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未央听得眉头不忍一皱,再想去看,却发觉视线被贺兰敏的高大身躯挡住了。
她不由得往边上走了两步,这时贺兰敏忽然回头朝着秦未央的方向看来,眼神阴冷而邪篾。
秦未央被吓得险些惊叫出声,还以为自己被发现了,心跳猛然加速,慌得不行。
可是,贺兰敏看的并不是秦未央,而是她所站立这个方向的偌大药柜。
“父亲?”贺兰连城见父亲没接着往下说,便叫了一声。
“上古有种秘法,将万种毒灌入人体,施以秘术,可炼出不老不死、永生不灭的毒人。”贺兰敏压低声音,“有了毒人,何愁大计不成?”
“毒人?”贺兰连城轻笑道:“有点意思。”
秦未央却不由得大骇!
制作毒人这种禁术秦未央曾经在书上看到过,这是八旗子弟中的家主才可以用的。由于下毒过程惨烈无比,被列为禁术,不许人练习。因此,炼毒人的秘法越传越少,传到现在,成功率已经非常非常低了,那些为了炼毒人而死去的人不计其数!
这对父子究竟有着怎样狠毒的心肠,才会想要把自己的亲人炼成毒人?!
这不是把这个小男孩往死路里推吗?
就在秦未央恍神之际,眼前的画面一转,贺兰敏消失了!
而贺兰连城正命人往小男孩的嘴里灌着毒液!
贺兰连城疯狂地笑着,眼神却是恶狠狠的,“灌!全部灌下去!”
不论那些人怎样撅着他的下巴,小男孩始终紧闭嘴巴,一声不吭。这时候,他的额头已经渗出了豆大的汗珠,从额角滑落与脸上的血相融,残酷而又凄厉。
如恶土中开出的罂粟花,绝美中带着死亡的凄艳。
耳边围绕着各种谩骂与嘲讽——
“你是我的奴才。”
“你不配作为人行走、不配作为人说话!”
“吃啊!狗吃的饭你也给我吃!毒呢?继续灌!”
“你说人话啊?不许说!说狗话!说啊!”
“汪汪汪!”
“哈哈哈……”
小男孩视线越来越模糊,可是他心中的意念越来越清晰——
我要活下去!
面对着如此惨烈的场景,秦未央狠狠地咬紧自己的牙关,才不致于怒骂出声!
“野种!你这辈子都给我好好记住!”
贺兰连城挑唇一笑,眉宇中杀机尽显,“八旗的权力,你这辈子都碰不到!八旗的势力,你也休要痴心妄想!即便楚国覆灭,我们乾旗不得不退回天宫,假借守墓的名义苟且偷生,你也给我记着,早晚有一天,乾旗会重振声名!”
“就算你比我有灵根能控旗又如何?就算父亲深爱着你那个死在外面的娘又如何?你还不是不得父亲欢心,甚至要被父亲灌毒做成毒人!”
贺兰连城忽地将所有人拨开,冲上去狠狠揪住小男孩的衣领,虽然还是小小的肉拳,可这个贺兰连城完全没有孩童的心慈手软,硬生生给了小男孩的心脏一记重拳!
小男孩因此瞬间喷出一口黑血来!
贺兰连城连连呸了两声,冷冷地瞪着与他年纪相仿的男孩,“因为你的到来,父亲知道了我的灵根比你弱!因为你的到来,父亲与我要被旗人逼位!原本属于我的一切,你抢不走!你听到了没有!你这辈子都是我的狗奴才!”
他的话音还没有完全落定,一双噬了血般的眸子忽然间朝着秦未央剜去:
“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