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嘉暖不知道这前朝秘药,可他是知道的。惜柳本身无害,只会让男子情欲增大,但若是惜柳与桃花在一起,对于女子来说就是至毒之药。
尤其是体寒的女子。
而褚嘉暖本就是落入湖水才病倒的,京城中贵族定是心中明了。而他今早被套后叫了过去说话,太后让他留饭,他心中惦念褚嘉暖便出来了。
太后是他的母亲,他怎么会防备呢。而且惜柳无色无味儿,和桃花不同,桃花会有让人心旷神怡的香味儿。
楚瑾!
楚国公,真是可恶!
“咳咳,”褚嘉暖忍不住咳嗽了几声,君锐白立刻收敛浑身的锋芒,担忧的看向褚嘉暖,这次,是他害了她。
向姑娘眸色深深的看了一眼君锐白,端起解药喂了褚嘉暖:“君主应该猜到了,两种秘药一旦混合在一起,便是剧毒,而且,尤其针对体寒的女人。”
所以。
这是楚瑾要对付她!
楚瑾是太后的娘家侄女,很是得太后宠爱。而且,这种秘药,不是一般人能够得到的。所以,想要谋害她,是楚国公一家的决定,甚至太后,说不定也有所参与。即使太后没有直接参与,定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纵楚国公。
那么,为什么?
她一向待楚瑾很好,亦没有威胁到楚国公府。
“郡主,楚瑾喜欢晋王,您,知道么?”向姑娘低声问。
原来如此!
褚嘉暖心中巨震,皇帝已经老了,现在皇子之争很是严重。众皇子具是没有大才之人,太子品行又不好。
不站队,就面临被下一任皇帝记恨然后慢慢退出京城贵圈的下场。而晋王,不但有能力,还是下一人皇帝的皇叔,有辈分。
更何况,晋王还是不好色的好男人。
政治上,君锐白是楚国公府选择的靠山;私情上,楚瑾喜欢君锐白;怕是,太后也有亲上加亲的想法,只是太后做不了君锐白的主,所以放任自流。
若是楚瑾成功了,太后更高兴,若是没成功,太后也没损失什么。
褚嘉暖深深的看了一眼君锐白,既然楚国公府想要打着这样的主意,怕是早就行动了。所以,君锐白对楚瑾,从来都不假辞色。只是这才没过去多久,君锐白怎么就这样明显的厌恶楚瑾?他不担心伤了亲戚情分太后伤心么。
君锐白被褚嘉暖的目光看的头皮发麻,不知如何解释秘药这件事,毕竟这其中可能牵扯到他的母后。
突然灵光一现:“暖暖,上次刺杀你的人中,有楚国公府的人。昨日本想告诉你的,可你太累本王就给忘了。”
褚嘉暖垂下眼睑不再看君锐白。
“小姐,午膳好了。”雨儿进来禀告。
褚嘉暖看了一眼君锐白,君锐白对上褚嘉暖的视线,又恢复不动如山的气势,眼睛里写着我必须留下用膳的意思。
褚嘉暖挑衅的瞪了一眼:随你。
“在外面摆一桌招待晋王殿下,晋王殿下若是觉得一个人用膳太清冷,就去请父亲过来作陪,或者请晋王殿下回晋王府去吃。”
“再上几个清单些的菜来里屋,我和向姑娘一道用膳,顺便让向姑娘再为我诊治一番。”
雨儿听了之后下去吩咐。
君锐白深呼吸,恋恋不舍的出了褚嘉暖的闺房到外面小花厅,他担心他若是不去,褚嘉暖会真的赶他回去。
等君锐白出去了,褚嘉暖小声问向姑娘:“向姑娘神色轻松,可是还有什么没有说完。”
“郡主今日是因祸得福,虽然桃花和惜柳对体寒的女人伤害很大,但却与您体内的毒素相对。您体内的毒素本是需要长达半年才能驱除,如今,只要半月,就能全部驱除,还不伤害您的根本。”
向姑娘满面的赞赏,郡主果然聪慧。向姑娘隐晦的向外看了一眼,也小声与褚嘉暖解释。
之后两个人相视而笑。
用过膳食,君锐白便被褚嘉暖赶走了,向姑娘开始为褚嘉暖驱毒。
药浴配合上针灸,再加以食疗,褚嘉暖的身体在持续的康复。
这场雪足足下了五天,外面一片银装素裹,太阳露出头来,照射的到处都是银光闪闪的。京城竟像雪城一般,褚嘉暖想,最近几日赏雪景的应该不少,只是她的身体受不得寒冷,这样的美景药生生错过了。
褚嘉暖正听着盈儿讲着府中各处的情况。
“小姐,新姨娘在屋子里滑倒了,孩子没保住。而且听大夫说,新姨娘以后再也不能怀孕了,老爷很生气。”
“最近萧小姐日子也不太好过,听说她那儿的份例总是不够,大冬天的,炭火总是莫名其妙的被偷,还领不到新的。新冬衣也是坏了的,萧小姐院子里的丫头到现在还穿着去年的旧冬衣呢。”
……
“小姐小姐,圣旨到了。”洛儿从外面跑了进来,气喘吁吁的:“已经到二门了,快,小姐。”
宫嬷嬷立刻去拿了衣服给褚嘉暖换,雨儿盈儿给褚嘉暖选首饰。
一群人很快就把褚嘉暖收拾好了,雨儿又拿了一件厚披风给褚嘉暖披上。
褚嘉暖急忙走出去,刚到暖水阁门口,王公公便带着很多人到了:“郡主,圣上口谕。”
一众人纷纷跪下,王公公拉住褚嘉暖:“皇上说郡主大病未愈,站着听旨。”
“劳烦王公公了。”褚嘉暖规矩的站好。
王公公道:“圣上口谕,郡主在丞相府屡次遭到刺杀,责令郡主即刻搬家去郡主府。”
王公公念完口谕,又关怀的问褚嘉暖:“郡主的东西可收拾好了,皇上令奴才带着工部的人来帮郡主搬家。郡主府是晋王殿下看着工部的人赶着大雪收拾的,正好雪停了郡主就能搬家了。”
“是皇帝叔叔念着安和,皇帝叔叔可还好?安和许久没去看望皇帝叔叔,心中实在难安。来王公公,进去喝茶,让她们去收拾吧。”褚嘉暖请王公公进屋喝茶。
雨儿盈儿洛儿下去忙着,宫嬷嬷守着褚嘉暖。
几人正寒暄着,突然院子里传来惊叫声,褚嘉暖皱了皱眉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