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念点了点头，挑眉看了边关城内的情形，沉声道：“如今将士们这是在做什么？”
“战王……”李峰听了这话，面带悲戚。
他作为天启的副将，与将士们出生入死多年，而现在的边关城，以及将士们的情形，怎能不让他感到悲戚。
将士们一日日变成这样，也都是因为那刘浩天的缘故。
当下李峰可是千言万语要向昔日战王禀报，随而开口道：“殿下，此地不是说话的地方，还请殿下先随属下去歇息，等属下禀明边关的情形。”
夏侯念点了点头，与步可衣一行人先去了城中的院子暂时落脚。
每到一处，不光是见到边关城内竟有烟花之地，还有不少人聚众开赌。
这几年夏侯念并未插手边关之事，即便有心让人打听边关的情形，却是因为自身的缘故无法插手。
再加上父皇有心要给朝中一帮贪官污吏换人，这几年下来几乎已经换掉了一大半。
可剩下的都武将，想换倒是不知从何换起。
而他又因为腿上躺了两年之久，直到去年才能下地，如今也有步可衣帮他医治好这条腿。
也不过是短短三年罢了，昔日热血奋战的将士们，成了今日的地痞流氓，赌徒，酒鬼。
步可衣一路上过来，半眯着双眸，面色也不大好看。
她让人送来了不少粮食，每年到寒冬时更是四处筹备，自然，刘浩天带领的一些将士军心涣散。
可几十万的将士们，涣散的只是一部分，身下的虽有心为国，却因为上头一个刘浩天而导致被压制。
即便知道这些，亲眼见到又是另一回事。
见到夏侯念去了院子，步可衣则是抬步去了另一边，那边是红楼烟花之地，这整个后街都是如此。
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姑娘，一个个穿的衣不遮体，将那些进入红楼的将士们迎进去，里面的情形更是不堪入目。
红菱见着里面的情形，不觉朝自家主子道：“主子，您就甭进去，此事奴婢去处置。”
“不必，我倒要看看，这帮人吃着我的喝着我的，竟还拿着我步可衣给的军饷享受起了烟花之地的乐子，我都还没享受过。”想她辛辛苦苦的赚钱，养着一帮吃喝玩乐的废物，真是让人看的戳心。
尽管知道，这天下间哪怕是将士，也都有耗子屎。
可这么一大把耗子屎，还花上这么多钱买着，步可衣着实不爽。
正在步可衣抬步进入眼前的红楼时，外面停下了一辆马车，从马车上下来了一些女子，女子均是被捆绑着双手，也有打得鼻青脸肿的。
相貌参差不齐，身上穿着倒是相差无几，均是一些穿着粗衣麻布的，想来也是出身贫苦人家。
“我不进去，我不进去！”其中一个年过三十岁的妇人，瞧着风韵犹存，一见到是红楼立刻挣扎了起来，“求求你们放过我吧，我家中还有两个嗷嗷待哺的孩子，求求你们行行好……”
在这边关城里，对此事也已经是屡见不鲜了。
甚至不少将士中的渣滓对不光不可怜人，还会当众将女子扒拉个干净，女子受尽侮辱，最终羞愧撞墙而死。
见到这等情形，发生在眼下，步可衣朝红菱较大道：“静秋历来都盯着边关之事，她倒是拎不清孰轻孰重，为何这样的事情从未传来消息？”
“主子恕罪，想必静秋平日里盯着列国边关情形，对于这等军中之事也没有太过上心，毕竟历来也是有军妓营……”自家主子向来不太插手这些小事，是以静秋不禀报你，也不能全然怪她。
步可衣听了这话，只是看了红菱一眼，随而抬步朝那边走去。
苦苦哀求的妇人不但没有人怜悯，届时走过去一个五大三粗的大汗，一把抓住妇人，左看右看就像挑萝卜青菜，当下开口道：“看着倒是不错，虽是年纪大了点，偶然尝尝滋味也甚好。”
“官爷，民妇生的丑陋，还请官爷放了民妇，民妇家里上有老下有小……”
这妇人的话还没说完，来的大汗一巴掌甩了过去，“本大爷看上你是你的福气，合着就你家中有老小。这边关城在战场上的将士哪个家中没有老小，战事连连，将士们出生入死，怎么着，让你慰藉慰本大爷倒是立起牌坊来了。”
“要是官爷这样说，民妇倒是想让那敌人打进来，也好过受尽屈辱……”妇人面如死灰，可见是对边关城的将士们所作所为感到有多么痛恨。
实则也就是从今年开始才出现的情况，红楼街道的这些卖笑卖身的女子，大多数都是被抢来的。
若是一般的烟花之地也就罢了，这些人进入红楼，从来都是白玩儿。
妇人一说这话，惹怒了大汗，当下怒喝一声提起拳头便要砸向了妇人的面首。
就在这时一柄长剑直接将大汗的胳膊看了下来，出手的红菱，这些个玩意还不配她家主子出手。
当场，血洒四周，那妇人也是吓愣了。
其他的玩乐的将士们瞧见这等情形，顿时立刻聚拢了过来，一个个凶神恶煞。
待见到红菱与步可衣两个女子后，又是出现在这红楼处，便有不少人双眼都看直了。
大汗被砍掉一只手，痛苦倒地哀嚎着，当下开口道：“兄弟们，还不赶紧将这野娘们拿下。”
“杀了。”步可衣薄唇微张，冷然的吐出两个字。
下一刻，红菱手中滴血的长剑直接刺入了大汗的喉咙处，动作赶紧利落。
此刻当场寂静了下来，原本想向前的人也都硬生生的止步不再向前。
步可衣看了他们一眼，开口道：“我倒是不知，皇商步家倾尽财力所养着的竟是这样的一帮人，我在家中吃糟糠，你们却在边关啃美人。”
“我给你们半柱香，将红楼所有当家的都给我带出来，斩立决！剩下的若是还想玩乐子，我就给你们个乐子好好玩玩。”
步可衣声音不大，却是周围的人都听得见听似只是这么轻飘飘的话，却让有些人心底生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