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聘香在旁边一听,移交大理寺?这还了得。要是真的落到了正轨官府手里,一下子就能查清楚明白到底怎么回事,再加上萧朝宗如此包庇阮羡羡,最后会弄个什么结果出来谁能保证,但阮羡羡绝对是没事的了。
她不能就这样让阮羡羡置身事外!尤其是这件事发生以后,安如山一句话也不说,就紧盯着阮羡羡。他在想什么?是担心?还是什么?元聘香心中嫉妒的怒火几乎就要冲破胸口。故而她忍耐不住,盈盈站出来皱眉说:“这件事事关重大,牵涉到女子清白,要是今日不查个水落石出给江家一个交待,恐怕太子殿下也会难做。”
太子听后也深觉如此,他本就不想助涨萧朝宗的气焰,凭什么事事都交给他去查去管?
“我看既然今天江姑娘跟阮姑娘有误会,不如一次性解决清楚了,避免诬陷好人,或者放过一个意图不轨的人。”太子如此道,他的目光转向阮羡羡:“既然阮姑娘说这件事不是自己所做,可有什么证据?”
阮羡羡简直要被气笑了,反问:“太子殿下为什么不去问萧二小姐,她如此污蔑我,她有什么证据?”
“当然有!”一道女声横插进来,紧接着便是元聘香的婢女押着一名粉衣宫女走进众人视线中。
看那粉衣宫女双手交握战战兢兢的样子,阮羡羡心中冷笑,这又是想随便捏个人证栽赃陷害吧?
果然,元聘香的婢女指着这名宫女说:“刚才奴婢想要检查现场,却发现这名宫女慌张的很,奴婢严刑逼供,她才肯承认她看到了阮姑娘往刚刚的酒壶里放了一些粉末。”婢女转向阮羡羡,逼问道:“刚才阮姑娘泼酒向江小姐,却是故意在酒水里添加了一味催情的药,致使江姑娘携带这样刺激男性的气味被关在了客房里,才造成惨剧发生。”
这话说的千奇百怪,阮羡羡简直都不想开口了。萧朝宗在一边听着皱眉,正要说话,阮羡羡却按住他的手背,她想自己来说,面对这样的战五渣,她从来没输过。
“既然元姑娘的婢女如此言之凿凿,像是已经审问清楚了,那么不介意我再多问这个宫女两句吧?”她笑眯眯的,元聘香婢女看着一愣,心中狐疑,下意识看向了元聘香,见元聘香低着头没有什么反应,那婢女才说:“问可以,阮姑娘可不要趁机威逼利诱。”
阮羡羡呵笑一声:“她还不值得我威逼利诱。”
她缓缓踱步到粉衣宫女面前:“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奴婢兰儿。”她双手交握,紧紧捏着手背,浑身微微发抖。
阮羡羡的目光从她指尖上划过,不动声色的笑了笑:“好,兰儿,你说你看见了我从你手上拿走了那壶酒,并在里面下了东西,而且你和元姑娘的婢女还找人辨认出那是能刺激男性的一抹药味,是不是?”
兰儿皱眉,心中忐忑,但是听阮羡羡的问话,好像没什么古怪之处,便跟着点了点头。
“那么你还记不记得,我是怎么放药进去的?如果我拿着一个药包在手上直接往酒壶里倒灌,恐怕很是明显,马上就会被旁人所看见吧?”
兰儿心中一紧,磕磕巴巴说:“自然不是整个药包,我是看到你用手放进去的。”
阮羡羡点点头:“既然这样的话,我就是拿手指捏着药粉丢进了酒壶里咯?”
兰儿赶紧说:“是的。阮姑娘,奴婢劝你还是不要再砌词狡辩,早点认罪道歉,反而对您更有好处。”
“急什么,我还没有说完呢。”阮羡羡双手负后,悠哉的很:“既然这样的话,我手指缝中应该还有残留的药粉吧?”她看兰儿又要开口狡辩,赶在她之前就抢先说:“但是你们肯定会说,我是趁机洗了手的,不要紧。我们来查查那个有问题的酒壶,看看当中有没有粉末就知道了。”
元聘香暗自一笑,阮羡羡再聪明又如何,还不是略逊她一筹?
有问题的酒壶很快被人拿来,阮羡羡见他们这么迅速,也想到了这个酒壶早就被人动过手脚。她接过酒壶打开了盖子看了一眼,嘴角下撇两分:“假的,被人动过手脚了。”
太子皱眉:“阮姑娘,你不仅拿不出自证清白的证据,还想要狡辩?”
阮羡羡不急不忙拿着酒壶递到太子面前:“太子殿下,听刚刚的证词,你我都能明白一件事,我是先拿着酒壶,在酒壶里下药,之后泼向了江小姐,对不对?所以按照道理来说,这里面的粉末就算不能全部融于水中,至少也是湿的攀附在酒壶壁上或者壶口。但是殿下请看,这个壶口上的粉末,是半干的,也就是刚刚被人洒上去。试问如果我真的下药了,同时又把水泼了出来,那么这些药粉是怎么做到半干的?”
元聘香心中一惊,她竟把这个细节忘了。她正要说话救场,哪儿知阮羡羡根本不给她这个机会,紧接着就抓起兰儿的手,吓得兰儿惊呼一声。
“你们可以说我的手洗过了,所以没有药粉。但是奇怪的是,自称只是见到我往酒壶里放药的宫女,指甲里是怎么会有残留粉末的?”
众人上前一看,兰儿的指甲缝中果然有少量残留。兰儿惊慌失色:“我刚刚把酒壶递给你时,不慎沾到的!”
阮羡羡鼓了鼓掌:“砌词狡辩这个词,我真该送给你。其实证明我们俩谁说真话谁说假话很简单,派人再去看看江彤卿的衣裳上是否有这抹传说中能令男人发狂的药就是了。我既然是泼酒向她,她在客房里更换衣裳,想必这衣裳还在吧?”
太子犹豫再三,还是准备派人去取衣裳。元聘香见大事不妙,连忙挡在门外:“江妹妹已经受了侮辱,如果再众目睽睽下查证此事,她恐怕连自尽的心都有了!”
说的那叫一个声泪俱下,替人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