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泽皱眉，身形猛地一动，直接将那股灵力撰在手中，反手一挥，云夜寒直接从冰池之上飞了出去。
伏地枝猛然一跃，瞬间变大，一根枝丫牢牢的接住云夜寒下坠的身子。
“噗……”云夜寒眼未睁，一口鲜血喷涌而出，那浓烈的灵气瞬间溃散。
冰泽疾步上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云夜寒。厉声道：“你想死吗？”
云夜寒闻言，缓缓睁眼，抬眸朝一脸愤怒的冰泽看去，不明所以。
明明是他喊她呆在里面的，现在却来责怪于她。
伏地枝伸出一根枝丫，将云夜寒牢牢的裹在里面。
云夜寒这才反应过来圈着自己的是什么。
冰泽眼神冰冷，凉凉的视线直击云夜寒内心，前世的种种瞬间出现在眼前，杀戮，被杀，逃命，实验，痛楚……无数痛苦的记忆瞬间席卷了云夜寒的思绪。
云夜寒面色瞬间苍白一片，痛苦的抱头，无数怪异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
云夜寒……
夜寒……
两个名字，两种经历不停的在脑海中穿梭，几乎想要炸开她的脑子。
冰泽面色微变，抬手一挥便将伏地枝扫了出去，举手就朝云夜寒的腕上探去。
手刚一碰见云夜寒，他的面色瞬间大变。
无数痛苦的画面翻滚在他脑海里，血色弥漫，痛苦嘶鸣。
冰泽猛地松开云夜寒的手，惊惧的看着她道：“你……”
一个人，怎么可能那么痛苦？
生不如死，真正的生不如死……
却在此时，云夜寒猛地睁开了双眼，抬手一扫，磅礴的力量直击冰泽面门。
冰泽下意思的往后掠去，看着云夜寒的眼多了许多莫名的情绪。
云夜寒苍白着面色，毫无感情的看着冰泽，冷声道：“你究竟是什么人？”
那些被她埋在深处的记忆，他怎么能那么容易就将它们唤醒。
不论是夜寒的记忆，还是云夜寒的记忆，此时都在她的脑海中穿梭，让她头痛欲裂，偏偏身子却又冰寒的可怕，仿若冰冻了她的骨血经脉。
冰泽歪着头，目不转睛的看着她，然后再看了看已经恢复如常的池水，凝眉沉思。
恰在此时，锁骨之下的那朵黑花猛然一热，云夜寒冰寒的身子自黑花处渐渐回暖，丝丝暖流游荡在经脉各处。
良久，云夜寒苍白的面色才恢复如常。
“宫溟寂……”云夜寒无声开口。
冰泽看着云夜寒的眼神却也愈发的怪异了。
“你随我来！”冰泽轻声开口，也不等云夜寒回答，径直走了出去。
云夜寒皱眉，没动。
识海猛地传来冰泽的声音，“若你想要你跟他都活着，最好过来！”
云夜寒闻言一惊，这个他，不知为何，她直觉是宫溟寂，眼神微沉，跟了上去。
到了初见时的那片果林，云夜寒微微凝眉，之前她还看到有自己模样的果实，现在那里，却空空如也。
“这边！”冰泽沉声道。
云夜寒亦步亦趋的走了过去，路上，无数透明的晶蝶飞舞，依然在重复着之前的动作。
冰泽站在一棵格外高大的树边，白色的身影，竟然给她一种落寂的错觉。
“知道这是什么吗？”冰泽的声音有些缥缈。
久久未听到云夜寒的回答，冰泽继续道：“这棵树，是我们家族地。”
“族地？”云夜寒疑惑出声。
“不错！”冰泽抬手，抚上大树的树干，“我们族人死后，都会凝化成这棵树上的一枚果实！”
云夜寒抬眸看去，果然见树上结着许许多多的果实，不同的是，这些果实空有人形，并无脸。
越往上看，云夜寒才明白，这棵树究竟有多高，不由退后了两步，然，也并未看到树尖。
“没用的，这棵树直插天际，你看不见顶的！”冰泽语气带着一丝不明的情绪，看着云夜寒的眼也微眯。
“为何？”云夜寒沉声出口，为何她不来，她跟宫溟寂都可能会死？
“呵……”冰泽轻笑，“你可知，他是谁？”
云夜寒皱眉，这个他，不消疑问，铁定是说的宫溟寂。
“他是世间的第一个魔！”冰泽嘴角扬起一个轻笑。
云夜寒闻言，眉头不由轻挑，她知道宫溟寂强大，却不想，竟然会是第一个魔。
“你可知为何，他会五魂俱散？”冰泽垂眸看着云夜寒，视线炙热，饶是云夜寒想要忽略都不行，不由开口道：“为何？”
冰泽嘴角微扬，“这全因为一个女人啊！”
云夜寒闻言，瞳孔却猛然一缩，随即立即回复如常。
冰泽见此，嘴角轻扬，饶是云夜寒恢复的再快，也没逃过他的眼睛，包括那就连云夜寒那自己都没察觉的一瞬慌乱。
“话说远古之时，天地只有人鬼神三界，他却为了一个女人，迫使三界变六界……”冰泽说话间，嘴角掠过一丝轻笑。
“至高无上的神啊，何其荣耀，却为了一个微不足道的女人，让自己化作六界劲敌，乃至最后被封印，你说，值得吗？”
云夜寒不语，眉头皱的却是愈发的紧了。
冰泽见此，摇了摇头，正欲再次开口，云夜寒清寒的声音瞬间传入耳中，“跟我说这些，有何目的？”
冰泽转头，云夜寒正怔怔的看着他道：“我不会……”
冰泽闻言一愣。
云夜寒抬眸，定定的看着冰泽，“那样的事，我不会让它再发生！”
冰泽摇头，语气中带着一丝讽刺，“不会？你可知，现在的他，皆是因你而起！”
云夜寒不语，抬眸朝树上看去，却不知何时，那些没有脸的果实，正缓缓长出一张张脸来。
冰泽顺着云夜寒的目光看去，心中一惊，神念一动，拉着云夜寒快速朝后掠去。
云夜寒垂眸，看着拉着自己手的冰泽，眼神瞬间冰冷。
“咳……”冰泽轻咳一声，立即松开云夜寒，道：“你别这么看着我，我说的都是事实！”
云夜寒转头，却见树上那些人仿若活了一般，正手舞足蹈，咿咿呀呀的声音从树上传来。
云夜寒眉头紧皱，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