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兰发完消息之后,就没再打电话。
秦艽又看了一眼微信。
“艽艽姐,今天的事是我没处理好,我向你道歉,但请你不要牵连我妈好吗……”
后面还有一大长串,但她已经懒得再重新去看一遍。
这种话,回不回复都是错,根本就是种套路。
既然如此,干脆坐实猜测。
与其担着不良的名声受委屈,不如成全了她们的心意。
“本来没准备针对二房,现在,只有先拿二房开刀了。”
木子听到她的话,脸上的神情变得凝重起来。
而司机感觉到氛围不对,更是大气都不敢出。
好不容易挨到机场,司机假装接了个电话,催促着两人下车,要去接客人。
秦艽对着二维码刷了一千块。
“这是车费,不用找了。”
司机连声道谢,却不敢直视秦艽。
“我有这么吓人吗?”秦艽摸着脸,对木子问。
木子摇摇头,沉默一瞬又点点头。
“小姐,你现在的表情有些吓人。”
秦艽掏出手机对照屏幕看了一眼,除了眼神凌厉些之外,并没有什么异常变化。
“木子。”
“嗯?”
“你知道机场附近哪里有卖墨镜的吗?”秦艽撩了撩刘海,故作淡定的解释道:“我昨晚没睡好,可不能让小宇看出来。”
木子扯了扯嘴角,带着她在一家超市选了副墨镜带上。
走进机场,前来接机的人还不少。
花钱点了个包间候机,趁着陶定还没来,她把今天的事又捋了一下。
工厂是必须要拿下的。
可是,工厂的财务状况怎样她还不清楚,所以到底要怎么拿下它,还得等和陶宇碰头之后再商量。
“说起来,小宇没把资料发给我呢。”
秦艽正嘀咕着,广播里响起他所乘坐的班机降落的消息。
秦艽迅速站起来伸了个懒腰,三步并两步朝机场一号出口走。
刚站到出口处,老远就看到一个戴着鸭舌帽和遮住半张脸的超大墨镜的少年朝她疾步走过来。
看到他身上只背着一个黑色背包,连行李都没带,秦艽心里不是滋味。
这小子绝对是临时起意跑过来帮忙的。
早知道她就不向他开口求助了!
“艽艽!”
陶宇一个虎扑将她抱在怀里,尽管压低了声音,但是还是引得路人侧目。
“先放手,一会儿被你的粉丝发现你,我们就别想走了。”秦艽想到每次和他在一起时被围观的场面,不等他松手,直接把人推开,在陶宇愣神的功夫里,反手牵着他的手迅速的穿过人群。
感受到他的脚步由沉重变得轻快,秦艽不由得扬起嘴角。
他现在已经不用再依赖她了,可这小子敏感的状况一点都没减轻啊。
走到机场出口处,木子联系到的专车已经到了。
秦艽拽着陶宇坐上车后,他急忙将脸上的装备摘下来。
“热死我了。”陶宇抱怨道:“艽艽,要不你给我做几套清爽又好看的衣服穿?”
秦艽白了他一眼,无奈的叹道:“最近没有时间。”
“不就一些小事吗,处理好了就有时间了。”陶宇不放弃这个机会。
秦艽看到他殷切的眼神,想到他以前夏天里穿的都是自己用下角料做的衣服,哭笑不得的说:“你要是愿意穿的话,我抽空给你设计几套。”
“只是设计吗?”陶宇略带不满。
“不然呢。”秦艽故意板起脸,感慨道:“我现在真的没有时间。”
陶宇见她神情变得认真,话锋一转,搂着她的胳膊讨好的笑道:“我就是说着玩的,你能亲自设计我就谢天谢地了,至于缝制,等过节日的时候再说吧。”
“哼,得了便宜还卖乖。”秦艽说着,两人相对笑出声来。
先前压抑的情绪一扫而空。
陶宇也没急着说工厂的事,而是先在机场附近找了家饭店吃午饭。
秦艽没有胃口,但陶宇夹了许多菜。
本着不浪费的精神,她还是勉强吃了些。
幸好陶宇很有眼力,知道她的胃口,吃到半饱就放下了筷子。
“看来这件事对艽艽你影响很大,既然如此,我们现在把这件事解决了。”陶宇说着,从背包里掏出笔记本。
秦艽不解地望着他。
“来之前,我已经和负责的经理交待过,让他关注这件事,刚才他发来消息,说那家工厂已经暂时封闭了。”
陶宇输入密码,打开笔记本,点开一个文档,将笔记本转到她面前。
“这是工厂三年的财务报表。”
“你是怎么搞到手的!”秦艽大吃一惊。
这可是工厂的机密文件!
“这家工厂是股份公司,我刚刚接手了公司百分之五的股份,顺便也接手了公司发给董事会的财务报表。”
陶宇说着,冲着秦艽顽皮地眨了下眼。
秦艽用手挡住墨镜,调侃道:“别朝我放电啊,我要专心工作。”
“嗯。”陶宇会心一笑,接着正色道:“从财务报表上来看,工厂的经营状况并不好,而现在还能够维持运转下去,完全是靠银行信贷。”
“用什么抵押得到的贷款?”秦艽一下子抓住了重点。
“你说呢?”陶宇不答反问。
秦艽脑中灵光一现,惊讶的问:“难道是……”
“对,就是秦家的一处大型房产。”
得到这个答案,秦艽瞬间明了。
以前秦兰绝对是个不插足争斗的白莲花,至少表面上一直维持这个形象,这次却有目的的帮着秦明珠搞垮她的公众形象,原来是有把柄捏在秦明珠的手里。
现在秦家前景堪忧,秦兰一家自然是明哲保身最要紧。
而这回将运行正常的工厂关闭,表面上看是倒打一耙让她背黑锅,实际上是想躲开这次的争斗,立于不败之地。
“想得太美了。”秦艽冷哼一声:“甩个黑锅我就要接着?她们真拿我当病猫了?”
“不是病猫,是你太善良。所以,她们觉得利用你很方便。”
换作以前,秦艽会因为这话沾沾自喜,觉得这是表扬。
可是现在,她却深刻的领会到了,这种善良其实是没必要的。
至少,对秦家人来讲,不仅没必要,反倒成了她们伤害自己的一把利剑。
“我善良?”秦艽自嘲道:“我现在可是古城最恶毒的女人,谈什么善良。”
“那,我们谈什么?”陶宇一眼不错地盯着她,温柔含情。
秦艽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无法自拔,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听到他的问话,握紧拳头,沉声说道:“我在想,怎么把它吃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