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药包里面有麻醉剂和简易的消毒清创工具,即使不通药理的人,也能操作简易的消毒工作。
她的双手受伤,实在没法为自己消毒上药,只能暂时依靠霍长宵和霍长歌二人了。
“哥哥,我扶着未央,你来消毒!”
说着,霍长歌将手中的药瓶和工具都递向霍长宵。
虽说男女授受不亲,然而,此时此刻,霍长宵也顾不上那么多了。
霍长宵可以很肯定,对于秦未央,他没有动丝毫的儿女之情。
这并不是秦未央不够吸引人,相反的,是她太令人惊艳了。
太令人惊艳的人,是无法稳妥地安放在心上的。
因为,打从霍长宵看到秦未央的第一眼起,他对秦未央,就只有引以为知己的倾慕、惊艳和欣赏,绝没有半分不纯的思恋。
在这份上,他仰不愧于天、俯不愧于人,心中坦荡,无畏人言。
霍长宵猛地撕开衣角,扯下一块布料来,平铺在稻草上。而后才伸过手来,接过霍长歌手中的药瓶,并将其余工具都收齐,放在布上。
为了尽量减少消毒工具和灰尘接触,他会撕下衣上的一块布料,这么细心的男人,实在让秦未央有些动容。
秦未央暗叹一声,他虽然经常行军打仗,雄心壮志下,却也有有着体贴入微的柔软。
这样一个看似淡漠、不喜言辞的男子,如微风、如细雨、如暖阳、如轻雾,如松柏苍劲正直,更如江海壮阔博大。不管对谁,他始终能保持着不近不远的距离,而正是这种忽远忽近的距离感,才产生了无限的陌生美。
经常有人拿这样一句话来形容他人:心有猛虎,细嗅蔷薇。秦未央想,这句话应该是形容霍长宵最贴切的句子吧。
他可以在沙场上轰轰烈烈、威风八面,也可以屈尊降贵,做些微不足道的小事。就好像是一只霸气无比的猛虎,也能为一朵娇艳的玫瑰停下脚步,恨不能将这朵玫瑰捧在掌心……
秦未央蓦地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想得又偏又远……
悄然甩了甩脑袋,将飞远的思绪拽回现实。
棉片是用酒精浸泡过的,消毒没问题,只不过会有些许刺痛感。
霍长宵常年在沙场打仗,当然知道受伤时消毒是很痛苦的。但是消毒也是必不可少的治疗环节,他能做的,就是放轻动作,减少刺痛感。
这不,他的动作很轻,下手的力道很柔,小心翼翼地将秦未央十个手指头一一擦拭。
秦未央有一种特别的感觉。
她当了两辈子的医生,却是第一次被别人救治。这种感觉,特别又奇妙。
如果没有霍长宵和霍长歌,自己一个人待在天牢,该会有多凄凉啊……
总以为自己在这个时代了无牵念,也无人记挂。却没想到,她牵念着南宫夜,而这对霍氏兄妹记挂着她。
“疼吗?”忽而,霍长宵抬眼看向秦未央,轻声地问。
“不疼。”秦未央摇摇头,这点痛,算得了什么呢?如果连这点小痛都熬不住,那也太没用了吧?
“为什么你会牵扯到这件事情当中?”霍长宵对秦未央没有任何怀疑,然而,他想问清楚前因后果,试着帮一帮她。
秦未央一五一十地把所有事都说了个遍,当然,对秦云菲下洗颜粉以及对季东盛下不举药这两件事也没有隐瞒。
霍长歌听完,双眉一紧,不经意间看向霍长宵,却见他眉目间也隐现森冷之色。
平时见到秦未央,她一直以笑示人,开朗乐观、豁达从容。却没有想到,秦未央过得一点也不好!
苦中作乐,也唯有她还能自得其乐了!
“他们都这么对你,你竟然还能忍得下去?”霍长歌反问。
“是非审之于心,毁誉听之于人,得失安之于数。”秦未央不会在乎别人对她的态度,更不会在乎别人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
她心里有杆秤,分得清是是非非,辨得明善恶好坏,想得开对错得失。
只要他们不过分,秦未央就当他们都是眼前浮云而已。
“长歌,我没有忍耐,而是,他们都不值得我去反击。”
霍长歌认真地点了点头。
“这件案子,一定有猫腻。”霍长歌用力地握了握秦未央的手心,以示决心,“未央,你放心,我和哥哥会努力帮你找到证据的。”
秦未央心里已经理清楚了一些事情,眼下,她需要确定她的思路是不是正确的。一旦确定自己的想法是对的,证据就显而易见了。
杀人凶手……也不难找了!
“长歌,你只要帮我查清楚一件事情。只要这件事如我所料,我就能走出这个天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