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种房子的二楼式样都不一样,江妤一边陪着小汤圆儿搭,一边给他解释……
“这是我们团团的王国,这里是团团的家,这里是团团的娱乐场,这里是团团的学校,这里是团团的图书馆,这里是团团的玩具屋……”
陆青城轻手轻脚地走过来,坐到江妤的身边:“团团还这么小,你就教他建自己的王国,抛弃人。”
小汤圆儿见舅舅进来了,跟漂亮姐姐挨得很近,有些紧张兮兮地:“舅舅,漂亮姐姐说我长高了,再过几天,我就抱得动漂亮姐姐,可以娶她了。舅舅,我不让你偷偷亲漂亮姐姐,你有没有做到?”
陆青城看了看小汤圆儿那认真的样子,没有说话,好像什么也没有听到一样,小汤圆儿急了:“舅舅你不可以亲漂亮姐姐的!将来我是要娶她的!”
陆青城低头,专心地捡着积木,他也开始盖大楼,与江妤的田园静谧风格不同,陆青城随手捡了几块积木,就搭得有帝国大厦那么高了。
小汤圆儿不死心,站起来跑到陆青城的身边,对准陆青城的耳朵大声喊道:“舅舅!我在跟你说话呢!”
陆青城这才慢悠悠地抬起头,看着小汤圆儿,镇定地说道:“以后,你如果想亲漂亮姐姐,得要我同意才行。”
“为什么?”
小汤圆儿还小,哪里能转过这个弯来,大眼睛扑闪扑闪地好纠结,不懂得舅舅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江妤有些不满,停下手边的积木,也学小汤圆儿可爱的样子,歪着头看陆青城,俏皮的嘟着嘴,眼睛里充满警告的意味。
陆青城没有去接江妤的目光,但被江妤盯得久了,才轻轻咳了两声,缓缓地说道:“当然了,如果你想亲舅舅,也要问过漂亮姐姐同不同意才行。”
“啊?!”小汤圆儿彻底懵了,刚才舅舅说的他还没有懂,现在又加上一层,大人们真喜欢绕口令啊,完全把还不到五岁的小汤圆儿给绕进去了。
江妤绷不住,终于知了,刚才还充满警告意味的眼睛里,笑意流转,她自己都没有发现,最近的她真地很爱笑,如果说以前一块透明的寒冰,看上去美丽剔透,却叫人碰触不得,那么现在则是一块透明的暖玉,多了几分想要叫人亲近的诱惑。
“团团,去,叫梅阿姨给你端牛奶,你喝了要睡觉了。”陆青城嘴里对小汤圆儿说着话,眼睛却看着江妤。
小孩子忘性快,小汤圆儿马上忘记了舅舅说的那几句他听不懂的话,点点头欢快地跑出去大喊:“梅阿姨,我要喝牛奶,团团要睡觉了!”
小汤圆儿最喜欢喝梅阿姨给他冲调的牛奶了,甜甜的,热热的,每次喝完了都睡得可香了。
小汤圆儿刚跑出去,陆青城一下子揽住江妤,狠狠亲上她的嘴。
十几秒过后,约摸着小汤圆儿快回来了,陆青城恋恋不舍地松开江妤,贴近她的耳边:“以后,不许笑得这么好看,不许歪头,嘟嘴,偷偷舔嘴唇,不许紧紧盯着我,一句话也不说,我,受不了。”
江妤不服气,转过身,歪着头,嘟着嘴,看着陆青城不说话,等陆青城的眼睛像地动山摇的火山,就要冒出火来……
小汤圆儿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的时候,江妤的眼神忽然妩媚,轻轻一笑,伸出舌尖迅速在上下嘴唇上碰了碰,然后赶紧缩了回来。
江妤安静地恢复原样,坐在陆青城身边的时候,小汤圆儿恰好推开门,兴奋地问:“漂亮姐姐,你一会儿可以给我讲故事哄我睡觉吗?”
江妤嘴上回答着小汤圆儿说“好”,耳朵里却清晰地听见陆青城喉间滚动,有沉闷的咽口水的声音。
他也许晚上捉住她,不会放过她,但是江妤才不管,这一刻她觉得好开心好开心。
江妤很久没有这样开心过了,也许推开陆家的门,外面的流言会像雪片一片将她包围,会像迷雾一样令她窒息得找不到方向,但是在这里,在陆青城的身边,他努力为她撑起一片没有流言的天空,她是自在的,快乐的。
小汤圆儿准备睡觉了,扑闪着大眼睛不满地看着舅舅,潜台词已经很明显:舅舅你怎么还不出去?
陆青城自然读懂了小汤圆儿那昭然若揭的敌意,跟他说了晚安,亲亲这个漂亮小男孩的额头,然后走了出去,轻轻关上了门。
江妤哄着小汤圆儿睡觉,给他讲好听的故事,偶尔还穿插着唱几句童谣,同平时的清柔悦耳不同,此刻江妤的声音软软细细,满是亲宠溺爱……
陆青城静静地站在门外,听着江妤好听的声音里夹杂着小汤圆儿清脆的童音,望了望墙上那副自己亲手画的壁画。
所谓守护,远在天涯,近在咫尺,如果姐姐天上有知,看到团团很幸福,是不是也会安心?
陆青城站了一会儿,下楼去了,他知道,小汤圆儿是个容易入睡的孩子,一会儿江妤也会下来。
客厅里,陆青城终于打开手机,立刻无数的信息涌了进来,无非是一些故作关心的消息,陆青城一条一条地看下去,没有一条是有用的,他皱了皱眉头,全部删除,眼神之中,划过一丝沉重。
傅宗接到陆青城电话的时候,几乎是跳起来的:“老陆,你这一天失踪了吗?你不给我打电话,我也不敢给你打,不知道你现在是怎么个计划,还怕打扰了你,这给我急的。”
傅宗显然一直在等陆青城的电话,他了解陆青城,遇到这样的事情,陆青城不需要别人的意见,给他时间思考,让他静下心来,而傅宗需要做的,就是静静等待,知道陆青城召唤他,给他指示。
“你还不回来?刘姨给你留了汤。”陆青城随意地问了一句。
傅宗立刻回道:“我马上回去,这吃了一天的外卖,给我的胃都快吃坏了,告诉刘姨,把汤热好,我二十分钟就到。”
陆青城收线,下意识地望了望楼梯,江妤还没有下来,他又吩咐张姐,告诉刘姨把给傅宗的汤热好,傅宗二十分钟以后到,再给江妤冲调一杯和小汤圆儿一样的牛奶,她今晚需要好好睡一觉,什么都不要想。
江妤终于走下楼,小汤圆儿今晚总也不爱睡,非缠着江妤再讲一个故事,一个又一个,他许久没看到江妤,心里恋着她,这个失去妈妈关爱的小男孩,虽然偶尔成熟得像个小大人……
但心底,还是渴望着妈妈温暖香香的怀抱,怜爱软软的声音。在不知不觉中,连小汤圆儿自己都不知道,他心中的角色替代,已经把江妤作为自己可以亲近的,妈妈的样子了。
“睡了?”陆青城站起来迎上前,拉住江妤的手。
江妤甜甜一笑:“睡了,很难哄呢,总缠着我。”
陆青城皱眉:“小男孩还好,大男孩如果缠着你,可不行。”
江妤继续笑,高帅冷酷的陆总裁是个放大PLUS版的醋坛子,这可能是所有人没有想到的。
陆青城牵着江妤的手往自己的卧室走去,江妤有些羞怯,以往她来,都是住客房的,现在直接就睡进了男主人的卧室,就算陆家的下人们都很自然地当作没看到,江妤还是觉得不好意思,害羞得像个十几岁的小女生。
陆青城的卧室布置简洁,跟他的人一样,浅条清朗,没有拖泥带水,每件家具都足够奢侈,那张格外舒适的床上,已经贴心地放了两个枕头。
陆青城拉着江妤的手坐到床边:“换上睡衣吧,好好睡,我去厨房给你端牛奶过来。”
江妤本以为陆青城牵着她的手进来,是要跟她温存的,之前在小汤圆儿的房间里,陆青城简直就是一只时刻要吞噬猎物的豹子。
她一愣,自然而然地反问道:“那你呢?”
陆青城的唇角滑过一丝淡淡的笑意,贴在江妤的耳边呼气:“没有我,睡不着?”
他的声音低沉魅惑,呼出来的气息,悄然钻进江妤的耳膜,沿着她的身体四处游荡。
江妤有些羞,有些恼,又有些气,在旁边等着看她的笑话,江妤干脆一下子抱住陆青城。
陆青城终于无法忍受,直起身体,迅速地握住江妤的手,声音里有了些许怒气:“玩火?”
江妤抬起头,巧笑嫣然,朝陆青城眨眨眼睛:“难道,只有你会玩诱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