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艽一路小跑回南馆,刚进庭院,她猛地站住脚。
幸好木子反应快,才没有因为她的急刹导致追尾。
“不好!”秦艽转过身,一脸严肃的说道:“被耍了!”
“什么?”木子一脸茫然。
“那条小溪是他的,鱼也是他的吗?更何况,那块招牌上根本没写那是他家,只是提醒外来人员注意环境卫生,我根本不是外来人员啊!”秦艽颇为心疼的说道:“可惜了你给我捉的那两条鱼。”
那么鲜美的鱼,拿回家炖汤喝也比扔给韩修好啊!
木子恍然明白了她纠结的事情,哭笑不得。
她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了不起的大事,原来就是两条鱼啊。
不过,那条小溪到底是不是韩修家的,确实还有待商榷。
她可没有收到刘管家的提醒。
“我们再确认一下,如果小姐你喜欢的话,我回去再抓几条来,是炖着吃还是烤着吃随便你。”
木子说完,看到秦艽脸上跃跃欲试的神色,忍俊不禁,捂住嘴勉强控制着笑声大小。
“你别笑话我嘛,我在医院吃了几天的营养餐,嘴里没味道。”秦艽嘀咕道:“不过回去太麻烦了,这个地方能叫外卖吗?”
“能。”
虽然地处郊区,但等一等或者加个钱,外卖还是能送达的。
两个人谈着刚才一路看到的景色往大厅里走。
说是交谈,实际上大多是秦艽在说,木子在听。
有地形上不确定的地方,木子提醒一两声。
刚进门,看到大厅里摆着一地的打包用的大型纸箱和露着一角琉璃的泡沫包装,秦艽愣了下。
这……不是她的行李啊。
正在指挥搬运的苏媚看到她们进来,连忙向着秦艽解释道:“这是简老的收藏。”
收藏?
秦艽想到那一角里露出来的东西,再看苏媚隐藏不住的得意感,满脸一言难尽的表情。
呵呵,这应该是药材吧。
不过,看上去像是毒药。
关于外公的爱好,她是绝逼不会插手管的。
而苏媚在炫耀没有得到收获后,也看出了她对这些其实并没有什么兴趣,脸上闪过黯然之色,但紧跟着,就以大厅里太吵为由,让她去外面休息一下。
秦艽看了眼还没拆封的那些纸箱泡沫,果断的听取了她的建议。
馆内用灰白大理石搭建而成的凉亭有很多,从正门口通往南馆的路上左右分别有两个,秦艽在喷泉池边的凉亭坐下,清风徐来,就嗅到一股类似花香的气息。
开始她没有在意,当看完一刻钟的画册后,恍然意识到一件事,才明白这股特殊香气的作用。
驱蚊的。
目之所及,只有喷泉里有两种叫不上名字的小草,可那些草也经常能够见到。
她再仔细嗅了嗅,终于发现,香气是从建材上散发出来的。
通过建材就能直接杜绝蚊虫的侵扰……秦艽重新评估了这幢建筑的造价和成交价。
看了不一会儿,外卖小哥叩响了别墅的大门。
秦艽没有让佣人代出,亲自去领外卖时,看到小哥那羡慕的眼神,感同身受。
虽说在古城住的房子也很大,但到底没有像今天这般深切的感受到资本家的富裕。
而她没记错的话,这幢房子写的就是她的名字。
和木子一起吃完,又在南馆附近转悠半个多小时消完食后,秦艽开始洗漱睡觉。
上床前,翻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消息,除了小宇询问她是否回D市,目前住在哪里之外,并没有别人联系她。
秦艽直勾勾地盯着屏幕看了半晌后,将手机捂在心口,语气复杂的唤了一声。
“阿恒……”
一夜多梦。
次日按照平时的生物钟起床时,眼皮子还在打架。
洗漱完,拔除了充电器,看到上面弹出来的消息,她眼前一亮。
是萧以恒发来的。
“昨天一直没有抽出空来联系,等到忙完已经是凌晨了,这条消息是定时发送的,对不起。”
看到对不起三个字,秦艽稍稍心疼了他一下。
想着设置定时回复一下,但总觉得自己打在屏幕上的字过于官方客套。
反正都在一个城市,不如晚上约了一起吃饭。
打定主意,秦艽放弃了回复消息,准备中午的时候打个电话确认一下他晚上的行程。
谁知道还没到中午,一个陌生的本市电话号码打了过来。
看到整齐的数字尾号,秦艽就知道对方一定不是普通人。
可在接听后,对方的声音让她有些惊讶。
“秦艽,好久不见啊。”
竟然是萧老夫人!
早就知道萧老夫人会和她联系,可没想到,她前脚刚到D市,对方就按捺不住了。
秦艽嘴角噙起抹微笑,彬彬有礼的问候道:“老夫人,别来无恙。”
“我们之间用不着说这些客套话。”萧老夫人语气淡淡的说:“我给你打电话,是想请你晚上来家里吃个饭。”
吃饭?
秦艽脑中闪过个念头。
怕是饭无好饭吧。
然而,这一遭总是得走的,她不怎么想去,却也只能答应下来。
“好,您说个时间,我好安排工作。”
秦艽答应得爽快,却不料萧老夫人并不领情,用责怪的语气说道:“现在的年轻人可真不懂礼数,我作为长辈邀请你来吃饭,你还要先安排工作?是不是你的工作比来我萧家吃饭还要重要?”
确实有些重要。
秦艽心里这么吐槽着,嘴上也没回答。
萧老夫人吃了个软钉子,碎碎念着不知道在讲些什么,秦艽听不清,但也知道绝对不是什么好话。
最后,萧老夫人不耐烦的说道:“你五点钟过来。”
“老宅吗?”秦艽确认道。
“是。”萧老夫人说完,直接挂断了电话。
秦艽听着那头传来的忙音,冷嘲的笑道:“这个邀请的方式,还真是很有礼数啊!”
如果可以,她是真的不想去。
打乱了她的计划不说,单凭萧老夫人这通电话,她就有预感,对方八成是准备兴师问罪的。
可是,清者自清,她也不能一直背着这个黑锅,转而让萧以恒承受那些不该承受的。
该她面对的事,她绝不逃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