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发上穿着黑丝的女老板目光轻佻地朝陶宇看过来。
“哟,小队长来了呀。”
趴在女老板身边的一个男孩子也看向陶宇,“队长,快来给老板敬杯酒啊。”
周围的人都看懂了女老板的眼色,劝着陶宇去敬酒。
和陶宇关系好些的那个男孩子一脸茫然地看着眼前的情景,又看了一眼沉默的陶宇,觉得自己刚才喝的酒都有些烦,跟经纪人说了一下,就出去醒酒了。
女老板的关注点都在陶宇身上,也没再管这个男孩子要去哪里了。
站在一旁另一个一直沉默的一个男生转过身倒了一杯酒,眼里闪过一丝恨意,再转回来的时候,已经收敛好脸上的全部情绪。
他垂着眼,伸手递给陶宇,“只是敬杯酒,不会怎么样的。”
陶宇迟疑了一霎,接过酒杯,走到老板面前。
“我敬您这杯酒,祝您工作顺利,也祝公司的发展越来越好。”陶宇端起酒杯,不疑有他,一饮而尽。
女老板舔了舔自己手里的酒杯,“这就是你敬酒的方式?”
陶宇皱起了好看的眉头,一旁五官清秀的少年靠在女老板的身上,拿起桌上的一杯酒,自己喝了一口,然后对着女老板的嘴吻了下去。
女老板保养得宜但仍然带着些微皱纹的脸泛起了笑意,搂住少年直接当着陶宇的面,来了一个法式热吻。
陶宇的脸色霎时白了几分。
少年和女老板分开时,嘴角还扯出了一道暧昧的银丝。
“这才是敬酒,陶宇,你懂不懂规矩?”少年挑衅地看着陶宇。
陶宇情不自禁后退了一步,忍住恶心。
“酒我已经敬了,我还约了人在这里,先失陪了。”
女老板嘴角勾起一抹阴阴的笑容,“你以为你走得了吗?”
陶宇不明所以,只觉得这个女人和这里的人都已经疯了,只想尽快离开这里。
他转过身才走了一步,就感觉膝盖脱力,腿软地单膝跪了下去。
少年精致的脸庞浮现出丝丝汗意,一双清澈温柔的眼睛此刻失去了神采。
女老板站起来走到陶宇身边,“嗯?我说了吧,想走,可没那么容易。”
陶宇愤怒地抬起头看向刚才给他递酒的那个男孩子,看到对方平静的眼神时,心一点一点地沉了下去。
他平时以为的好朋友,居然亲自在他的酒里下药。
男生看着倒在地上的陶宇,终究还是错开了眼神。
为什么你唱歌要比我好,为什么你舞蹈也比我好,为什么队伍的C位是你,前期粉丝最喜欢的也是你?
为什么你总是一副冷清高贵的样子,好像我们比你有多差一样……那就毁掉你,肮脏不堪的你,屈身公司老总的你,还好意思再站上那个光芒四射的舞台吗?
陶宇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女老板,心底深处的恐惧被勾起来。
也是这样昏暗的灯光,无数嬉笑的声音,酒味,自己咬破嘴唇的血腥气……
不要,不要!
陶宇竭尽全力,突然推开已经俯身在他身上,解开了他一颗衬衫扣子的女老板。
女老板吓了一跳,狠狠瞪向一旁的男生,“你怎么办事的!给他下的什么药啊……他怎么还能动!”
男生立刻弯下腰,“老板,药效还没完全出来……”
女老板站起来,用手帕擦了擦手,“把他给我按住。”
“是!”
门口的几个保镖立刻朝陶宇走过来,陶宇的视线渐渐模糊,他随手抓起身边的一只凳子就朝保镖们砸了过去。
他艰难地靠着桌子站立,眼里都是恐惧和茫然,“不要,滚开!”
陶宇的手摸到桌面上果盘附近的锐器,狠狠扎进自己的大腿,让自己的意识强制性被痛感唤醒。
女老板本来是抱着看猎物挣扎的态度在一旁看戏,见陶宇受伤自残,她就坐不住了,“你们这群傻子还在干嘛,拦住他!”
秦艽冲进来,正看见桌边靠着的大腿上全是血的陶宇。
她怒气冲冲地跑到他身边,闻到了浓重的酒味和致幻剂的味道。
在后来萧以恒给她补习特训的时候,其中就提过致幻剂这一项,她自己也很重视,因为曾经中过招,她不想再在同样的坑里栽一次。
而陶宇这种连酒都没怎么碰过的人,根本不可能分出致幻剂这种东西!
秦艽刚想夺过他手里的用来吃水果的铁叉子,陶宇的反应很大,一把将秦艽推开。
秦艽的手顿了顿,轻声叫他,“小宇,是我啊……我是秦艽。”
陶宇的嘴动了动,小心翼翼地看向她,很久才把目光稍微集中下来。
“艽……艽艽?”陶宇想确认来人的身份。
她轻轻拥住陶宇紧绷的身体,这一次,陶宇没再推开她。
“是,我是你的艽艽姐。”
秦艽循循善诱,“小宇,你怎么拿着这个呀,叉子尖尖的,会伤到我,我们把它丢掉好不好?”
陶宇摇摇头,“不行……我要用叉子扎自己,要痛……才能清醒,才能不被……欺负。”
秦艽鼻子一酸,深呼吸一口气,“艽艽来了,我保护你,不用叉子保护你了,我们小宇是要叉子保护你呢,还要要艽艽保护你呢?”
陶宇顿了顿,缓缓松开满是鲜血的手,“要艽艽……我也想保护艽艽。”
秦艽已经看出来了,他受了太大的刺激,现在精神状态极度敏感,所以她只能用哄小孩的方式跟他慢慢说。
女老板眯起了眼,“你是哪儿来的野丫头,还不快给我滚出去!”
秦艽安抚好陶宇,站起身来直视女老板,“你是没男人要了吗?”
女老板脸色一变,“你说什么?”
秦艽冷笑,“看来不止是没男人要,还已经老眼昏花,耳朵也不好使了!不知羞耻的老女人!”
女老板气得脸色涨得通红,“你这个野丫头,你知道我是谁吗你敢这样跟我说话!保镖呢!把她给我抓起来!”
一个低沉带着威严感的声音传来,“你算什么东西?我的女人怎么就不能跟你这样说话了?”
秦艽偏过头朝门口看去,是萧以恒那张冷清的脸。
瞬间她心里的负担就少了很多,至少有这个人在,她可以省了很多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