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东猝不及防的被沈念兮“砰”的一声撞在墙壁上,背脊传来剧烈的疼痛,他止不住地痛呼了一声,这才惊觉眼前的女子不似常人,磕磕绊绊的开口:“你……到底是谁?”
“我们阁主便是集云阁阁主。”王阳插话。
徐东只觉一股阴冷的气息扑面而来,望着眼前掐住他喉咙的清冷女子,哪里还有半分玩世不恭的傲气,战战兢兢地问:“集云阁?”
沈念兮手中的力气控制的刚刚好,既不会让徐东窒息而亡,但又能让他感到力气被一点点抽尽。
凑近徐东的耳畔,她说出了此行的目的:“我听闻你与安王爷十分要好,此次前来,是想请你帮个忙。”
“本公子凭什么要帮你!”徐东下意识的脱口而出。
“就凭我现在抓着你的把柄。”沈念兮望了一眼坐在床沿的六月。
徐东镇静下来后,无所谓的冷哼了一声:“本公子可是徐家的嫡子,就算跟一个女人风流一夜又如何!”
“是吗?”沈念兮浅浅一笑,手中的力气又加大了一分,语调悠悠:“那我便不小心失手将你错杀了又如何?”
徐东的喉咙被强力挤压,瞳孔猛地放大,从口中艰难的挤出了几个字:“你敢,我可是徐家的嫡子,徐家不会放过你的!”
沈念兮不以为意的笑了:“徐少爷,难道你忘了上次与安王一起强抢民女闹得满城风雨之事,如今我不忿阁中人被你欺辱,震怒之下,失手错杀,也是人之常情,你说是不是?”
“你!”徐东没想到自己的事情被沈念兮调查的一清二楚,顿时被她堵得说不出话来。
“现在我给你两个选择,一是老老实实的跟我合作,那你就还是你的风流少爷,二便是我借着今日这个由头,把你和整个徐家都一起埋葬!”沈念兮的声线一如既往的平稳,但语气中的笃定,丝毫不让人怀疑她真的会这么做。
徐东被沈念兮赤裸裸的威胁激怒,奋起身子想挣脱她的钳制,但怎么都无济于事,几次之后,他终于看清了事实,气喘吁吁地妥协道:“本公子答应你就是了。”
看徐东识时务,沈念兮松开了掐住他脖子的手。
徐东捂着喉咙剧烈的咳嗽了两声,缓和了泛白的脸色,勉强的说:“你想要怎么样?”
沈念兮似笑非笑,似乎再说一件无关痛痒的小事:“我要安王的人生,变成一方地狱!”
……
大约小半个时辰后,徐东迈着急切地脚步来到了安王府,十分熟稔的跟在管家的身后找到了安王。
此刻安王正因在沈念兮处碰了钉子,郁闷的在院中的石桌旁喝着酒,见徐东到来,也是阴沉着个脸,不怎么搭理。
“王爷这是怎么了,是谁惹着你了?”徐东一如往常的在安王的身旁坐下,看他一脸不悦,询问道。
“哼,本王今日居然被一个女人给耍了!”安王不忿的灌了一口酒,将酒杯重重的掷在桌上,发泄着心中的怒火。
徐东犹豫了一会,说道:“王爷您消消气,不过是一个女人,哪里值得王爷发那么大的火,这世上还有那么多的美人等着您去宠幸,我听说最近佳娥院新来了一名胡人歌姬,那可真是绝美妖艳,一颦一笑皆勾人心魄。”
“有这等事!”安王一下子来了兴趣,又想起北洛尘的警告,惋惜道:“如今本王被困在这王府里,即便是想出也出不去。”
“您是大成国的王爷,您要是想出去谁能拦着您啊!”徐东循循善诱。
安王摆了摆手:“你不懂,近日太子明里暗里的派人盯着本王,本王怎么也得做个样子。”
“这还不简单,您只要换身衣裳,避过他们的眼,不就能出去了。”徐东提议道。
安王眼眸蓦的一亮,还是有些犹豫:“这……”
“王爷您怕什么,都是陛下的皇子,您又不矮他一头,就算被发现了又如何?”徐东继续劝道。
这话算是说到安王的心坎里了,他本就因嫡庶之别对北洛尘极为不满,现在又被他幽禁,心中实在憋屈,正想找个地方泻火,想起那胡人歌姬柔媚无骨的身段,终是下了决定:“说得对,本王是父皇亲封的王爷,凭什么他一个太子说幽禁本王就幽禁本王。”
“王爷您这么想就对了。”徐东假笑道。
想着即将入怀的美人,安王心中的苦闷一扫而光,唤来丫鬟替自己换了一套便服,就带着两个小厮,从偏门遁了出去!
不过半个时辰,便来到了他们二人常去的佳娥院。
院内,红烛飘纱,烟雾缭绕,位于中央的圆形舞台上,一群歌姬正翩翩起舞。
台下的雅座上,人声鼎沸,男男女女相邻而坐,或举杯交谈或调笑嬉戏。
等候在门前的老鸨看熟客来了,忙迎了上去,手帕一甩,嘴里奉承道:“二位爷可有些时间没来了,我们佳娥院的姑娘们都想你们的紧呢!”
“本公子听说你们院中新来了一个胡人歌姬,此次我们二人前来,便是想一睹她的风采。”徐东轻摇折扇,举手投足间倒有几分浪荡贵公子的气质。
“您是说六月姑娘吗?二位来的真是巧了,时间尚早,六月姑娘还没有恩客,奴家这就引二位上雅间。”谈笑间,老鸨将徐东和安王引上了位于二楼的雅间。
雅间与喧嚣的一楼不同,风雅宜人,十分安静。
老鸨给二人看了茶后,便以去寻六月前来伺候为由,离开了雅间。
安王略微抿了一口茶,许是嫌弃茶水过于低劣,放下茶杯不再入口,不经意的一瞥,见徐东脖子上围着一条丝巾,随口问道:“你这脖子是怎么回事?”