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五章 宠你一世
二小猫2019-04-14 14:173,048

  深夜。

  沈念兮从汉江边回来后,遣下秋儿与王阳,一人走上了院中的长廊。

  长廊上灯笼中微弱的烛光照亮了她红肿的双眼,她脚步沉重地往寝室走去,忽然间,一声轻微的脚步声从前方传来,她恍惚抬眼,望清不远处的人影后,脚步缓缓停下,定在了原地。

  顺着她的目光望去,一抹颀长的身影赫然出现在长廊的尽头,俊美的五官,冷傲的神色,正是她再熟悉不过的人,北洛尘。

  两人遥遥相望,相视无言。

  北洛尘从沈念兮走入相思院的那一刻,目光就停留在了她的身上,看她脚步微跄的走在黑夜中,不禁皱眉,终是忍不住从暗中走了出来。

  沈念兮望见北洛尘去而又返,微微诧异,静默许久,仿佛没看见他似的,径直从他的身旁经过,拉开了位于长廊尽头的寝室大门。

  北洛尘愣了一瞬,转身望去,发现沈念兮准备关上房门,将他拦在屋外,心瞬间沉了下去。

  下一刻,他身形一闪,在沈念兮关上房门的一刹那用脚抵住了房门,深邃的目光紧锁着她,那固执而又坚定的眼神,似乎在说如果不放他进去,他就会一直这样站在门前。

  沈念兮显然没料到一向傲气的北洛尘会做出这么无赖的行为,瞧着他怎么也不愿离去,心知以她现在之力根本无力反抗,一言不发的甩开了门,转身走入了寝室内。

  北洛尘也跟着走了进去,站在沈念兮的跟前,什么也不说,就这么直直地望着她。

  沈念兮被北洛尘的目光盯得有些发虚,猛地转过了身,可下一瞬间,他竟绕到了她的面前,一步一步向她逼近,她只得再次转身,没想到他再次出现在了她的眼前,让她根本无路可逃,不由怒声道:“北洛尘,你到底想干什么!”

  北洛尘上前一步,伸手将沈念兮拉入了怀中,低沉的声音中带着些许黯然:“我在等,等你愿意把你的悲伤和痛苦都告诉我。”

  沈念兮一征,猛地抬头看向北洛尘,惊异道:“你说什么?”

  北洛尘缓声道:“念兮,你我是要携手走上一生的人,你凡事不必一人决断,也不必一人强撑,你还有我。”

  他傍晚的确因为她的态度生气,但就算生气,也不忍心看着她一人难过,尽管她的难过是为了另一个男人,他也无法放下对她的挂念,不惜乘夜前来,只想慰藉她的心。

  沈念兮浑身一震,她本以为北洛尘一定会发怒,甚至出声责骂她,没想到他是来关心她的,她傍晚明明对无辜的他发火了,他为什么不生气,为什么还要来找她,难道她在他心中已经这么重要,重要的他连自己的尊严都可以抛下了?

  察觉到这个事实,这一刻,她强撑的坚强瓦解土崩,对他所有的埋怨都烟消云散,伸手回揽了他的腰,在他的怀中颤抖着哭了起来。

  这是她这一辈子唯一想要倚靠一个人,想要在一个人的怀中放声大哭一场。

  北洛尘何时见过这么脆弱的沈念兮,感受到胸前的衣衫变得湿润,心也跟着刺痛了起来,轻轻地帮她顺着背,担心她站的累,替她擦干眼角的泪痕后,坐在了圆桌旁,把她整个人像拎兔子似的放在了大腿上。

  沈念兮几时被人像小孩子一样对待过,霎时破涕为笑:“你这是做什么,给别人看见了,还以为我是个几岁的孩子。”

  北洛尘面对沈念兮的玩笑话,伸手握住了她的手,神色认真地说:“本殿下想宠便宠,不单宠你一时,还要宠你一世。”

  沈念兮被他眼中缱绻情深的情意打动,愣愣地看着他,不明白自己是修了几世的福才能遇见他,把头靠在他的怀中,明知只是奢望,仍是说道:“好,那我便让你宠上一世,什么也不管,什么也不想。”

  她其实心中明白,以现在的形势,她根本做不到这个承诺,但她相信,总有一天,她能在他的怀中,犹如一个孩子般欢声笑语,她期待着那一天。

  虽是有北洛尘的陪伴,但她依然因对陌颜的愧疚一夜无眠,而北洛尘也陪着她一夜未眠。

  第二日一大早,整夜没睡的他,因暗卫禀报皇上病情加重,又急忙赶回了宫。

  本来在这个时候,应该绝无她的事,但两日之后,重病之下的皇上突然下旨册封她为太子妃,让她一阵惊愕,连整个京城也掀起了一股飓风,让她又成为了百姓们街头巷尾的谈资。

  深宫之中的皇后自是比所有人都提前得知了消息,又恰逢皇上病重,让她不由得猜想起了皇上此举是否别有深意,立即传唤了沈德石室议事。

  沈德也听说了此事,匆忙赶至石室,神色焦虑道:“皇后娘娘,皇上早前并无册封左心之为太子妃之意,如今病重反倒下旨,此事绝不寻常。”

  皇后沉了目光:“本宫知道,皇上在此时册封左心之为太子妃,怕是知道自己时日无多,想替太子培养势力。”

  沈德想起昨日王利禀报的事,咬牙切齿道:“昨日微臣培养死士的场所突然被炸毁,损失惨重,此事定是左心之所为,如果真被她坐上太子妃之位,一定会借着太子妃的名头对微臣发难!”

  皇后听沈德这个时候还只顾自己的安危,冷声斥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想着自己那些枝末细节的小事,如今皇上病重,太子即将登上大统,待他坐上帝位,第一个处置的就是我们这些曾经的拦路虎。”

  沈德心头一跳,忙问:“那我们如何是好,皇后娘娘可有良策?”

  皇后朱唇微勾,眸光锐利而森冷:“本宫自是不会让太子坐上帝位。”

  她将目光转向沈德,从袖中拿出一个白色小瓷瓶交给了他,压低声音,小声地吩咐了起来。

  沈德侧耳细听,没一会,惴惴不安的心一下子定了,恭维道:“没想到皇后娘娘竟如此未雨绸缪。”

  皇后温良的脸庞上透出几分阴戾:“本宫自知道左心之是沈念兮后,就开始命妙仁堂的大夫研究,尽管妙仁堂被太子毁了,但本宫还是得到了想要的东西,这次本宫倒想看看左心之和太子的情谊到底有多深。”

  沈德笑道:“娘娘真是好计策,微臣这就去见民亲王爷。”

  说着,他握紧手中的瓷瓶,躬身退出了石室,前往民亲王府。

  初白当然也听说了皇上病重和沈念兮被册封为太子妃的事。

  他本想入宫守候皇上,但皇上仅要北洛尘一人陪伴在侧,他不得召见,唯有在‘锦兰园’中喝的酩酊大醉。

  心中对北洛尘的怨念越来越深,如今不仅父亲只召见他一人,连心爱之人也要被他夺去。

  早前北洛尘在大殿之上对皇上奏请迎娶沈念兮时,他就已经明白,他和沈念兮之间永远不可能了。

  沈念兮爱上北洛尘,他干涉过,挽回过,但依然没能阻止她离他越来越远。

  这些日子,他一遍又一遍地回想他们经历过的一切,想起和她在这张圆桌旁欢颜笑语,想起和她一起梅林偷树,想起那夜漫天的烟火和那句没能说出的话,一步晚,步步晚,错过一时,他便错过了与她的一世。

  他心痛如绞,又思念如海,想去见她,又不知以什么身份去见她,朋友,亦或是弟弟?

  无论哪种他都不想,他不愿让自己最后的一点幻想破灭,就这么浑浑噩噩的过了好些日子。

  这时,王府的管家从‘锦兰园’外快步走了进来,远远望见初白又在园中喝酒,叹息着摇了摇头,弯腰把掉落在地上的酒壶捡了起来,扶住初白摇摇欲坠的身体,禀告道:“王爷,左相求见。”

  初白送了一口酒入喉,神情恍惚地呢喃道:“不见。”

  老管家见此,忍不住叹气:“王爷,您今日都喝了几壶了,别再喝了,身子会熬不住的。”

  初白苍凉一笑,仿佛没有听见老管家的话,一仰头,把整瓶烈酒都喝了下去,随后把酒壶随意一丢,伸手就想去拿桌上未开封的酒。

  老管家眼疾手快的提前拿走了酒,再次道:“王爷,左相说此次来找您是有要事。”

  初白的思绪早已混沌一片,从管家的手中夺过酒,温和的语气中透着几分不耐:“本王说不见。”

  管家焦急了起来,急忙道:“左相说,此事与皇后娘娘和左姑娘有关。”

  初白拿着酒壶的手一顿,定在了原地,半响,将即将喝入口的酒放在了一旁的桌上,暗哑着声音说:“让他进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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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违了,太子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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