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以恒深深地看了秦艽一眼,坐到石凳上。
秦艽立马笑颜如花麻利地给他斟了杯茶,笑吟吟的说道:“这是外公在外面游玩的时候采到的一种药茶,说是明目去火的,你尝尝好不好喝,好喝的话可以带回去一些。”
木子听到这话,哭笑不得。
还带回去一些。
这种药茶珍贵难得,简老也只不过是寄了一两回来而已!
秦艽得到的时候还视若珍宝,这会儿却对着萧以恒大献殷勤毫不藏私。
要是让简老知道,估计又得感叹女生外向了。
萧以恒仔细地品了品,深呼吸一口气后,赞叹道:“这个药茶确实不错,喝下去就感觉神清气爽,让人心旷神怡。”
“是吧是吧。”秦艽笑着问:“那带回去一些?”
“如果我想喝的话,还能到你这里来喝吗?”萧以恒不答反问。
秦艽先是一愣,待反应过来,捂着嘴害羞的笑道:“你想喝提前打声招呼,我泡好请你喝,行了吧。”
当然行。
萧以恒想着将这一杯喝完。
秦艽急忙又给他斟了一杯,见他只顾盯着自己的脸没有端茶杯,噘起嘴,一屁股坐到石凳上,轻哼一声。
萧以恒赶紧收回视线,不解地望着她。
“你们这么担心我,是不是觉得,我做了错事,就非得让你们收拾善后才行啊?拜托,我是个成年人唉,现在还是简氏公司的代理人,我没有那么惷啊。”
秦艽越说越来气。
本来她对于彤彤这件事都没放在心上,韩修和萧以恒更不会觉得处理于彤彤的事有多大的麻烦,可他们搞得这么严肃,闹得她好像犯了多大错误似的,一旦有这种想法,她就觉得很生气。
不是生他们的气。
而是生自己的气。
自己是有多菜,才会让他们这么担心啊。
连于彤彤都收拾不了,她以后还能领导一个集团吗?
秦艽当面翻脸,这还是很鲜见的。
尤其是萧以恒,几乎可是说是第一次看到秦艽这种模样,向来反应机敏的他,一时间卡壳了,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做。
是该安慰她,还是要鼓励她?
就在萧以恒纠结的时候,秦艽突然乐出声来。
“哈哈,吓到了吧。看到没,我认真起来还是很吓人的,所以,你们都不用担心,这件事,我早就有了主张。”
秦艽想要凑近一些,但石凳太重她搬不动,只好将半个身体往萧以恒面前凑了凑,压低声音,故作神秘的笑道:“嘿嘿,我才没那么好心,让于彤彤踩着我博个好名声呢。她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她现在一定想方设法的想把我的形象搞成那种奸商的模样,好让自己显得多么委屈,借此来模糊她犯下的过错。”
听着她头头是道的分析,萧以恒的脸上渐渐露出微笑。
与此同时,萧以恒也反思了一下自己。
他的过度担心,有时可能真的会成为秦艽的负担。
在这方面,他还需要注意一下。
萧以恒把这件事放在心里,准备回去好好想一想这个问题。
秦艽见他走神,嗔道:“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听了,我觉得你的计划很不错,可以称得上天衣无缝。”萧以恒给予最高的赞美。
秦艽噘了噘嘴,心里有些小雀跃,但面上还是没有显露出来,谦虚的说道:“你觉得哪里可以改进一下?”
“我觉得,这个时机把握方面,你不能太过冒险。你想着是等于彤彤将事情闹大之后再来翻盘,可是控制舆论是需要一定的时间的,所以,我觉得,你在今天中午她给的钱到账之后,就可以立即动手做文章了。”
“是吗?一天的差距会有这么明显吗?”秦艽有些不太能够理解。
在她看来,等到明天事情发酵之后再来个大反转,更具戏剧性,于彤彤建立的人设也能有更强烈的崩塌迹象。
“这种事,宜早不宜迟,迟则易生变。”萧以恒语重心长的解释着。
秦艽左思右想,总觉得他的顾虑太重。
实际上,若是萧以恒,一定会拖到于彤彤自以为得逞的时候再予以反击。
可,现在当事人是秦艽,万一出现什么差池的话,受委屈的就是秦艽。
萧以恒不愿意看到秦艽受委屈。
要不然的话,先前也不会觉得气恼。
他捧在手心里的,却被别人算计,这是绝对不能允许的。
哪怕秦艽现在已经有了对策,也不妨碍他自己内心想出这口恶气。
什么好男不和女斗。
他向来可不是什么好人。
萧以恒端起茶杯喝了一大口茶,喝到嘴里才发觉水有些烫,可是当场吐出来有碍形象,他干脆就含着慢慢地咽了下去。
秦艽正在考虑到底要不要听萧以恒的话,没有留意到这一点。
倒是木子,观察到这一幕,嘴角微扬,对着秦艽问道:“小姐,如果现在就要开始实施计划的话,我马上就要着手去安排了。”
“好吧。”秦艽最终还是妥协了。
既然大家都觉得稳扎稳打是目前最好的办法,她也就不等着于彤彤自己疯狂“作死”了,直接给她一个痛快吧。
“先和有关部门打好招呼,这笔钱不能走我们集团内部,免得又被别人质疑是炒作。”秦艽叮嘱一声。
木子肃然应是,朝着萧以恒看去。
“有我在,你去吧。”萧以恒说道。
木子这才安心离去。
“阿恒,我觉得我应该向你请教一下怎么收服人心。木子可是我的心腹,怎么有什么事还得向你请教啊。”秦艽稍许不满地抱怨起来。
“我没有收服她,只是因为你看重我,所以她才会尊重我。”萧以恒说得十分坦然。
秦艽琢磨着他的话,突然失笑。
“哈哈,阿恒,我开始还以为你是在谦虚,听明白之后,发现你根本不谦虚啊。”
幸亏这里没有旁人,要不然的话,秦艽觉得自己的脸又该变成红苹果了。
什么叫看重他木子才对他好,说得他好像是她的附属品似的。
这是另类情话吗?
秦艽用手当扇子扇着风,话锋一转,脱口问道:“你和萧重山到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