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存理看着跑出去的几个人,眼神回来之后,落在了台下的陈丽芳身上。
她刚好也在看着自己,她眉头紧紧的皱着,似乎是在责怪。
那好,那就责怪吧,反正在她的眼里,自己的存在,已经让她那么尴尬。
他们从台上下来之后,袁市长就端着一杯酒,客客气气的走到了慕言威的面前。
“言威啊,待会儿聚会结束了,有没有时间啊?我们单独聊一聊好不好?有些事情我想跟你说一下。”
“今天晚上有朋友聚会,再加上小理今天有些不舒服,改天吧。”
袁市长抬头看纪存理,脸上的笑容已经不在了。
“那看来你一天挺忙的,忙的跟市长说话的时间都没有吗?”
慕言威笑了笑,看起来温和的笑容里藏匿着一丝阴冷的气息。
“听起来……袁市长好像对我有些不太满意,那看来……我得推掉几个朋友的聚会?然后带着小理,来跟您单独谈谈?”
“我想跟你单独谈,不是带着她。”
袁市长的语气开始生硬起来,看样子是有些想要发脾气的意思了。
陈丽芳适时的出现在他的身旁,轻轻地挽着他的臂膀。
“算了吧,年轻人今天忙就改天,干嘛非得今天呢?”
袁市长的似乎很听自己妻子的话,也明白今天这种场合不能发作,转过头来再次看了看慕言威,以及慕言威旁边的纪存理。
他叹了一口气。
“行吧,你们年轻人事多,也忙,我们改天再谈。”
“叶夫人真是善解人意,不好意思今天占用了你们跟言威聚会的时间,改天再跟您赔罪。”
陈丽芳大概没有想到,纪存理会皮笑肉不笑的说出这番话。
说实在的,她不希望自己的丈夫跟纪存理面对面站着太长时间,因为她怕被怀疑。
“没关系,年轻人有年轻人的生活方式,来日方长,一切都可以慢慢来。”
陈丽芳嘴里说着客套的话,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将自己的丈夫从他们面前拉走。
可是袁市长似乎并没有打算这么轻易的走掉。
他看着纪存理,眼神里带着一股愤恨,半晌之后,终究还是没忍住。
“我知道你们年轻人都喜欢玩刺激的新鲜的,但是玩过了就不太好了,有些东西是别人的,就是别人的,怎么抢都抢不走,人要认得清楚自己的地位,这个社会就是这个样子,不是谁都可以在人面前耀武扬威的。”
“呵呵……”
纪存理挽着慕言威的臂膀轻轻地笑了起来。
“市长说的很对,我都听着呢。”
纪存理丝毫没有被威胁的样子,她看着袁市长胸口的起伏越来越大。
越是这样,她的心里就越得意,而陈丽芳的心里就越慌张。
她已经在开始拉着自己的丈夫。
“走吧!那边还有几个老朋友在等着你呢?改天再说好吗?”
“看样子袁市长真是有点舍不得我的未婚妻?想再跟她多聊几句?”
慕言威帮腔帮的挺成功,纪存理的笑容愈发的甜美,殊不知的甜美微笑的背后的她,心情有多绝望。
“我倒确实蛮想跟这个姑娘聊聊的,究竟是有什么本事,居然连市长的亲侄女都不放在眼里?让你如此费劲心思的要跟她在一起,完全不顾我们这么多人的想法。”
“感情那是自己的事情,袁市长指什么?我需要顾忌些什么问题吗?”
慕言威假装什么都听不懂的问他。
“好了……走吧走吧!你这是在干什么呢?”
陈丽放在旁边柔声提醒着他,手还在微微用力拽着。
“袁市长似乎也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调整了一下自己的表情,忿忿的看着纪存理。”
“那改天再说吧!今天你们都忙!那就去忙吧!我也有很多事情要处理!”
纪存理回了一个礼貌的微笑,然后看着这一对恩恩爱爱的夫妻,离开自己的视线。
“看来你们母女俩的对话并不怎么开心。”
人走远之后,慕言威回过头看着纪存理,眼神里带着少有的柔情。
“也好,大家从此一别两宽,各自好过。”
慕言威没有说什么,只是从随行的服务生的盘子里面,端起两杯酒。
一杯递给了纪存理,一杯拿在自己手里。两个人对碰一下酒杯,同时翘起了嘴角。
“今天可是因为慕总得罪了市长,以后的日子,还得望慕总多罩着点。”
“合作愉快。”
这看起来非常和谐,而且登对的一幕,成了晚间新闻的排版封面。
程欲阳拿着报纸,不住的吐槽。
“我从来没有见过哪个人下手速度这么快过?难道从他见到她的第一眼,就知道自己想要的这个人是她吗?”
“从他在开始找她的时候,我就发现这里面有些苗头了,但是我没有想过会这么夸张,这都已经在开始决定婚姻大事了,一点都不像慕言威的风格呀。”
“难道你不知道吗?爱情使人盲目。”
夏林也在旁边,比程欲阳淡定很多,但是同时,他还是匪夷所思的看着忧心忡忡的江宁远。
看来,那个心事重重的江宁远,现在看来也好不到哪去。
“话说,他们两个怎么还没来?不会是今天第一次带着女朋友,正式跟大家见面,还有些害羞吧!”
夏林一口酒差点喷出来!
“怎么可能?慕言威是害羞的人?你在搞笑吧?”
“那要不然怎么现在都还没有过来?”
“慕言威今天宣布了这么大的事情,肯定有他忙的。”
程欲阳叉着腰站在包厢门口,等得不住的叹气,眼前的境况,倒是他没有想到的。
“你说琪琪这……我们应该怎么办?”
程欲阳靠在门口,转过头问着坐着的夏林,江宁远现在脑子不清晰,根本就没有心思听他们讲话。
“你觉得我们能怎么办?那是他们自己的事,我们管不着也管不了。”
“可是两个人都是我们一起长大的朋友,这样以后……会不会特别尴尬?”
程欲阳看着夏林忧心忡忡,现在,他觉得恐怕只有他们两个人脑子还是清醒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