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襄呆呆的看着巧儿的脸，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反应。
“我之前跟你说，我父亲在那天出去之后，便死在了自己的办公室。他真的不是自杀的，是被人谋杀的。”巧儿眼泪滑了下来，咬着牙说道：“我查了这么多年，才查到一点，我父亲死亡的那天徐老三曾经在那边出现过。”
柳襄将手放到巧儿的肩膀上，揽住了巧儿，意图给她一些力量，让她不要那么悲伤。
“之前的那个统领和徐老三联合在一起，将金陵城弄的乌烟瘴气的，许多商家和公司都被他们搞垮了。我一直没有找到什么确切的证据，证明是徐老三做的这件事情。”
“所以我不能接受楚天，我自己的事情还没有弄清楚。他很好，我不想要利用他。我很羡慕他这样干净的人，可以那么阳光的活着。不像我，已经在污泥中活了这么久，这样苟延残喘着也没什么了。我多希望他能够离我远一点，要不……我害怕我会忍不住想要和他接近。”
“阿姐~”柳襄双手紧紧的抱着巧儿，你做不了的我帮你做好了，反正我这个身子已经没救了，我和他可能是不死不休了！
巧儿静静的流着眼泪，在柳襄的怀中哭的天黑地暗。一件事情在心中压得太久了，猛一下说出来，情绪就像是泥石流爆发，一发不可收拾。
屋子中由于长时间没有人在，许多东西都盖着一层布，倒是这桌椅都是擦得干净的。巧儿收敛了情绪，坐直了身体，只是时不时用手帕擦一下眼角。柳襄伸手摸了一下茶壶，发现还有些余温，便明白是之前顺子让人备好的。直接倒了两杯出来，给巧儿递过去一杯。
“阿姐，喝点茶。”柳襄看着巧儿的情绪渐渐稳定，心里反而更加难受。“你若是心里难受，以后可以都来找我说的。”
“噗~就你，你自己的那些事情还没处理好呢，还想要来管我的事情！”巧儿笑了一下，瞋了她一下。
柳襄看着巧儿的笑容，也跟着笑了起来。“阿姐，你饿了吗？”
“我们在家的时候吃过饭了，刚才又在杜忠那里吃了点包子，我怎么会饿呢？”
“那我们刚才不是哭了那么久吗？哭，也是一个费力气的活儿呢！”柳襄微微抬起自己的下巴，看着巧儿。
巧儿笑了笑，“好了，那还这么早呢，我们收拾收拾带你去逛街吧！”
柳襄微微打开门，看到大福从这里经过，便直接让他直接打了盆水过来。巧儿背过身去，整理者自己的仪容，大福觉得屋中的氛围有些奇怪，但还是将水放下便直接出去了。
“阿姐，过来擦擦脸吧！”柳襄将手巾打湿，拧了拧，递给巧儿。巧儿接过擦了擦脸，然后扭过来对着柳襄。
“阿湘，我的眼睛肿了吗？”
柳襄仔细的看了看，“是有一点肿，你用这个热毛巾敷一下。”
巧儿将毛巾放在眼上，就那样仰着脖子坐着。柳襄看着都觉得难受，环视了一眼屋中。床还没有收拾，太脏了，其他的地方好像没有什么可以让头可靠的地方，视线一转。
“阿姐，你坐到椅子上，把头放到椅子背上就不会这么难受了。”伸手扶着巧儿站起来往椅子那边挪了挪，然后坐下。
许是因为是上午的原因，八月份虽然没有七月份那样热，但是还有些暑气没有消散，现下路上的人还特别多。没有到那种寸步难行的地步，但是还是总是有人与自己擦肩而过，柳襄和巧儿都有一些不适应。
“阿湘，我们也不去那么远的地方，就去那边的商场里看一看吧！”巧儿指了不远处的一个老商场。那是金陵城中最早一批商场，刚开始还很繁华后来因为各种新型商场的建成，这边的老商场去得人就越来越少。这些商场里大多数都是当地的一些人在里面贩卖东西，而那些新兴大商场里面大多是外地来的，还有一些是专门卖洋货的。
走进了商场，人便少的多了。许多店面都还关着门，有的上面写着拆迁和转让，倒是东面有几家店依然开着。柳襄和巧儿顺着光走了过去，看到一个老式的成衣店，好奇的走了进去。
看到一个老人家在里面的躺椅上歪着，手中摇着个扇子。口中在不停地小声喊着：“彭氏制衣，包你满意！”
巧儿和柳襄对视一眼，开口问道：“掌柜的，你这里可有什么新样式的衣服？”
老掌柜被吓了一下，扇子掉到了地上，用手擦了擦自己鼻子上挂着的眼镜，往她们这边看了看。“女娃子，你们是要做衣服还是买衣服？”
“掌柜的，您这里一般是经营什么生意啊？”柳襄和巧儿往掌柜的这边走了两步，微微弯腰，尽量和掌柜的保持一个舒适的交谈高度。
“我们店里做衣服可以，直接买衣服的话，你就看墙上挂的那些就好了。”掌柜的将地上的扇子剪了起来，站起身，走到柜台那里。
巧儿和柳襄看了看墙上挂着的衣服，料子看着倒是挺好的，但是她们是想要买去参加宴会穿的衣服，这些怕是不合适。
“老掌柜，您这里会做旗袍吗？”
“旗袍？可以做，但是需要等。”
“那一般是等多久啊？你这里可有你之前做好的？”巧儿看向老掌柜。老掌柜看了看她们两个像是要实心买衣服的人，将扇子放下。
“又，那你们等一下！”老掌柜在柜台里扒拉了一会儿，拿出一个钥匙，“你们跟我来！”老掌柜往店门外走去，然后左转将隔壁的门打开。
巧儿和柳襄进里面一看，满满一屋子的旗袍，各式各样的都有，看着颇为精致。
“哇，掌柜的，你这旗袍做的好好啊！”巧儿也忍不住感叹道。
“那是，放在以前都是别人来求着我做衣服的。可惜啊，现在的人偏偏喜欢那什么劳什子洋装，哎！”
“老掌柜，那你可否为我两人做几套衣服？”柳襄走到老掌柜身边，认真的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