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她又想到什么,踮起脚尖对阮羡羡轻轻道:“要是你跟侍卫的事被发现了,你就想办法来找我。我去求我爹,让他想办法放你们一条生路,虽然可能会浪迹天涯,但至少能保命。”
阮羡羡看着钟小芝成为她偷情支持的第一人,故作正经:“你放心,我们会藏好的。”
钟小芝点了点头:“我刚刚在马车上看到他身上露出来的令牌,原来你喜欢的侍卫叫宋立,你顶着这么大的危险跟他在一起,要是他对不起你,到时候宁衡跟我肯定也长大了,我们俩就把他杀掉!”
什么?宋立?那个萧朝宗身边的禁军统领?
阮羡羡连忙尔康挽留手的表情:“等等,钟妹妹,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她话还没说话,马车就缓缓滚动行驶,钟小芝带着宁衡转身蹦跳进了府邸。
喂!别走啊!钟小芝你真的误会了!跟她偷情的不是宋立啊!
阮羡羡把头缩回马车,瞪圆了眼睛看萧朝宗:“你身上有一块令牌?”
不等萧朝宗回答,她干脆自己上下其手在他身上一通乱摸。
下一秒,她就被萧朝宗抓着手腕按倒在软绵的车榻上,萧朝宗半跪在她身旁,揭开面具后,俊朗眉眼一如既往,他眼色深深,喉结微动,问道:“想干吗?”
两具身体挤挤挨挨地靠在一起,阮羡羡老实地举起双手,不敢再乱碰一下:“我在找一枚宋立的令牌。”
萧朝宗眉头一挑:“找来做什么?”
“刚刚钟小芝说从你身上看到了他的令牌和他的名字,所以以为跟我偷情的人是宋立。”
萧朝宗嘴角若有似无的笑消失了。
他坐起身,从衣袖中拿出那枚沉铜打制鎏金镶边的牌子,指腹缓缓刮过宋立的名字,阮羡羡见他眼中风暴又多一分。
她默默把发髻里的金钗稳稳簪回发中:“钟小芝回去以后当她眉飞色舞地跟她爹提起这件事时,万一她说漏嘴了,那我与宋立……”
“回去让宋立改名换姓。”萧朝宗将令牌往马车角落一扔,那枚能指挥千人禁卫军的象征,就这么被萧大人丢进了软绡锦布中。
阮羡羡仿佛脑补到宋立一脸感到突然的表情。
回到于府,萧朝宗安插的眼线突然匆忙来报。
阮羡羡来不及回到房间,便干脆躲在屏风后偷听。
“管元正,你年纪大了,连我说的话都听不清了。”萧朝宗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压迫感,令人心底无端生寒:“再问你一遍,派出去的十余个暗卫探子,命你作为他们的联络上线,你如今却告诉我,这十几人无一生还,尸骨无存?”
管元正是萧朝宗最为信任的心腹,没想到这次却出了大纰漏。
面对萧朝宗的施压,他躬身回禀:“是,是卑职看管不利,请大人降罪。”
阮羡羡只听到一声剧烈的“咣当”,像是萧朝宗随手砸了个什么东西。
管元正连忙跪下,大气不敢出。
萧朝宗撑着桌案,一字一句地说:“本官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必须查清楚了。十几个暗卫死在哪儿,因为什么死,也要弄明白。我只给你一个月的时间,有请罪的功夫,滚回去想清楚怎么解决这件事,朝廷养你不是吃闲饭的。”
管元正最后是被扶着离开的。
阮羡羡端坐在里面,一直支棱着耳朵听。
没想到萧朝宗在朝政上面居然如此凌厉,原则问题从不退让。
但是江南的问题似乎已经很久了,至今都没有解决不说,反而越闹越大,这简直是挑衅。而且如今形势纷乱,阮羡羡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正当阮羡羡自顾自地分析时,萧朝宗已从外头走了进来。
他现在心情不好,脸上毫无多余神色,带着些微冷厉。
萧朝宗现在在阮羡羡眼里,那就是走路一路火花带闪电。
他在生气。
她决定自己一定要装鹌鹑,他说什么是什么。
哪儿知他朝阮羡羡走来,二话不说只有一句吩咐:“衣服脱了。
阮羡羡揪紧领口,色厉内荏:“我不从!”
萧朝宗斜眉下眼眸一转,带着墨玉光辉:“你说什么不从?”
他修长的指尖已经朝阮羡羡伸过来了。
阮羡羡连忙倒退:“大人,我还没做好心理准备!”
“这件事要什么心理准备?”萧朝宗伸手好几次都被她躲过,此时又有点不耐烦了,眉宇拧起:“麻烦,那你自己脱。”
这根本不是谁脱衣服的问题!是她不能脱好吗!
阮羡羡情急之中脱口而出:“我不能服侍啊!我跟你,我们……我们什么关系都都都不算。”
萧朝宗浑身一僵,眉梢高高扬起,带着点耐人寻味:“你在说什么?”
阮羡羡看着他的神情如凝冰,她忍不住想打退堂鼓,但事已至此,她话都说出口了就更没有理由后退。
于是阮羡羡故作坚强地扬起下颔:“萧大人,你可别忘了我不是真的义女。我没法服侍你。”
萧朝宗盯着她看了许久,忽而一声冷笑:“谁说让你服侍了?”
不是服侍?!
“那大人为什么让我脱衣服?”
萧朝宗仿佛看猪的眼神看着她:“你身上有伤,被猪撞的,你忘了?”
阮羡羡后知后觉地哦了一声。
她刚想脱掉外袍,猛地想起不对劲来:“不对啊,现在回到于府了,我干嘛还要听你的!我现在回房,我丫鬟会帮我看的。”
萧朝宗看她走到门口,悠闲笑了笑:“你去吧,打算如何跟丫鬟解释你夜不归宿,还有腰上的伤?”
阮羡羡的脚步停下来了。
萧朝宗徐徐引导:“如果她觉得奇怪,会报给于太守知晓,到时我们的计划就会瞒不住,你想如此吗?”
阮羡羡摇头,咬着牙转过身:“那萧大人下手可要轻着点,我这个人受不了痛,可能会咬人的!”
萧朝宗挑眉:“求之不得。”
阮羡羡气的干脆闭嘴,反正她怎么也说不过萧朝宗的。
萧朝宗的指法很温柔,他把药膏徐徐送进阮羡羡受伤的地方。
先前撞伤的位置早已是乌青一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