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只是曾经用过虎狼之药,如今内里已经被掏空了,草民没有长生之术,若皇上能按照草民的方子调养,草民能保皇上十年余性命。”
向姑娘跪在地上很是平静的说道。
褚嘉暖瞬间骤紧了眉头,皇帝叔叔的身体,如今已经这样了么?只有十余年。
十余年!
褚嘉暖瞳孔微微收缩,二十年,三十年,也是十余年。向姑娘心眼儿可一点也不少,褚嘉暖想到皇帝叔叔的身份,也释然了。
而皇帝却是心中惊讶,重新审视这个看起来年纪不大的姑娘。他的身体他自然是知晓的,虎狼之药也是他命令太医用的。
当初朝堂之上正事不平静的时候,他是皇帝,不能病太久,所以,他用了虎狼之药,虽然他知道这会影响寿数。
上次他病倒,太医都说做多能保他五年,虽然太医都不会把话说满,但相对于向姑娘给的时间,差了许多。
这个向姑娘,看起来年纪轻轻,有心计,但偏偏有一双澄澈的眼睛,仿若能看穿人内新的一切污秽一般。
皇上不喜欢这个向姑娘,或者可以说他不喜欢一切无法控制猜测的人。而向姑娘就是那个让人看不透猜不到的存在。
“你医术很好?”皇上收回手臂,淡然自若般的问向姑娘。
向姑娘一本正经的回答:“回皇上,草民不敢狂妄,但草民医术确实不错。”
“呵呵呵呵,朕就喜欢这样自信坦诚的年轻人。”皇上突然笑了起来,但转而眉目一冷,威严不怒自发:“但也要是有真本事才行。”
“草民不敢。”向姑娘深深的将头磕在地上。
褚嘉暖上前拉着皇帝的胳膊晃啊晃,撒娇道:“皇帝叔叔,你可别吓跑了向姑娘,这可是安和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找的呢。而且这神医哪是那么容易遇到的,这次可是安和撞了大运呢。”
褚嘉暖知晓身为皇帝,并不是可以随意相信一个不知道哪里来的丫头。即使是她找来的,也不一定可信。
“皇帝叔叔,您看这样好不好,让向姑娘把方子开出来,您回头将太医叫来研究一番,本就知道是真的假的了?”
褚嘉暖出主意,但眼睛转了转,褚嘉暖又连忙道:“皇帝叔叔,咱们可先说好了,若是向姑娘真是神医,您可不能跟安和抢人,而且,还要帮安和掩饰一二。若是全世界都知晓了神医再安和身边,只怕安和以后遇到的刺客和贼子更多了。”
“好,好,都答应你。”皇帝无奈的拍了拍褚嘉暖的手,答应下来,眼神示意王公公。
王公公会意,端了笔墨给向姑娘,向姑娘不但将药方写了下来,还仔细的将所有需要注意的事项全部一一列出。王公公默了默,心中倒是对这个姑娘有了些许好感,认真仔细,即使被质疑,依然严禁。
因着褚嘉暖提到刺客,皇帝又想到上次褚嘉暖遇到刺客的惊险,又担忧褚嘉暖的安全:“是朕疏忽了,丞相府守卫森严,你还能几次三番的遇到刺客,可见这刺客不凡。即使是晋王都还未查清楚刺客的底细,你再郡主府也不安全。”
“皇帝叔叔,您放心,安和已经找过舅舅帮忙了。舅舅打仗,军中有那些退下来的兵役,虽然不能再上战场,但当家丁护卫还是绰绰有余的。”
褚嘉暖笑着劝皇帝,更何况舅舅给挑的人,也定不会是些无用之人。舅舅定会将那些很厉害的无奈退下来的兵将给她,还会选些合适的赢家特意培养出来的人给她,所以郡主府,可谓是固若金汤。
她想,哪怕是京城被攻破,郡主府也是能够守上几日的。
当皇帝却不这样想,退下来的兵将都是老弱伤残,虽然与普通家丁想比还算不错,但谁让褚嘉暖太招人恨呢。
刺客太厉害,他不放心:“安和也是有封地的郡主,既然有了府邸,也该有私兵才对。王爷可有一千私兵,郡王可有五百私兵。你虽然是郡主,但也和郡王是一个等级,朕再给你五百私兵。”
向姑娘不动声色的跳了跳眼皮,看了一眼没有任何异常表现的王公公,便知道皇帝这般偏心褚嘉暖是常事了。王公公已经见怪不怪了,皇上哪天若是不偏心褚嘉暖了,才是稀奇。
褚嘉暖也是眉头跳了跳,急忙阻拦:“皇帝叔叔,安和知晓您是关心安和,可这私兵,还是不要了吧。安和在京城中已经很是招人眼了,若是再有私兵,岂不是太特殊了些?”
“安和本就应该是特殊的,朕疼爱你,你就一切都受得起,朕看他们谁敢说什么!”皇帝怒瞪着眼睛,仿佛那些说三道四的人就在眼前一般。
褚嘉暖有些好笑,皇帝叔叔也有这样老顽童的一面。但心中更多的是感动,皇帝叔叔总是为了她打破了好多旧历。
但她也要为皇帝叔叔着想,她的身份太过于特殊,怕也会影响到前朝的稳定。于是劝解道:“皇帝叔叔,安和知晓她们不敢说,可她们心中不会想么?即使是皇帝叔叔,也没办法知晓别人心中怎样想不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更何况,皇帝叔叔知晓前朝的那些御史老大人们都不是泥捏的。”
“皇帝叔叔为安和着想,心疼安和。安和怎么忍心皇帝叔叔每天面对御史们的刁难,虽然御史们无法将皇帝叔叔怎样,可他们若是死谏,不是有损皇帝叔叔的英明吗?”
皇上倒没想过这些,一时有些为难。
王公公悄悄走到皇帝身边,将药方奉给皇帝:“哎呦皇上,虽然郡主有私兵确实是有些不合规矩,可御史大人们也不能不顾郡主安危啊。五百私兵不行,那也得给个二三百吧。”
“奴才不懂什么军国大事,却也知道二三百的私兵,也做不了什么大事。大不了,皇上您私下里给郡主些体己,拨些私兵给郡主殿下做家丁呗。”
皇帝突然笑了开来,伸脚给了王公公一下,骂道:“你个老奴才,就属你知道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