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艽最近中午都在学校附近的一家陈彦锡介绍的文艺咖啡厅做兼职,老板也认识,做起事来自由很多,环境也好。
咖啡店的大门被推开,悬挂着的风铃被带动,叮铃作响。
秦艽抬头望去,正看到韩修眉眼带着笑意走进来,他的目光在咖啡店内稍一搜寻,就对上她的眼睛。
韩修坦然自若地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来,笑着朝秦艽招手。
秦艽有些窝火,看周围的人都在忙,只得在吧台上拿了菜单去招呼韩修,“先生需要点什么?”
韩修眼里带着些玩味,“你。”
秦艽一滞,狠狠瞪他一眼,“那你就这样坐着吧。”
“好了好了,不逗你,一杯蓝山。”韩修在桌上抽出一本杂志,指节修长匀称的手翻开。
秦艽垂眸看了眼他专注看杂志的神情,皱了皱眉,转身朝吧台走去。
韩修在她转身以后,才抬起头看向她纤细的背影,唇边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微笑。
“嗡。”
他放在桌上的手机微微震动,看到来电显示于彤彤三个字,韩修长睫一垂,唇边的笑意淡了不少,淡淡地把手机翻了面扣在桌上。
这是他前阵子有来往的女人之中的一个,这段时间追着秦艽玩,都没有跟那些女人联系。
想到这些事,韩修有些烦躁,已经在盘算着怎么让秘书把这几个女人给断掉。
是有些不知规矩了。
不多时,秦艽已经把做好的蓝山在他桌上放下,转身离开。
门口的风铃又响了一声,几个女生结伴走进来,眼里带着嘲讽看着一身工作服的秦艽。
“服务员,这里。”
秦艽看过去,正看见江梅不怀好意的笑。
她照常把菜单拿了过去,站在一旁。
江梅高傲地翻着菜单,仿佛不是坐在一个小小的咖啡店里,而是坐在华丽的西餐厅一样。
秦艽等了一会儿,看她们还是没点单,又陆续进来了几位客人,现在中午人手不太够,就微微弯腰,“您先看看,要点的时候再叫我。”
江梅画着上挑眼线的大眼睛一瞪,“你这是什么态度?你们店里就是这样怠慢客人的?我考虑的时间能有多久?”
一起工作的一个女生看秦艽这有些问题,那几个客人好像对秦艽不怀好意的样子,连忙过来帮忙,“小姐,您慢慢考虑就是,我来帮您点。”
一边给秦艽做了小动作,让她先去别的地方帮忙。
秦艽淡淡地看了一眼江梅,转身准备先去别的地方帮忙。
“等等!谁让你走了!”江梅尖锐的声音响起来,“我今天就要你在这点单了!”转眼看见护着秦艽的女孩,“你算是什么东西?”站起身来拿起桌上的清水就朝女孩泼了过去。
秦艽迅速拉过女孩,但她身上还是溅到了一些,秦艽眼里燃起怒火,直视江梅的眼睛,“给脸不要脸!”
江梅被她的话激怒,尖锐地笑,“怎么?总裁的女朋友都来这种地方打工了,过夜费给得太少?”
秦艽冷笑一声,就近拿起韩修桌上的咖啡朝江梅泼了过去!
江梅没想到她敢这样,“你……你!”
周围和她同行的人也吓到了,居然都没有人帮江梅。
秦艽狠狠拽住江梅的头发,把她拖着丢了出去,店里在的几个男生也看过来了,看到被欺负泼了水眼睛发红的女孩子,都义愤填膺,朝江梅几个人说,“这里不欢迎你们,请你们出去。”
江梅看有人来帮她们,也不敢再闹,丢下一句狠话就跑:“秦艽,你等着吧,我迟早要让你在这个学校混不下去!”
秦艽看了她一眼,直接关上咖啡店的门。
转身经过韩修的桌子时,看他调笑的眼神,还是有些不自在,“我再帮你泡一杯咖啡,抱歉。”
做完咖啡店的工作,秦艽揉揉酸痛的肩膀,回员工更衣室换衣服。
打开柜门,手机屏幕亮了一下又熄灭,秦艽把手机拿出来,正看到两条陶宇的两条未接电话。
秦艽眨眨眼,边换衣服边把手机开了扩音回拨过去。
“小宇,有什么事吗?”她先把散着的长发从左耳畔划到右肩。
“艽艽,是小月的事,她已经从重症监护室里出来了,病情稳定了,也转院了……”
秦艽手一顿,深深呼吸一口气,高高悬起来的心终于落了下来,谁都知道孩子的情况拖得越久越危险,现在终于是放下了一件压在心里的大石头。
“太好了……”
陶宇垂着一双清澈温和的眼,眸里有着淡淡的失落,顿了一下,还是继续开口,“据新医院的人说,是一位叫韩修的先生帮的忙,这位先生还为福利院捐献了很多新的设施。”
陶宇直觉这个韩修不怀好意,但别人做了就是做了,他必须把这些事告诉秦艽。
秦艽沉默了一霎,捏捏眉心回答他,“我知道了。小宇,我最近事情多,去看小月的机会少,你有空的时候就去跟着看一下吧,那丫头最喜欢你了。”
白衣少年靠在窗边,长睫落寞地搭下来,盖住一双望着窗外的绿蔓的眼睛,并没有回答秦艽。
等电话里传来被挂断的声音时,他才轻声开口,几乎低不可闻。
“可是我最喜欢你啊。”
秦艽挂了电话,已经换好衣服出了更衣室。
韩修实在是个有些奇怪的人。
他每天都来,也并不对秦艽做些什么,说什么特别的话,但是所有人都知道,那个长相无比惹眼,穿着一身简约奢华品牌的男人,是为秦艽而来的。
也有女客人走过去朝他问好,他会礼貌地回几句话,然后表示自己的女朋友正在上班。
女朋友?
秦艽翻了个白眼。
真是说瞎话不打草稿。
偏偏他用那种温柔而真诚的眼神看着一个人时,所有人都会相信他的话。
韩修今天穿着休闲的经典款格子衬衫,戴了一副银丝细框眼镜,一个人静静坐在靠窗的位置,引来无数异性的目光。
秦艽叹了口气,真是一个好看的斯文败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