉着冷静,一点也不像个十四岁的孩童。
“你……”唐谧有些怀疑的看着弘盛清瘦的四肢,怀疑来了黑衣人他打不打的过。
阮羡羡一听萧朝宗没事,重重的喘了口气,总算安稳了几分心神。她再问弘盛:“萧朝宗还有什么话要你带给我?”
弘盛抿唇道:“我要把姐姐带到安全的地方去,先去胭脂铺子里,萧大人说萧家暂时不能回。”
阮羡羡点头,对唐谧道:“你先回去等着吧,我跟弘盛去胭脂铺子里等萧朝宗。”
唐谧对弘盛不太熟悉,这种非常时期,她不放心就这样把阮羡羡交给别人,于是她皱眉犹豫了一下,好像不愿意。
阮羡羡看得出她的想法,便道:“放心,弘盛是我弟弟,你不用担心。你留在将军府里,一旦有什么信息,派人告知我一声,我就在自己的铺子里头。”
唐谧这才点了点头:“弘盛,要好好保护阮姐姐。”
弘盛重重点头。
马车缓缓转动,阮羡羡掀开纱帘朝前努力望去,只见街道倒退,唯有天上那股浓烟还在若隐若现。她心里砰砰打鼓似的,不知这到底是个阴谋,还是萧朝宗的什么伎俩。
突然,只听见“轰隆——”一声巨响,震天动地,整个儿京师的地面连颤了三颤。
阮羡羡猝不及防被巨大的轰鸣声震得朝后仰去,额头装在马车车壁上,登时眼前一阵发黑,晕了好一会儿才感觉到声音,顿时,嘈杂的喊叫声如潮水般涌入耳中。她勉强坐直身子,茫然道:“又是大理寺?”
弘盛掀帘道:“阮姐姐坐好,我们现在赶紧回铺子里去,大理寺第二颗火药引爆了。”
阮羡羡心跳如鼓,她听见自己声音几乎发颤:“弘盛,你不要跟着我了,你去找萧朝宗,他刚刚上任,手里能有多少可用之人,你快去帮他。”
弘盛这次意外的没有听话,反而坚定的看她:“阮姐姐,你说我是你的亲人,没有一个亲人会在危急关头丢下你走掉,我答应过萧大人,我会保护你,我死了都要保护你。”
阮羡羡还要说话,弘盛忽然道:“阮姐姐别说话,前面有人来了。”
弘盛忽的扭头,与往日截然不同的冷厉目光紧紧地锁住马车车帘之外,五指缓缓撑开又攥拢,握住了刀鞘。
……
大理寺中。
浓烟滚滚,空气中充斥着硝石混合着房舍燃烧的焦味,滔天的火焰腾空而起,如火舌吞噬一切。地上横七竖八躺着大理寺中的侍卫尸体,萧朝宗站在唯一一处干净的檐下,他嘴角留有一抹鲜红,面对几百人之多的禁卫竟然丝毫不露惧色。
皇后的父亲王阆站在最前面,骑在高头大马上,遥遥望着他,沉声道:“奸臣当道,萧朝宗,你大势已去,何必螳臂挡车?”
萧朝宗轻轻抹去脸上混战时沾染的一丝血迹,眉毛一压,目光如霜雪般凌寒,嗤笑道:“本事挺小,废话真多。”
王阆浓眉一拧,抬手示意:“不论死活,拿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