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那年正值冬季,满目的晶莹碎片在大漠里落了开来,兰丞栽种的西域的罕见的火红的紫兰花上落满了雪花,在阳光的照耀下,火热同白色混合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此人眼球的画面。
“兰儿,你如今剑法已经能够将将这一代的所有杀手都踩在脚下,如今在大漠你已经算是天下无敌了,只可惜,你的剑还是不够快,在这篇辽阔的疆域之中,还有一个人,你是没有办法将他杀死的。”兰丞用他凝重而富有磁性的声音对紫兰说道。
紫兰心中一紧:“爹爹,你说的是不是那个处在天山之上修炼的寒摩?”
“对,只可惜,如今,曾经的那个冰岛已经不是冰岛,寒摩固然厉害,只可惜,他看不透眼前的景色。”
兰丞叹了一声,站起神来,用温柔地眼光仔细打量着紫兰:“兰儿,你以后杀人只要为自己杀人,千万不要受人摆布,知道吗?”
紫兰不解地问道:“爹爹,你为什么这么说?难道杀手不是为了金主而杀人的吗?”
“是的,我们的生活全部都靠金主,只是,有时候,你要分清雇主的目的和心意,千万不要成为他们的棋子。因为到那时候,你即使成为了天下第一的杀手,你也成不了天下第一的剑客。”
“爹爹。”紫兰那娇弱纤小的声音轻轻地在兰丞耳边的回应道:“爹爹,我知道了,我一定会好好地。”
剑客,剑客这个东西在紫兰是十五岁之前一直没有听说过,因为父亲从紫兰小的的时候就奔走在江湖之中,兰丞的剑杀的大都是身披黑色长袍的杀手。而且那些拿着剑的,自称是剑客的人,也都在兰丞的嘴中称之为杀手。
其实此刻,紫兰也并不是很明白兰丞对她的教诲,在她的脑海里记得最清楚地却是:“杀手不能有感情,剑是杀人的,杀手不能杀人就只能被人杀。”
兰丞温柔地将紫兰抚摸在怀中,笑着对紫兰说:“兰儿,爹爹有一个任务要交给你。”
“是什么?”紫兰又圆又大的眼睛直转,仿佛她不是一个冷酷无情的杀手,而是一个面对杀手一脸无奈和不知情的小女孩,她是那样天真可爱。
“有个金主要我去将大漠七怪铲除,只是,我相信,你现在已经有了这样的能力,所以,我希望你能一个人代我去将他们杀死!”
紫兰笑着说:“既然爹爹让我去杀的人一定是该杀的人,而且爹爹既然让我去杀那些人,那说明他们的武功剑法一定在我的剑法之下,那我就义不容辞地接受了,只不过爹爹,那些人到底是什么人呢?”
02
每日每夜,紫兰地父亲兰丞总是在黄昏的时候弹奏他那张落满尘埃的六琴弦,那声音苍凉深远,仿佛古老地声调,荡漾在暮色弥漫的大漠上,有时候会有远方的骆驼商旅的队伍经过,驼铃声从远方飘过来,同悠扬的琴声一起纠缠着在风中弥散。
紫兰问:“爹,你那是什么弹的什么曲调。然后兰丞停下手中的动作告诉紫兰:“这是你娘写的词,曾经用江南丝竹每日每夜在我的耳边弹唱。”
兰丞总是用他苍凉而又有磁性的声音唱着那首江南小调:“灯影桨声里,天犹寒,水犹寒。梦中丝竹轻唱,楼外楼,山外山,楼山之外人未还。人未还,雁字回首,早过忘川.抚琴之人泪满衫。扬花萧萧落满肩。落满肩,笛声寒,窗影残,烟波桨声里,何处是江南。”
每次兰丞弹奏完了之后,总是仰望着这片大漠上的天空,那蔚蓝深邃的地方,似乎包含了兰丞的心事,紫兰看得到兰丞竟然每日每夜地在这空无的地方弹奏吟咏这如此悲凉的歌谣,却一直没有问为什么,但是看懂父亲逐渐苍老的容颜,紫兰的心依然是冰冷的。
紫兰的容颜被乌黑的长袍所包裹着,看不出她是男是女,她娇艳的身姿在狂沙的吹拂下,显得是多么地需要人保护,可是兰丞告诉紫兰:“杀手,不需要依赖,信赖与相信只会断送了你的性命,让你某一天死的时候,却还是不知道谁杀了你,那是多么可悲的事情啊。”
紫兰低着头,没有任何表情,她低头看着脚下这片辽阔的额土地,似乎看到了诸多杀手杀戮的情景,这,就是她的宿命。
兰丞告诉紫兰:“这个大漠看似平和,其实隐藏了太多的风浪。有太多杀手和刀客藏身于这个沙漠之中。”
紫兰在这片大漠之中看到过无数沉默不语的剑客,刀客,以及那些穿梭在这片大地上的杀手,他们每个眼神冰冷,而且杀人总是一招致命。某日,紫兰望见一个刀客,杀人刀法快如闪电,那剑上,充满了杀气。
那个刀客在对手倒下之后抬头仰望着天空,然后看到飞鸟疾疾掠过天空,杀,杀,杀。不知道为什么,看到那个刀客,紫兰想到他的父亲,兰丞。
紫兰问过父亲为什么他们的刀法全部没有来历,兰丞对她说:“因为他们的刀法和你的剑法一样,没有名字没有来历没有招数,只有目的,就是杀人。
紫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望着浩瀚的天空,望着眼前的这一篇一望无际的沙漠,她,一个年轻的貌美如花的花季少女。站在沙漠之上,她似乎可以俯视天下的一切男子,那温柔多钱那个的双眸,冰清玉洁的肌肤,他的眼神深邃而不空洞,嘴角轻轻张开,亲吻着周边的空气,兰池边嗅着兰花的清香。
紫兰伸出自己的玉手抚摸着池边一朵朵兰花,像爱惜婴儿般的怜惜。她知道,不能太过用力,如果太过用力了,着美丽的花朵就会被摩擦的体无完肤,那一滴滴毒汁将会溅到自己的手指上,手背上,然后皮肤便会被毒汁染得发黑,然后自己就在这片兰花池中慢慢死去。
“兰儿,在干什么呢?”兰丞看到紫兰坐在兰池边上默默地发呆,索性走过去看看她。
“爹,我在观赏池中的兰花,这兰花很漂亮嘞。”紫兰眼睛睁得大大的,看着父亲逐渐衰老的容颜嘻哈地说道。
“是吗?也让爹来看一看吧。”兰丞走过去,看了看眼中的兰花,又看了看眼前的紫兰。想当初,自己从西域一直过来的即将绝种紫兰花在一次次枯萎凋零中死去。后来紫兰六岁了,这些紫兰花终于在一场大雪寒冰中得以存活,想来也感慨万分。
“兰儿,这些花儿已经陪伴我们哟九年了吧。”
“是啊,爹,快十年了啊,我还记得我六岁之前它一直没有存活过吧。”
“嗯,你也长大了啊,你也成熟了啊,看,都成了大闺女了。我也渐渐老了啊。”
“爹爹,你在我心里永远是最年轻的,你永远是我的偶像。”紫兰看着兰丞微笑的说道。
“是吗?那爹爹今天要你更成功!你会答应吗?我要你变得更强大,你要成为天下第一!”兰丞摸着紫兰的头说着。那语言似乎在盼望着什么,又在躲避着什么。也许有一天紫兰会背着着个道路,不停地走下去。
“爹,我一定会成为天下第一的,我一定要让自己变得更强。”谈话中,大漠的风轻抚紫兰的脸庞,刮着紫兰的乌黑的长袍。
“爹,为何我不能像平常的女孩子一样,穿那些漂亮的衣服呢?为什么我从小到大都要穿着一成不变的黑色。”紫兰不明白地向兰丞诉说着。
“兰儿,你要明白,你是个杀手,杀手如果不内敛,必定不能久活于事。”兰丞说这句话的时候,就如紫嫣对紫兰说话一样,刚劲有力,并且殷切的盼望。
一阵狂风吃过,一朵朵紫兰花碎落得随风飘扬,慢慢地扑打在了紫兰的身体上,嘴唇上,眼角上。划过了兰丞的发丝,划过了他手中的葬月剑。
霎时间,兰丞起身在狂沙中挥动着自己的葬月,他的身体任凭狂沙的吹打,那剑法紫兰从未见过。紫兰看到兰丞飞扬的黑色长袍和黑色凌乱的头发,如同一只展翅的鹰。渐渐地,月光铺散开来沿着他胜上深深的轮廓流淌,弥漫在他的胸膛,腰肢,握剑的手指,最终融化在他黑如金墨的瞳仁中。
“爹,我想问你,这是什么剑法?”紫兰问道。
“不,这个我教不了你,你只要学会一种剑法就够了,直截了当的剑法,最好是一招致命的剑法。”兰丞摇了摇头。
烛光影,残空照,孤烟直,落日圆。风萧萧,扬花飘飘,落满剑。昔日缘,何时聚,泪沾巾。葬花一剑刺中怀,东南望,似凄凉。
在紫兰十五岁岁的时候,兰丞叫紫兰去杀一队经过这片沙漠的刀客,七个人,全部是绝顶的高手。兰丞把他的葬月剑给紫兰,然后带紫兰去了风沙镇,这个沙漠边陲惟一的小镇。
当紫兰走在飞沙走石的街道上的时候,她感到一丝恐惧。因为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人。一个女孩子,并且从小就只是在兰花池中长大。紫兰从小就和父亲一起长大,没和第二个人有过语言上的接触。兰丞将路边的小贩,老妪,乞丐,垂髫童子一一指给我看,告诉我紫兰们中谁是杀手,谁是剑客,谁是平民。其中,父紫兰指着一个八岁左右的小男孩对她说:“他是东夷岛的的小主人,南蛮杀手的前六十位。”
紫兰顿时感到非常近呀,笑笑对父亲说:“不可能吧。”
兰丞指了指那个八岁的小孩说道:“你仔细看一看,那个孩子到底是不是。”
紫兰顺着兰丞所指的方向,看了过去,只见这个小孩的脖颈上似乎布满了一处伤痕,而且很深很深,似乎是时间长了,就挂在了身体上,永远也消失不掉的样子。那个小孩看了看紫兰:“你好,你来干什么?”
紫兰轻轻说道:“我是来找人的。”
小男孩微微一笑:“嗯,我知道了。”那一双发光的眼神似乎早就知道紫兰不是一般的花季少女。
旁边的老妪也看了看眼前的这位姑娘,只见,这位姑娘,头发蓬松,发丝凌乱,穿着一身和色的长袍,如果不仔细看,是看不出来是个女孩的。这个女孩的面容娇好,白里透红,就像苹果一样,让人顿生怜悯之情。紫兰的一律发呆随风飘扬,手里握着一把不同寻常的,和传说中葬月如此之像的长剑。
小男孩见到了葬月,心中不断地泛出六年前的景象,那一个个令他不能忘记的画面,他永远也忘不了这把剑,他的父母就惨死在这葬月之下。他的爷爷奶奶和他说:“今生若不找到葬月的主人,不能够将葬月的主人杀死,就再也不要再回到男孩冰泉岛。小男孩从此硬性买卖,四岁之后便独自一人之身行走于江湖之上,从杀人开始。以后,从此,江湖上又多了一个年少的杀手,他不断地从开始刺杀普通人一直到寻找杀人高手,思念以来,他的苦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只是为了完成自己心中的那份信念,杀死兰丞,替双亲报仇。
小男孩心中默念;“葬月在此,兰丞必定就在不远处。我永远也忘不了那个乌黑长袍,星目剑眉的那人,我永远都不会忘记,自然他来了,几天就让这一场仇恨从此结束吧。
当那条街走到尽头的时候,紫兰看到飞扬肆虐的黄沙纷纷扬扬地沉淀下来,黄沙落尽的尽头,是一家喧嚣的酒楼,她看到里面的七个刀客,其中最中间的一个,最为可怕。
兰丞对紫兰说:“兰花,上去,然后杀死他们。”
兰丞说这句话的时候像是对紫兰说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满脸平静,没有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