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慕峥嵘问道。此时他的脸上布满了恐惧,他万万没有想到,在大殿之后的人竟然不是天凌诀,而是一个翩翩公子,而且笑得很安静,背后插着一把长剑,上面刻有残月。慕峥嵘记得天凌诀的描述,所以他一眼就看出了这把剑。她穿着一身的白色锦缎衣服那个人的脸上没有一丝恐惧,他看着自己眼前的这个老者,斑白的胡须,手臂中还搂着一个美丽的妇人。
那妇人穿着一件不起眼的灰色布衣,相貌平平,但是为什么这个老者会抱着他呢?其实也并不奇怪,那个白衣公子盯着那个妇人许久,才发现那个妇人的眼睛竟然是美丽的桃花眼,眼神扑朔迷离,虽然此刻没有笑,但那双眼睛却是异常地迷人。
那个妇人从上至下,那双眼睛已经掩盖了她所有的缺陷。
白衣公子见到慕峥嵘惊慌失措的眼神说道:“侯爵大人不要着急,只要你不轻举妄动,你就不会有什么事情,况且,你是知道的,天凌诀这家伙也是不好惹的,不过听说,他曾经是你的家臣。”
慕峥嵘吃惊地看着眼前的这个男子,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死寂,他看着他的时候,他竟然有种呼吸急促或是无法呼吸的感觉,他只能看着眼前的这个男子笑着笑着。
“你是怎么知道的?你好像不是朝中之人!你,到底是什么人!”
那白衣公子也不着急,轻摇折扇,眼睛一闪,那时候一种冒然的杀气忽然掠过慕峥嵘的心头:“你知道剑池吗?”
“知道。”
白衣公子继续问:“那你又知道剑池里的水帘洞吗?”
慕峥嵘的眼睛再也不敢多看那个白衣公子一眼,因为他知道,下面,他如果再多看他一眼,或者是再多说一句话,他的性命就会从此在天下之间消逝。
朝中无人,空空如也,因为所有的人都已经被天凌诀害死,着天下已经不再算是天下,那个坐在龙椅上高高在上的皇帝也不是皇帝,其实真正的刘准早就死在了天凌诀的方天画戟之下,而且天凌诀也没有使出他的天罡三十六戟。
无声,无声,仿佛世间的一切都已经静止,也仿佛时间的一切快乐都已经离散。
梦瑶站在旁边没有说话,粉白的脸蛋上已经流下了一滴一滴的冷汗。纤纤素手已经在不断地颤抖着,她在祈祷,还是在祈祷。
“你应该知道我是谁了吧?慕先生!”
“砰!”的一声巨响,就在嚣魂准备将折扇飞出的那一刹那,一个黑色长袍的少年已经从大殿之外飞向正堂。
皇宫,这就是皇宫。兰天也不再注意旁边的雕饰,而是飞一般的冲向了宫内,向嚣魂砍去。
嚣魂喝得往后退却三步,大声喝道:“是谁!”但是,当他转过头来再次准备发动进攻的时候,他惊呆了,出现在面前的不是别人,正是那一夜在竹林中和自己厮杀的那个少年,,那一个他至今都感到有一丝恐惧的少年。
嚣魂顿了一下,看到了兰天说道:“是你?”
兰天也迟疑了一下,看着眼前这个似乎曾经相识却又想不出来名字的人问道:“你是谁?你认得我?”
嚣魂此刻的脸色忽然变得很扭曲,比刚才更可怕,跟愤怒,刚刚只是因为天凌诀交给他这个任务,叫他刺杀慕峥嵘,而此时这个曾经和自己交战过的少年竟然说自己不认识他,这对一个在江湖中傲视群雄的人来说,这岂非是一种莫大的羞辱!
“紫兰,紫兰,花种君子!”嚣魂用他那阴柔的声音看着紫兰说道,然后他将背后的那把唱月剑握在胸前对兰天道:“你不认得我?这把剑你应该认得吧!”
兰天仔细看了看那把剑许久,那把剑细而长,却又不是太细,相比哪个在洛阳认识的黑衣长袍男子的剑来说,这把剑算是粗的了,这把剑异常地锋利,而且银光闪耀,更让人奇怪的是,这把剑上还刻着一道残月,就好像有人故意将这个图片分离似的。
兰天大呼:“好剑!”他哀怨道:“只可惜我的这把剑并不如你那把来得精致,但是到底鹿死谁手不是光靠一把剑就能说明问题的,这要看个人的真本事,真剑法。”
嚣魂一怔,问道:“你不想要你的剑了吗?”
“我的剑?”
“对,你的剑!”嚣魂感到奇怪,眼前这个黑袍少年不但没有问他要他手中的唱月剑,却还想和他看看哪一把剑更厉害,这是什么回事?
嚣魂一时竟然也昏了头,不过他也管不了那么多了,他现在唯一的目的就是将眼前的这个少年杀死,不然的话,天凌诀的任务就无法完成,并且,他也无法成为天下第一。
剑本不能说话,剑无语。
可是剑锋动,剑声起,这种声音不是也可以算作一种言语。
——胜或负?生或死?它永远不会给你太多的余地。
奇怪的是,在这当代武林两大高手决战之时,居然没有响起剑声。
只有风声,没有剑声。
因为兰天的剑根本没有动。他的剑斜伸,剑锋就像是已经死在永恒中。
死就是一永恒,因为死是不变的,亘古以来,只有“死”不变。
有生机,就有变化,才有疏忽,破绽和漏洞,才会给别人生机。
——“死”是什么机会。
“死”,已经到了所有一切是的终极,什么都没有了,如果有人要去攻击死,他能够做得到什么?
嚣魂从未想到兰天的剑法已经能够达到这种境界,更未想到兰天的剑差一点就刺穿了他的咽喉,他望着眼前的这个少年,无语凝噎。
“唱月剑再好,但是还需要一个会使用他的人,你不是紫嫣,又怎么会用唱月剑呢?”这时候慕峥嵘突然敢于说话了,他好似从地狱中苏醒一般,他看到了眼前的希望,看到了他不死的命运。
梦瑶也是大吃一惊,急忙问道:“兰天,你怎么来了?”
兰天没有回答梦瑶,因为他不敢回答,若是此刻回答,他就是死路一条,高手对决的时候,是不许有人打扰的、慕峥嵘看着梦瑶,虽然他也知道她看到了兰天忽然杀来,心情激动不已,但他还是劝告梦瑶道:“杀手对决是不可以被人打扰的。谁先掉头,谁就先死!”
梦瑶慌得不敢再多嘴,而此时兰天更是竖起了眉头,看着眼前的嚣魂,他忽然脑海里传来了一点一滴的回忆。
回忆还是回忆,剑影还是剑影
嚣魂清楚地记得那一幕,那一夜,嚣魂才十岁,一个十岁的孩子,他是一个中原人,他的父母也是个中原人。
记得哪一个黄沙漫飞的秋天。
“嚣灵,帮我去杀一个人!”一个穿着盔甲的将军看着嚣灵说道。
“是谁?”嚣魂问道。
“一个女人。”
“女人?”
“没错!”
“在哪儿?”
“在洛阳。”
“她叫什么名字?”
“燕三娘!”
嚣灵没有多说一句话就飞奔而去。他不知道那个将军到底要杀那个女人干什么,不过他知道慕峥嵘要杀的人应该都是该死的,以前一直是这样。可是这一次他错了,而且错过而来他的一辈子。
洛阳城东与襄阳之间,一个美丽的女子在河边洗着自己的衣服,那些衣服非常得普通,但是其中有一件却是不同的。这是一家全身黑色的长袍,如果女人穿起来的话,就看不见他的妖娆身段,就连他的白皙的脸蛋也会掩藏其中。
她小心一样地将衣服收好,回过头,说道:“你来做什么?”
对面的是个男人,他叫嚣灵。
嚣灵笑着帮她把那些衣服收拾好,然后搂着她说道:“三娘,你说我现在该怎么办呢?”
燕三娘看着他的丈夫的神态,脸色好像不是很好,便急切关心的问:“相公,怎么了?有什么事情嘛?”
“三娘,我觉得我们还是离开这个地方吧,到更远的地方过着安静的日子吧,尘世果然不适合我们,我么不肯能再呆在这里,而且一刻也不能留,若是留下,你我必死!”
燕三娘急忙问:“小灵,你究竟再说什么?我已经洗手不干了,你还问这些做什么,难道你?”
“对,你的这个地方是没有什么人知道,你本来也不应该被人发现,可是,这里还有个我,我是个杀手,你是知道的,杀手都会帮人杀人,杀手也从来不拒绝雇主的要求,若是有人要杀你,你该怎么办呢?”
“砰,砰,砰……”
燕三娘手中的盆子忽然从手中掉了下来,那些刚刚洗干净的衣物,有跌落在了地上,他此刻肌肤好似都绷紧了,那雪白的肌肤上,那些青筋都突然蹦了出来,她此刻的眼神有点突出,看着这个男人,她的心似乎全都碎了一地。
“你是要……杀……我?”
燕三娘的话揭穿了嚣灵的真正的目的,而此时嚣灵一把抱住了燕三娘,他搂着她的芊芊细腰,吻着她的红唇,死命而狂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