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自然,她可不光是一个商人,还是一个乐善好施之人。虽看上去漫不经心,却是事事想的十分周全。此次天启让晋王与那边大人过来,我倒是看着他们二人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步姑娘。”梁云也知道,虽然他和步可衣是有些交情。
但那只是私下的交情,那点交情也算不上什么。
真正论起两国之间的联姻,恐怕还得从她着手。
自然,在众多皇兄之中,梁云最为钦佩的还是这个五哥梁易,不管是从谋略,文采,武艺,都是在众多王爷之中出挑的。
除此外,一心为百姓着想,为梁国着想,洁身自好,这点实属难得。
可惜,梁易的母妃早逝,他母妃的娘家当年又被抄家。
以至于到如今,父皇对五哥的并不上心,甚至有些另眼相待的意思。
梁易听了这话,苦笑一声:“我对梁国未来的储君位子并不感兴趣,倒是这个步姑娘,是个不错的姑娘。”
“五哥……”梁云看了梁易一眼,微微垂眸道:“她已是晋王妃。”
“我知道。”梁易微微摇头,直接上了马车,立刻交代人回府。
到了马车上,梁易摸了摸脸上的人皮面具,他当然知道她已经是晋王妃。可那又如何?他并不在意皇位,也不在意任何一个国度。
他只是在意她罢了,即便师父有令,他也绝对不能杀了她。
哪怕是背叛师门,只要这次能够强行娶了她,他就带她远走高飞,以后隐居山林,过着与世无争的生活。
梁易回到府上刚进入书房,便写了书信送出去给自己的师父。
可刚让飞鸽离开,很快门外的人拿了字条进来,面带不悦的看着他:“师兄,你可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红宴,此事不用你管。”梁易,不,应该唤他赵良卿。
红宴顿时将字条化为灰烬,眼里带着怒意:“师兄,当年你没能杀了步可衣,回到师门之后受的苦楚难道你不记得了?”
“这些也就罢了,赵国当年是如何战败的,师兄的父皇与的兄弟姐妹是如何死的。还有你的母妃,我的姨母,当年带着你逃到梁国进宫为妃,才能保全了你的性命。这一切都是拜谁所赐?”
六年前,天启与赵国一战,赵国皇室改朝换代。
“当年那个少女,带着杀手潜入赵国皇宫,血洗了整个皇族。难道这一切,你都忘了?”红宴失望的看着赵良卿,开口道:“良卿哥哥,这是血海深仇,你不能忘,我也不能忘。”
“可是,当年那个少女,我们并没有找到,你怎么能确定就是她?”赵良卿冷眼看着红宴。
红宴冷哼一声,拿出一张图纸,上面画着彼岸花:“那日她虽然蒙面,但在何人交手的过程中,手臂上有一朵彼岸花印记。当初你潜伏在步可衣身边的时候,难道没注意到吗?”
看到彼岸花印记,赵良卿面色一沉。
他当年在步可衣身边,跟她每日接触,的确见到过她胳膊上的彼岸花印记。
他记得还问过她,那个印记是怎么来的。
她告诉他,彼岸花,乃是黄泉路上的引路花……
“良卿哥哥,你不要再自欺欺人了。步可衣是我们的仇人,她如今是天启皇商,可在当年却是屠杀我们皇室的仇人!”红宴说完这话便朝门外离去,到了门口顿了顿步子,继而说道:“你自己想想吧!”
说完便离了去。
步可衣必须死,这次就要让她葬身在梁国境内。
这个皇商年是天启的命脉,他们虽然没查到步可衣私下的生意到底是如果做开的,但一旦失去了这个为首的人,皇商众人必然会群龙无首。
倘若这步可衣和夏侯念都死在梁国,那么梁国和天启的联姻也就不可能了。
两国之间,必有一战。
可她没想到,良卿哥哥竟然对步可衣动了心,甚至连命都可以不要。
那个女子到底有什么好的?
……
本来梁国的天气还算不错,步可衣坐着坐着就连续打了好几个喷嚏。
“主子,这大热天的,你不会是病了吧?”红菱见到步可衣揉了揉鼻子,不觉开口问道。
步可衣瞥了她一眼,慵懒的躺在软塌上,“或许是有什么人在背后念叨我吧!”
“对了,药备上了可让夏侯念服用了?”
“奴婢已经送过去让晋王服用了,主子的药方一贯是最为妥当的,只是今日夜里晋王怕是有点不好受。”红菱回着话。
步可衣点了点头不再开口,不好受也是应该的,他那腿不下猛药可不行。
如今正是筋脉新生期间,过了半个月之后,人就能行走自如了。
也算是,拿了王府的钱财好好的帮他给医治了。
只是有件事她感到有点奇怪,想了想,不禁朝红菱问道:“红菱,你今日也见到了那个易王,可觉得有些熟悉?”
“易王?”红菱摇了摇头:“奴婢并没有太注意这个易王,这不是有主子在跟人谈话。主子如果觉得熟悉的话,那奴婢今日夜里便去易王府探一探。倒是,主子觉得熟悉,是认为像谁?”
“一个旧人。”步可衣半眯着双眸,漫不经心的喝了一口茶水。
她和他接触的那些日子,也知道这个人的习惯。人的习惯养成需要一段时间,但改变一个习惯却是很难。
总是会下意识的做出一些举动。
何况,之前赵良卿确实出现在梁国境内,如果是他的话,那么这个易王……
“你夜里不用去易王府,免得打草惊蛇。这次在梁国境内,务必交代其他的人要小心行事,要不然咱们也是会有麻烦的。”
毕竟身处异国他乡,谨慎为妙。
能简单的解决一件事的时候,断然不能将事情弄的太过于复杂了。
红菱点了点头,“是!”
行宫内的偏殿内,夏侯念已是服了药,不出一会人就开始变得十分痛苦。
小福子在一旁伺候着,见到主子面色难看顿时心急道:“主子,您没事吧?”
“我没事,一会就好。”夏侯念久病成医,自然知道现在为什么会如此痛苦,并没有怀疑步可衣的药有什么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