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一搜就搜到了很多关于江澜爸爸的资料,原来江澜的爸爸叫江严,而江澜那个有点刁钻的妈妈叫叶淑真。
资料显示这个江严是个很正直的人,与叶淑真结婚三十年从来没有什么花边新闻,就只有江澜这一个儿子,自然是要将江澜培养成接班人,可江澜好像并不是很想要子承父业,所以才找借口去的国外,这一去就是八年。
看到这,我不禁嘀咕,原来这江澜不想要当什么总裁啊,那他最想要做的是什么事呢?
我甩了甩头,现在可不是想这个问题的时候,我应该多了解一下江严才是,不然明天都不知道怎么应对了。
这一看就忘了时间,等我瞄一眼时间的时候才发现已经快十二点了,我赶紧放下手机,淋了个澡,然后睡觉了,不然明早起不来就完了。
第二天,准时起床上班,到了公司之后,高婷一如既往地往我桌上放了一堆资料,“这是Fabulous往年的设计理念,你好好看看,这次被你争取到了这个难得的机会,一定要好好发挥,不要让我和主管,还有陆总失望。”
我“哦”了一声,然后就埋头翻看资料了。
忙活了一天,总算是下班了,我出门时才想起来,还要去见江严。
没办法,硬着头皮也要去啊。
到了昨天吃饭的那个日式料理店,我找到了江严一家昨天吃饭的那个房间,敲了敲,然后拉开门,就见江严端坐在那。
我吞了吞口水,然后走了过去,说了一声“江先生好”。
“嗯,请坐。”
我坐在了他对面,不是很敢直视他。
“呃,那个……江先生,昨晚我就说的很清楚了,我和江澜只是好朋友,你放心,我不会耽误他……”
“我约你来,不是要说这些。”还不等我说完,江严就打断了。
“啊?那、那江先生叫我来是?”奇怪了,江严找我来不是为说江澜的事,那能是为了什么事,我和江严又不熟,还能有什么事好说的呢?
江严沉默了一会儿,重新看向我,不,确切地说是重新看向我脖子上的项链,说道:“我叫你来,是想问……你这项链是哪里来的。”
我身子一震,江严怎么会是要问这项链的事?这项链,只有知道当年事的人,才知其含义,不然的话,在其他人眼里,这只不过是一串平常的漂亮项链而已。
那江严如今问我这项链是哪里来的,难道说……他……
“江先生认识这串项链?”我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然后开口问道。
江严又是沉默,过了一会儿才说道:“这项链是我早年丢失的。”
只一句话,我就已经彻底呆住了,再也说不出话来了。
我妈信上说的那个话:这是那个人掉的。
这句话一直在我脑海回荡,我睁大了眼睛,看着江严,我以为我要在茫茫人海中找很久,我怎么也没有想到,这项链才戴在脖子上没多久,就让我遇见了这项链的主人。
就是他,就是他当年欺负了我妈,就是他,害的我妈每天晚上都做恶梦,到最后不得不选择结束自己的生命,就是他,让唐建业和张文姗一口一个野种的骂我。
原来他就是这个始作俑者,那些资料上说的,简直是狗屁胡说,什么正直,什么从来没有花边新闻,他当年做了这样畜生不如的事情, 为什么没有人爆出来,为什么这样的人还能一副正义凛然地活的这么好。
而我妈却一辈子活在了阴影和恐惧下,这不公平,这不公平!
我已经无法平复自己的心情了,更无法再面对这个“杀人凶手”,我抄起手边的水杯,对着江严就泼了过去,然后转身跑了。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要跑,难道我不应该拽着这个恶人去我墓前忏悔么,是,我是应该这样做,可是这会儿,我实在是无法淡定下来,我心里好乱,因为这个恶人,这个恶人……是我的生父啊……
我终于知道我是谁了,可是,这个人却是将我和我妈害的这么惨的坏蛋,谁能知道我这一刻内心有多煎熬。
我出了店门就伸手拦了车,去了墓园,大晚上的,我本来是很怕的,可是此刻心乱如麻的我,根本没心情去害怕。
来到我妈的墓前,我顿时就嚎啕大哭了起来,“妈……妈……”
我喊了很多声,却不知道该怎么说,我找到了那个人,找到了那个欺负了她的混蛋,找到了那个我该喊爸爸的人。
“妈……我、我……该不该跟他说,该不该带他来见你,虽然我很想让他来跟你赔罪,可是……我不知道你想不想见他,毕竟他是伤害过你的人……妈,我该怎么做呢,你告诉我……”
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我不知道我是想要他的道歉,还是不想他来打扰她现在的清宁。
后来,我也不知道我自己是怎么会的家,躺在床上的我,呆呆地望着天花板,脑子一片混乱。
江严,江严要真的是我爸,那……那江澜不就成了我哥了?
那个叶淑真那么刁钻的人,怎么可能容忍我这个“野种”的存在。
呵,真是好笑,在唐建业那儿,我成了名副其实的“野种”,到了江严这儿,我还是“野种”。
这一切该怪谁呢?
说要怪江严,可是深想,如果不是当年唐建业要创业没钱,我妈不得不去干两份工挣钱贴给他,也就不会遇上江严。
这就是个恶果循环。
而我,就是这个恶果循环的产物。
所以,我就成了这个走到哪儿都被人叫“野种”的人。
就在这时,手机忽然响了,我拿起来一看,是江澜打过来的,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电话,“喂……”
“悠悠,发生什么事了?”
“……没发生什么事。”
“那为什么我爸浑身被泼湿了回来?悠悠,你跟我说实话,是不是我爸说了什么难听的话,如果是,我代他跟你说对不起,他、他不是有心的,应该也是一时急了才口不择言。”
“……真的没事,你不用说对不起,你爸什么也难听的话也没说,是我自己激动了。”
知道了真相,我能不激动么,我现在心里乱的不行,真没什么心情跟江澜说话,于是说完之后,我就挂了电话,可是有了我妈那事的阴影之后,我就再也不会随便关机了。
这手机是后来我新买的,上面,就只有江澜一个人的号码,还是我线上给他留的,其他人的号码,我一个都没有。
呵,就算是原来的手机,上面也没几个人的号码。
我将手机调成了静音,听不见铃声,却一直听见手机在那震动,不用想也知道是江澜在一个劲地打电话,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停了,我依然呆呆地望着天花板,魂不附体。
叩叩叩……门忽然被敲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