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艽的身体已经恢复得很好了,而且在萧以恒这里吃了些奇奇怪怪的药膳,还变胖了几斤。
以前有点过分的瘦,冬天还看不太出来,现在近夏了,穿的衣服薄起来,就总感觉空荡荡的。
现在腰上和胳膊上的肉明显长了不少,穿衣服都好看了一些。
萧以恒看她换了件米白色的毛茸茸的家居服,帽子后面居然还挂了两只兔耳朵。
萧以恒一双黑沉沉的眼危险地眯起来,“我怎么不记得有让管家帮你买这种衣服?”
秦艽啃着手里的苹果,满不在意地边翻着桌面上的专业书,“和社团里的人一起买的呀,觉得挺可爱的,反正是在家里穿,也没什么要紧。”
她洁白的牙齿咬在鲜红的苹果上,看得萧以恒的心莫名的酥痒起来。
萧以恒错开眼神,有些不自在地咳了几声,眼里闪过一丝慌张,站起来疾步朝楼上走。
秦艽一脸困惑,这人突然怎么了啊?又这样脸色突然就冷下来,翻脸比翻书还快。
她也没干什么吧!
秦艽愤愤然啃了一口苹果。
总裁心,也是海底针!
秦艽有些失落。
最近萧以恒老是躲着她。
躲这个词其实跟萧以恒这个人不太配。
以他的身份,绝对没有避着谁做什么事情的情况。
但是秦艽百分比确定,他就是在躲着自己。
无论是在特定场合刷存在感的时候,还是两人私下共处的时候,她都能很明显地感受到萧以恒的闪躲。
秦艽抿了抿嘴唇,眯着眼睛跟上楼。
萧以恒在二楼的采光走廊摆弄花草,听见拖鞋踢踢踏踏的声音,长长的睫毛微微垂下来,掩盖住眸子里的神思。
他拿着一只剪刀,在花丛里剪下来一枝茶花,拿在手里比划着长短,思考怎样的比例剪出来更好看。
秦艽微微抬头,看见他的皮肤在清澈的阳光下变得有些透明,淡色的嘴唇衬得手里鲜艳的茶花更加艳丽。
秦艽咔擦一声,很用力地咬下来一口苹果,走到他身边。
“萧以恒。”
总裁大人微微挑眉,这女人很少这么认真地叫他的名字。
他转过脸去,正看见秦艽的脸猛地凑过来。
萧以恒手里的花枝僵硬地拿在手里,目光深沉地看了一眼踮起脚的秦艽。
秦艽皱着眉,脚跟放松下来着地。
身高是硬伤啊……她还想突然凑近看看他反应呢。
可是她足足比萧以恒矮了十几厘米,萧以恒又冷冷地站着,他的仪态很好,站着的时候,身姿就一定是笔直挺拔的。
然后就导致秦艽踮起脚来,脑袋都只到他的锐利的下巴边。
秦艽失落地松掉身上的力气,仔细地看了一眼依旧面无表情的萧以恒。
她的目光无比认真,终于发现了他白皙耳根后一抹不自然的绯红。
秦艽又啃了一口苹果,退开了一些。
萧以恒僵硬地身体才微微放松。
突然鼻息之间都是她身上清甜的果香,他的呼吸都几乎停滞。
秦艽靠着吧台,摆弄了两下吧台上放着的一堆花瓶。
萧以恒这家伙偶尔会摆弄摆弄花草,再加上他每天早上都坚持看新闻,还有一丝不苟的生活习惯,让秦艽每每看到,都忍不住心里吐槽一句老年人。
“萧以恒,你谈过恋爱吗?”秦艽随意地开口。
萧以恒的手一顿,又把花枝举起来,继续比划着比例,音色低沉冷淡,“没有。”
秦艽眨眨眼,“在找我契约之前,你不是跟女明星……”
萧以恒冷冷地看了她一眼,手里的剪刀咔擦一声,稳稳地剪掉了花枝的下半截,“你说的是韩修。”
秦艽一梗,笑着打哈哈,“对哦……你只是被传过绯闻。”
身价不菲的集团总裁,无疑是一个非常好拿来蹭热度的话题。
而且萧以恒又俊美异常,跟那些年过半百的企业家不一样,自然黏上来的人会更多。
秦艽捡起他剪掉的一片叶子,有些好奇,“你对第一次对女孩子动心是多大的年纪?”
萧以恒垂下眼看她,因为这个角度,一向锐利的双眼,也带了一丝柔和。
这个女人想干什么?
怎么突然问他这么隐私的问题?
一向冷淡,根本不可能把这种事跟人进行讨论的总裁大人眯起眼,今天的阳光格外不错,低头看去她帽子上垂着的兔耳朵也实在很可爱。
“没有。”
秦艽愣住了。
这人是情感白痴?
她倒是不会怀疑萧以恒会说谎,以他的性格,要么根本就不理人,要么说了,就一定是他内心的真实想法。
秦艽把叶子在吧台放下,又接着问他,“你觉得自己有喜欢的人的模板吗?”
萧以恒眯起眼,“模板?”
秦艽点点头,一双清澈的眼睛微微弯起来,“就是,比较可能会欣赏的类型。”
萧以恒顿了顿,指节扣住剪刀,细细地修剪着茶花的枝叶,茶花的花瓣和枝叶肥大,剪多了显得下端太瘦,花朵肥硕,剪少了又显得底层繁冗,没有层次感。
他的目光若有所指地在秦艽的身上掠过,“胸大,腿长,屁股翘的。”
秦艽呆住,看到他目光带着一丝玩味的时候,恼羞成怒,“喂喂喂,请不要进行人身攻击!”
萧以恒情不自禁地轻笑出声,“你是不是太闲了,居然问我这种事。”
一枝匀称优雅的花枝剪了出来,萧以恒在手里转着看了几眼,从吧台上挑了一只复古的玻璃瓶插上,“作业做完了吗?秦同学?”
他不是常笑的人,平时脸上都是冷静和自持,突然这样,就显得俊美的面容更加添了几分色彩。
好像离秦艽这种凡人也更近了一些。
他的笑声低低地落在秦艽的耳边,却挠得她的心尖都开始发痒。
秦艽恶狠狠地把手里的苹果当做萧以恒啃起来,“知道了,您是不食人间烟火的。”
仙女两个字顿了顿,想想自己的小命,还是没敢说出来。
萧以恒目光淡淡看了一眼花瓶的方向,朝秦艽开口,“爱情对我来说,是奢侈品。”
秦艽抬起头,正对上他的淡漠的双眼,好像这个世界上的一切都不在他的眼里。
“奢侈品是消费品,但绝不是必需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