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艽又看了一会儿专业书,等头发干得差不多了,才涂了护肤品,整个人直愣愣倒在床上。
一整天下来,实在太累了,她最近又快回到了那段萧以恒安排的魔鬼训练的日子,几乎是沾床就睡。
脑子里又想起在改契约的时候,萧以恒告知她一周后两人要一起参加的一个宴会。
那时候她才刚喝了阿姨们准备的醒酒汤,站在楼下的小花园里,想吹一吹夜风,清醒一点再回去。
就看见那个人披着一身浓重的夜色踏月而来。
光线并不是非常清晰,看得一点儿都不清楚,可她站在那儿,却能清晰地描摹出他面部的轮廓。
他俊美的眉眼,和略薄的唇,刀锋般的侧脸轮廓。
她看着萧以恒的时候,眼里就只有他一个人,看着看着就记住了。
其实只是很简单的五官,他也不能长出四个眼睛八张嘴……
但就是喜欢看,还越看越喜欢。
秦艽觉得自己这段时间离他一点,反而更想念这个家伙了。
萧以恒走到她面前,距离有些近,秦艽情不自禁地退后了一步。
大boss冷漠的眼神立刻甩了过来,“你躲什么?”
秦艽强忍着想笑的冲动,“没有躲啊……我就是没站稳,没站稳,嘿嘿。”
萧以恒侧身靠在一旁的小围栏上,脚边是芬芳馥郁的玫瑰花丛。
“下周我们要去参加陶老的宴会。”他一手放进口袋,另一只手的手肘后撑,放在乳白色的栏杆上,微微侧脸看着秦艽。
“陶老和我有些交情,陶氏也和公司有商业往来,之前陶老邀请我的时候,提起了你,所以这次你必须去……还有要做的准备……秦艽?”
秦艽突然听到自己的名字,瞬间从花痴里醒过来。
握草这个人怎么随意一个动作都这么好看……她这种颜控对萧以恒完全没有半点抵抗能力啊!
以前也不是没有见过好看的男孩子,但是自从认识萧以恒,秦艽觉得自己的花痴天分被无限地放大了。
她摸摸自己发烫的耳垂,“你说吧,我听着呢。”
萧以恒看到她闪躲的目光,又想起刚才韩修说的那些话,行动比他的意识更快地作出了反应。
他伸出手把秦艽整个人搂住,紧紧压在白色的栏杆上。
“我说话的时候,你不认真。”萧以恒微微皱眉,目光带着侵略性,一点一点靠近她柔软的身躯,一手把她的腰搂住,另一只手摸向她的右脸……
然后轻轻揪住了她脸颊的肉。
秦艽本来还紧张得不行,被他一揪,气得狠狠瞪了他一眼。
萧以恒从她头上取下来一片红叶,“看,你头上有东西。”
秦艽翻了个白眼,这不是你把我推在栏杆上倒下去的时候蹭到旁边的树了吗!
萧以恒深邃的眼眸紧紧锁定她红润小巧的嘴唇,想起了那个在老宅的夜晚,也是在小花园里,鼻息间有些清淡的草木味。
秦艽看他眼神变得有些奇怪,头又往后倒了些,却忘了自己背后是空的,只是靠在一排围栏上,害怕摔倒的恐惧促使她惊呼一声,想也不想就抱紧了眼前的这个人。
突然被温热馨香的身体抱了满怀,萧以恒那飞速转动了二十几年的大脑,终于出现了短暂的停滞。
他双手搂住秦艽,把她往栏杆里拉了一些,轻轻刮了一下她秀气的鼻梁,“这一周的时间准备,每天都要来我办公室。”
惊魂未定的秦艽眨眨眼,脸上的热潮也没有退下去,只是在昏暗的灯光下,看得并不怎么明显。
秦艽不解地问道,“来你办公室干什么?”
萧以恒退后一步,有些不舍地放开她,“陶家的宴会跟萧氏那种乌烟瘴气的宴会不一样,来的人都是真正的上流圈子的人,你必须把这些人盘根错杂的关系全部搞清楚,完完整整地记在心里,到了宴会的时候,跟人交际才能不出乱子。”
而且她现在又在做服装设计,更加需要开拓人脉关系和交际网,免得到时候发生意外,他不能保护在秦艽身边的时候,秦艽如果遇到了危险,自己也能想出一些应变的对策。
明明是一片好心,可听在秦艽耳朵里,却变了一种滋味。
他的语气很冷淡,就算此刻两人距离这么近,秦艽也能感受到这个人身上孤冷的气息。
好像在说,你要好好做,不要让我丢脸。
也对,如果她做得不够好的话,那么契约也就没必要存在了。
那么这个短暂接近的美梦,也要破碎结束了。
明明这个人都是冷漠的骄傲,明明这个人一点也不懂柔情,秦艽看着这样的他,却只有满满的心疼。
想伸手再抱抱他,却又害怕这个梦现在就破碎在自己手里。
秦艽无力地闭上眼,算了吧,就这样折磨下去。
他这样的冷漠,是对自己真的一点心思都没有啊。
秦艽的酒也醒的差不多了,她摸摸自己只穿了一件薄外套的手臂,觉得夜风有些发冷。
……
第二天一早,秦艽就来了萧以恒的办公室,萧以恒才刚到办公室,宋琦正在整理昨天下级送过来需要总裁亲自决定的实体文案。
萧以恒坐在落地窗边的小沙发上喝茶,显然还没开始工作。
看到秦艽走进来的身影,他挑了挑眉,示意她坐下。
秦艽微笑着开口,“阿恒,我是想商量一下。”
“关于什么。”
秦艽朝给她端来茶水的宋琦道了谢,认真地看着萧以恒。
“是这样,我的工作室最近接的单子任务量比较重,在这边不太方便,他们有好多细节都要跟我确认呢,后期再改起来很麻烦。所以我想,能不能把那些你要让我记下来的东西整理出来,我这几天在工作室里背?”她的眼睛清澈无比,诚恳得让人说不出拒绝的话。
萧以恒也只能收起自己的某些小心思,“我本来就是打算让宋琦整理出来给你的,我没那个空亲自教你怎么跟人打交道。”
秦艽眼里闪过一丝苦涩,“是啊,我明白的呀。”
萧以恒却捕捉到了那一抹苦涩,甚至让他的心也微微酸痛起来,他隐隐觉得,有哪里弄错了,却不明白错误的根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