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顿时陷入一片混战之中,阿力的功夫很强,以一敌三,也并不落下风,但是房间的空间太狭窄,他们堵住房门,清涟抱希琪也无法离开,阿力清楚,再这样拖下去,肯定不是办法。
只听到他发出一声长哨,那花格衬衫的男人马上脸色一沉,大喊道:“不好,条子在外面,兄弟们快撤……”
他的话音一落,三人迅速后退跳出战圈,那花格衬衫的男人突然回手,把手中的尖刀就向着清涟飞来,清涟完全没有反应过来,更不知道躲藏。
还是阿力反应敏捷,伸手直接抓住那尖刀的刀柄,但他还没能松一口气,又听到一声惨叫。
抬眼去看,邓强已经倒在一片血泊中,他的脖子上,正插着一把匕首。
一切都只在电光火石间发生,外面警方和阿壮一起破门而入时,刚好看着三个歹徒跳窗离去。
本来楼下也有警戒的人,他们是逃不掉的。但他们的身手实在了得,他们直接就跳到对面的屋顶上,然后几个跳跃后,人已经消失在黎明的黑暗里。
阿力护着清涟,低声问:“夫人,你没事吧,刚才是在下失职了。”
清涟摇头说:“没事,谢谢你。”说话间,她把希琪更用力地抱在怀里,孩子已经陷入昏迷,刚刚血腥的一幕,总算没有让她看到。
清涟随后又开口说:“去看看邓强,他的口供还是会有用的。”
阿壮蹲下身去试探他的鼻息,摇头说:“不行了,这人连自己的女儿也不放过,最终也是自作自受。死在同党的手上。”
希琪被送到医院里,舒御带着清溪过来,同时帮他联系了最好的骨科医生为孩子诊治。
邓强他们真的只是想吓吓清涟,所以对希琪也没有真的下死手,希琪只是脱臼,复位后并没有大碍,只是因为伤处疼痛,自然又哭闹一番。
不过清溪已经醒来,抱着孩子流泪哄劝一番后,药物也慢慢地起作用,总算是安静入睡了。
听闻邓强已经死了,清溪表现得也是很平静,哀莫大于心死,当邓强对女儿下手时,清溪已经对这男人绝望了。
她低声吩咐一句:“通知他的弟弟邓扬,让他来处理吧,他家的事,我不会再管。”
清涟让人照办,这里一切平静下来后,她拉着舒御悄声说:“我们现在去远益,你说他是假昏迷,我们现在就去验证。”
舒御点头,和她一起来到秦远益的病房外面,护士果然又把舒御拦在外面。
不过清涟拿出秦少夫人的架势,硬拉着舒御闯了进来,最后那小护士也无可奈何,只能在门口跺了几下脚后,就跑去找舒仲景。
不过今天早上,有科室请舒仲景去做会诊,小护士没能找到人,后来又有其它的事情要忙,也只有作罢。
张见已经离开,秦远益还是在往日那样躺在那里,一动也不动,原本清瘦的五官下,现在看起来有一种瘦骨嶙峋的感觉。
“远益,远益,你是醒着的,对不对?”清涟摇着他的手臂,低声呼唤说。
如果此时秦远益能醒来,清涟或许会原谅他,这段日子她过得实在是太压抑了,刚刚他又经历了一场生死考验,她实在是太需要他的怀抱和安慰了。
可惜的是,秦远益并没有给她一丁点反应,他现在就是在沉睡昏迷中。
舒御觉得不可置信,二指翻开他的眼睑,用手电筒去照他的瞳孔,正常来说,只要是有意识的人,哪怕是在沉睡中,此时瞳孔都应该有反应,在光源的照射下,瞳孔会缩少。
只是秦远益的瞳孔,在电筒光的刺激下,跟原来一模一样,并没有一丝变化。
“他还能醒来吗?”清涟颤抖着声音问。
舒御心中存在疑惑,放下手电筒,来到治疗车旁,上面放着一个五毫升的注射器,看来是刚刚护打针时用过的。
舒御捡起注射器,放到鼻子下闻了一下,眉头微蹙,忍着心中的疑惑没有说出口,只是扭头对清涟说:“你跟我回办公室,我让你看点东西。”
清涟跟着他上楼,来到走廊尽头那间办公室,离开前,舒御并没有关电脑,解开屏保锁,他滑动鼠标,准备调出之前的视频来,只是文件夹里一片空白。
舒御随后想到,张见就是有名的计算机高手,入侵电脑对他来说不过是小儿科,他无力地靠在椅子,轻声说:“我证实不了,因为他们已经发现了,删除了我电脑上的文件。”
他没有去看清涟的脸色,谁都知道,这样凭空说话,换作谁也不可能相信。
清涟沉着脸走出他的办公室,只是留下一句:“以后不要再给我这样的幻想,再让我失望。”
再次回到秦远益的病房,清涟坐在床前,默默地流泪:“舒御说,你是清醒的,你说我能相信吗?”
对方没有一点反应,她不知道,秦远益为了在外界面前保住重伤没有醒来的秘密,在他车祸醒来后的一周,在没人的时候,他偷偷要求舒仲景用了药物,让他的心跳呼吸都减缓,人的意识也会消失,随之他的身体上的反射功能也检测不到。
这也是为什么舒御每次给他检查时,他都只能无奈地承认他,确实处于昏迷的状态。其实秦远益就是在药物的作用下才呈现出来的这样的状态。
当然,偶尔出过意外,比方说清涟给他擦身那次,其实他是醒着的,因为那时间,本来是张见要来见他,他俩是有事要商议。
只是清涟的突然到来,秦远益只能是装睡来应付,那时如果舒御能在,他就完全原形毕露了。
但舒仲景也提前有了防备,舒御那时已经被禁足进入病房,所以凭着清涟的说法,他只能是进一步证实自己的猜想却还是没有办法拿到确切的证据。
清涟在病房里呆着,默默地哭了半天,一直到清潇来找她。
姐弟俩一见面,清潇的脸上的就露出愤怒之色,清涟略带惊诧看着弟弟,不知道这位这只会玩乐的弟弟,哪里来的火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