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你不放开……我怎么知道你好没好啊?”
秦未央的这一阵挣扎,使得南宫夜隐约嗅到了她发间逸出的丝丝暗香,如白梅般沁人心脾。
南宫夜因此眸光微动,仿佛是醉酒之人吃了醒酒药后清醒了一般。
不得不承认,他现在的心绪有些凌乱——那是一种说不清楚、道不明白的感觉,如一团乱麻斩不断理还乱。
他只觉得自己颇为奇怪,怎么就伸出手去触碰眼前这个女人了呢?
没再深思下去,南宫夜缓过神来,将秦未央推了开来,顿了一顿,又伸手掸了掸衣袍上的褶皱,似是有意识地去做本该是下意识的反应。
秦未央则是如释重负地轻轻舒了一口气。
“殿下,伸手,我给你搭脉。”
出乎意料的,南宫夜表现出惊人的配合。
当秦未央把手搭在南宫夜的腕上时,她微凉的指尖触到他微微发热的腕部肌肤,忽觉得有些烫手。
不过,南宫夜搏动有力的脉搏已经有力地证明了他的毒已经被压制住了。
还好、还好,他没有事。
秦未央目光微微游移,从他的手腕转向肩胛,从肩胛又转向微微露出的锁骨……
这一刻,她忽然想起周姨娘嘱咐她的话来。
“你这肚子要争气……”
“晚上侍寝时腰抬高些,这样容易受孕……”
秦未央盯着南宫夜脖子上的喉结,暗想道:不知道南宫夜把衣服都脱了,会露出怎样的身板来呢?前几次看到了他健硕的身材,紧实的肌肉,流畅的线条,八块腹肌……
如果再看下去呢?又会看到怎样的隐秘?
南宫夜见这女人满脸绯红,眼神遐想无限,自顾自地出神。他皱了皱眉,伸手过去一指敲在她的额头上,秦未央吃痛地捂住额头,气愤道:“你打我干嘛!”
“心猿意马。”
荡漾了……荡漾了……
秦未央脑海中只回荡着这么三个字……
啊呸!
我在想什么呢!
秦未央羞耻地捂住脸,闷声道:“殿下,我错了!打人不打脸!”
南宫夜却不由得在秦未央捂脸时,勾唇一笑。
……
直到下了马车,秦未央脸上的红团才彻底消了下去。
“殿下,你跟我来,我有东西要给你看。”
“嗯。”
如今虽然才二月,宁王府中却已经花木繁茂了。足下的鹅卵石路旁,青草生长,脆嫩欲滴。
顺着这条鹅卵石小路一路行去,便到了秦未央居住的阁楼。
阁楼四处有秦未央才种上的白梅花,也有几株桃花,粉白二色竞相开放,倒是美得别有风致。
阁楼前的两根柱子上,一根刻着“驿外断桥边,寂寞开无主,已是黄昏独自愁,更着风和雨”;另一根刻着“无意苦争春,一任群芳妒,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
这个女人,就如梅花一样,孤高自洁,不肯与世俗同污,即使零落成泥,暗香如故。白梅花再衬她不过了。
目光再一转,南宫夜看到了阁楼大门上高高悬着的匾额。
无尘轩。
看着这个匾额上的字,南宫夜顿时不满了。
他忽然想起,这个女人竟让他远离她的生活?
零落成泥碾作尘,无尘无尘……
没有人就没有是非,没有是非就没有尘。
这就是秦未央的决心。
原来,秦未央说的有东西要给他看,就是要把她自己的决心给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